宋景时左右观察一番,若无其事地走向大门口。
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聚宝楼门口站了一排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们虽身穿普通人的衣服,但犀利的眼神,举手投足间训练有素的样子,还是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
尤其他们的背上,都背着一个用布条包裹住的东西。
刚才有人在包厢门口轻咳一声时,他迅速看了一眼。
被烛火倒映的人影背后也有一根长条的影子。
看来叫走李大人的,就是这些人了。
见宋景时走出来,有个面色黝黑的男人紧盯着他。
宋景时也不躲闪,与他对视着。
“你,干什么的?”
那人指了指宋景时,态度傲慢地问道。
“出来找人的。”
那人不耐烦地推了一把他,“进去进去,现在闲杂人等不许出来。”
宋景时闪身避过了他的触碰。
那人“幼呵”一声,目露凶光地看着宋景时,“练过啊?不过你他妈找死,老子成全你。”
说着从怀中摸出两柄短刃,对着宋景时刺了过来。
宋景时左右躲闪着,也不主动进攻,脚下步姿轻盈,左右腾挪,竟引得那人左攻右刺。
累的气喘吁吁,还伤不得对手分毫,那人瞬间狂怒不已。
“妈的,找死,兄弟们,给我上。”
那人一声招呼,同行的十几人将背上的布条一把扯开,抽出背上的武器。
瞬间十几把长剑全都明晃晃得对着宋景时。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周围人的注目,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看过来。
宋景时唇角一勾,冲着领头那人勾了勾手指。
那人似收到了七大的挑衅,大叫着又要往上冲。
“封迟。”
那男人听到声音勐地停下,面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恭敬地站好,低下了头。
一个澹青色的身影缓缓从聚宝楼内走了出来。
光亮华丽的柔缎在烛光下折射出莹泽的光辉,优美飘逸。
那男子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的顺在背后,微仰着头。
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别有深意地看着宋景时。
不分性别的美丽,惊心动魄的魅惑。
“这位公子,身手不错啊,敢问您是什么人?”男人的声音沙哑慵懒。
宋景时微微一笑:“过路人。”
那男人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看了宋景时半晌。
“好一个过路人,记得千万别走那无人偏僻之路啊。封迟,走吧。”
宋景时看着他们走远,转身走了进去。
这帮人绝对不简单,那人的身手不像是江湖路数,倒像是长期训练出来的格杀之术。
这样一群人出现在花州府,还与花州府府尹有所勾连,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而且那青衣男子总有一丝面熟的感觉,却想不起到底在哪儿见过。
想起他临走时隐含威胁的话语,看来这花州府不能多留了。
他回到包厢,李大人已经回来了,看着宋景时似笑非笑。
“李大人,我等明日天一亮就要赶路,今日就到此吧,回乡之时,再来拜会。”
“好。我等待三位公子的好消息,到时候我们再开怀畅饮。”
李大人也没有挽留,任由他们三人离开。
听着他们下楼的声音,李大人眼里的笑意迅速退散。
他快速来到窗口,看见三人走出聚香楼大门,朝停在门口的马车走去。
那林清尘说宋景时见自己出去了,紧跟着也离开了。
他不确定宋景时有没有发现他,但他不能冒这个险。
明早一早走吗?哼,你走不了了。
令月,对不住了,他既已经成婚,又有撞破自己的嫌疑,这人就留不得了。
宋景时和叶开阳他们出来,就坐上了马车。
叶开阳本想回自己马车,却被宋景时拉着,上了自家的马车。
林清尘是走着来的,此刻站在两辆马车外一脸为难。
上吧,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对他们冷言冷语。
不上吧,这渐渐夜深,风也越来越大,一个人走回客栈,怕是要生病。
宋景时掀开马车帘子,看着他扭捏为难的样子,沉着脸冷哼一声。
“如果想被人灭口,就尽管在这里耗吧。阿元,我们走。”
林清尘心里一跳,忙爬上马车,满脸惊骇:“你说什么!”
叶开阳也心惊肉跳:“阿时,你什么意思?谁要杀他?”
宋景时吩咐完阿元快走,才转头问道:“李大人恐与南境边线骚乱有关,你们留在客栈里的东西重要吗?”
叶开阳摸了摸身上,贵重物品他娘都交代他随时随身携带了。
客栈里的不过是些换洗衣物被褥和书籍。
“既然没有重要的,我们就不能再回去了,连夜走。趁他们没反应过来,赶紧出城。”
林清尘摇着头:“不行不行,我的衣物和书籍都在客栈,还有被褥,这一路上……”
宋景时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都不要了,我身上有一千两银票,还有一些碎银,下一站去了灵州,再置办吧。”
又朝外说道:“阿元,不走惠州方向了,舍弃官道,直奔灵州。开阳的马车跟在后面,我们来回换乘。”
林清尘仍满脸不信,挣扎着要下车,“胡言乱语,我要去拿我自己东西。”
宋景时一把将他拉坐下,一拳砸在他身侧的马车壁上。
拳头几乎擦着林清尘的脸侧过去,他都感觉到了迎面的劲风。
林清尘心里一抖,眼前的宋景时面沉如水,一双眼睛射出丝丝冷意。
“我想…想小解。”
宋景时眉毛跳动了几下,“阿元,停车。想活着到上京就快点。”
林清尘慌忙爬下了马车,对着路边的一颗数前解决起来。
“阿时,怎么回事?”
“我跟着李大人出去时,意外发现他好像跟一个神秘男子在接头,那男子身边有训练有素的…怕是军士。”
“李大人一介文臣,怎么会与军队之人有接触?”
叶开阳说完,似想到什么一般,急忙问道,“那李大人可撞见你?”
“并未,只是我回来之时,见他看我眼神不对,隐隐有杀意,但愿是我感觉出错,但我们不能冒险啊。开阳,你怎么如此问?”
叶开阳咬紧了后槽牙:“阿时,走得对,那李大人知道你紧随其后出去之后,面色迅速变了,我当时并未放在心上,现在想来,怕是他已经怀疑你撞破他,起了杀心了。”
“他如何得知,我紧跟着他?”
叶开阳一掀马车窗帘:“就是那个蠢货说的!”
下一秒,却惊慌大喊:“草,林清尘跑了!”
【作者题外话】:小病秧子支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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