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鲜血自苏姨娘口中喷出,她趴伏在地上,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宋景时。
“为什么?”
宋景时从她身边大步离开,“因为你不配。”
苏姨娘阴冷地眼神彷佛灌了毒,她不配?那谁配?林然那个乡下毛丫头吗?
突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泛起一丝冷笑,随后从地上缓缓爬起,捡起披风裹在身上,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
临近过年,铺子里的各项杂事忙得林然脚不沾地。
新的两间分店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就等春节一过,正式开张了。
春闱就在来年三月中旬,饶是宋景时平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私下也是常常用功到深夜。
就在这忙碌又紧张的氛围中,林然迎来了她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春节。
今日是除夕。
一大清早,珍珠就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一身新的衣服呈了上来。
“少奶奶,今日宜新。这是阵线房的钱妈妈昨日差人送来的,少爷的已经穿上了,你快换上吧。误了祭祀的时间,夫人定然生气。”
林然扫视一圈房内,“少爷呢?可是在练剑?”
宋景时前几日已经放假,每日清晨起来都会练剑调息一个时辰。
“少奶奶,这都什么时辰了?少爷跟着老爷去各个铺子收箱关店去了。”
林然也是前几日才听说的这个规矩。
店铺要在除夕夜当天,接受东家的查账,将象征营收的钱箱交还给东家,关店歇业。直到来年开张之日,再将钱箱奉入店内。
林然刚洗漱穿戴整齐,宋夫人的诏令就到了。
等她带着珍珠急忙赶过去的时候,宋老爷和宋景时已经在祠堂内了。
看见林然过来,宋景时走过来,站在了她的身边。
再次踏足这间新婚之夜就罚跪的祠堂,林然颇有一种旧地重游的感觉。
宋家三房的男人们站在祠堂正中,手中举着香火,听着中间的宋老爷告祭着祖先。
而女人,在这种场合,是没有资格进入祠堂的,只能排了队站在祠堂的院里等待着。
林然的膝盖已经僵直了,宋老爷才说了结束语。
“好,各房就回吧,晚上咱们一起吃团圆饭守岁。散了吧。”
“大嫂。”宋楚言突然出现在林然身边。
林然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不舒服。
“阿言,好久没见你了,有事吗?”
宋楚言轻笑出声,“没什么事,就是提醒一下大嫂,最近天气寒冷,夜里千万别喝凉茶啊。”
林然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不显,“阿言,什么凉茶?你想要我给你配凉茶吗?你上火了吗?”
宋楚言紧盯着她的神色,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女人演技太好了,他竟真的看不出一丝破绽。
“不必了。”
林然看着他的背影,哼笑一声,无凭无据的就想诈她,真当自己蠢啊。
宋景时走过来,轻轻牵住她的手,林然忙看了看周围的人,轻轻挣脱了下,没有挣开。
“阿然,中午想不想去醉仙楼?”
林然想起醉仙楼入味的大肘子,点了点头。
没有现代社会春节的返乡潮,今日的街头还是很热闹的。
随伙计走进走上二楼雅座,林然发现自己常坐的靠窗位置,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一位身穿紫色华服的男子,正靠窗而立,望着楼下的街道。
他的身后,立着十几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见林然和宋景时上楼,均是一脸戒备地盯着他们。
这架势,一看就是惹不起啊,林然不想生事,拉着宋景时就朝里走,想跟他们坐的远远的。
“这位公子,夫人。”紫衣男子转过身来,出声拦住了他们。
林然心中微叹,这古代男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一个比一个好看?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跟宋景时差不多大,不同于宋景时的清冷俊美。
这男子通身贵气逼人,五官精致无可挑剔,真是女子看了都嫉妒三分。
“公子何事?”宋景时向前。
那紫衣男子观察着宋景时,“公子,可是上京来的?”
“不是,在下乃天远县榆树镇人士,不曾去过上京。”
紫衣男子暗惊,榆树镇有这般人物。
“那二位最近,可发现镇上有什么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林然摇了摇头。
宋景时却立刻想到了前段时间宋老爷提及的南境边线的局势,看了看紫衣男子。
“敢问公子可是上京来的,特意调查南境之事?”
紫衣男子浑身一凛,语气森然变冷:“你怎么知道南境之事?”
宋景时安慰地拍了拍一脸焦急神色的林然,转头说道:“我家娘子饿了,如若是朝廷想要了解情况,我们或许可以边吃边谈。”
紫衣男子犹豫了一阵,“好。”
“主子,不可,这二人身份可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还知道这些秘事,恐怕是南境细作。”
正要往里走的林然闻言,立刻忍不住了。
“你这人讲话要有证据啊,我们身份可疑?都告诉你们我们住在榆树镇了,就差身份证号报给你了,要说可疑,你们才可疑呢,穿的跟见不得人的地下组织一样,张口闭口细作,我告诉你,我夫君是今年秋闱榜首,过完年是要去春闱的。你才是细作,你全家都是细作!”
暗影背骂得一愣,虽然有些话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她就是在骂他,自己绝对没听错。
“你……”
“影,退下。”紫衣男子喝令暗影退下,上前朝宋景时恭敬地抱拳。
“原来竟是我朝栋梁,刚才多有得罪,在下萧…未,自上京而来。兄台可否将刚才所言,细细改告知?”
“自然,在下宋景时,萧兄请坐,”
那紫衣男子坐在宋景时对面。
宋景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先细细问了林然想吃什么。
点完菜后,才抬头看向对面的萧未,缓缓开口。
“我朝南境边线或及及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