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时不在的这近一个月时间里,林然已经了每日醒来身边空空。
她翻身坐起,看着空空的外侧,还想不起来宋景时已经回来了。
直到她看见衣架上宋景时的衣服,才勐然想起来,小病秧子回来了。
只是,人去哪里了?
门外传来动静,她披了一件外套,拉开房门。
只见平日里空旷的院中,一个雪白的身影,身姿翻转,手中长剑闪过银光,剑势凶狠凌厉。
持剑之人目光如电,穿破虚空,他的身形勐然跃起,如同从高峰上凌空扑杀,剑光一闪,院中的一块巨石上被划出一道可怕剑痕,随后雪白身影翻飞落地,缓缓收起剑指。
好,好帅啊……
宋景时见林然痴痴地望着自己,心里得意,冲她扬了扬下巴。
林然眨眨眼,这是…求表扬?
她立马双手鼓掌,赞道:“好剑啊,好剑。”
宋景时强撑着一口气,舞到林然起床,已经是不容易。
此刻他面色潮红,额头汗珠密布,更显得唇红齿白,俊美非凡,配着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剑,颇有几分白袍将军的感觉。
吃过早饭,宋景时刚喝过药,刘婆子就来请了。
二人跟着刘婆子来到正院。
一脸甜美笑容的薛灵月雀跃着迎上来,却在看到宋景时身后的林然时,笑容勐然消失。这个女人真讨厌,表哥走哪儿都跟着。
“阿时,过来我看看。”宋夫人招手宋景时上前。
儿行千里母担忧,况且宋景时自幼体弱,宋夫人更加不放心,如今看着他平安回来,气色也不错,打心眼里高兴。
“今晚给你接风洗尘,二叔三叔他们都会来。”
林然想起昨夜的事,嘴巴抿紧,害怕自己提前笑出声来。
“林然。”宋夫人对她说话的语气,还真是跟对宋景时有着天壤之别,就好像她只是个照顾送宋景时的丫鬟。
“阿时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你要继续给他调理。”
这话林然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了,麻木地答道:“是。”
宋景时走回她身边,偷偷捏了捏她的手指。
林然抬头,看到他眼里的歉意,她快速挤了一下眼睛,示意她没事。
薛灵月看着对面二人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嫉妒的双眼喷火。
赵氏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这个外甥…自己以前还真的看走眼了。
“阿时,”赵氏开口,“你大舅今晚就回来了,我们一起吃个饭,明日一早,我们就走了。”
“舅舅舅母一路顺风,表妹一路小心。”
薛灵月心里又酸又痛,表哥竟然连一句挽留的话都不说。
宋楚言整整一天,腹胀难忍,去茅厕也坐了很久,却毫无动静。
难道是早上口渴的厉害,喝了桌上隔夜茶的缘故。
晚上的接风宴他本不想参加,可是月儿明天也要走了,他还想再见她一面。
他认真梳洗一番,穿戴整齐跟着宋二老爷夫妇来到大房花厅。
林然看着跟在顾氏身后走进来的宋楚言,踢了踢旁边的宋景时。
宋景时看她满脸的期待藏也藏不住,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林然忙把疯狂上翘的嘴角往下压了压。
薛大舅是一个满眼精光的黑瘦男人,他每次看过来时,眼里毫不隐藏的不屑和鄙视,林然看得很不舒服。
还好,这群讨厌鬼明天就走了。
宋老爷端起了酒杯,“今日家宴,一是为了给大哥践行,二是为了给阿时接风。愿大哥一路顺风,愿阿时高中榜首。来,干。”
众人各怀心思,一饮而尽。
宋楚言见林然的目光总落在自己身上,生怕昨天的事情她看出了端倪,忙喝酒掩饰住心慌。
昨天他拖着那男人走远后,故意松了松手,让他男人跑脱了,现在无凭无据,那村姑能奈他何。
想到这儿,他又倒了一杯,迎着林然的目光,挑衅地仰头灌下。
林然心中暗爽,阿让说了,这药七个时辰左右就会达到药力巅峰。
如若再遇上酒,那就是天崩地裂的效果了。
果不其然,只过了一会儿,林然就发现对面的宋楚言,彷佛凳子上长了刺一般,左右扭动起来。
她默默放下了快子,从袖中抽出两条帕子,将其中一条偷偷塞进宋景时放在膝盖上的手里。
宋景时正跟薛大舅说话,感觉到她的动作,面不改色地将手帕接过,攥在手里,余光快速扫了一下对面。
宋楚言此刻肚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股气体似要喷薄而出。
他都不敢站起来,害怕勐然站起,松了这股劲。
他看着左手边安静吃饭的薛灵月,极力地憋忍着。
薛灵月很快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言表哥,你怎么脸这么红啊?可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宋楚言极力控制着,想忍过这股劲再起身出去,他勉强提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不敢说话分神。
薛灵月都了都嘴,“言表哥,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啊?”
桌上众人都看了过来,宋老爷看宋楚言似乎很痛苦,忙问道:“”阿言可是身体不适?林然,你快帮忙给看看。”
宋楚言心中一急,开口道:“大伯,我……”
“不~~~”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带着山路十八弯的声调突然响起,震得众人均是一愣。
反应过来后,众人纷纷放下了快子,表情尴尬复杂,宋楚言蓦地涨红了脸。
宋老爷装作没事一样,朝着薛大舅转移了话题,“大哥此次去南方……”
“不~”
“南方生意……”
“不~”
“生意还好吧……”
“不,不,不~”
又是几声声响,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薛灵月嫌恶地往旁边挪了挪,看到林然和表哥已经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宋楚言都快哭了,但闸口一旦放开,他再也控制不住,此起彼伏的声音接连响起。
“二哥,你不舒服就快去茅房吧。臭死人了。”萧子烨用袖子捂住鼻子,大喊道。
下人们不敢像主子一样用衣袖遮挡,只好屏住呼吸,抵挡这飘散的臭味,一个个憋得脸通红。
“诸位,今日这顿饭,就到这儿吧,我,我们,快走!”
众人逃也似的离开了花厅,只留宋楚言一人坐在原位。
他不是不想走,只是他不敢起身,他隐约感到有什么东西打湿了裤子。
他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勐然站起,朝茅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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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比较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