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野一行人自从赫连子枫消失之后,便在上京城外的小镇驻扎停了下来。
赫连子枫狼子野心,自己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可是他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将人掳走。
赫连野用力捏紧手中的茶盏,那本该坚硬的琉璃盏竟然瞬间迸裂,瓷片划过他的掌心,带起一串血珠。
宣宁公主手一抖,本能地就想躲远。
赫连野是个变态,这几天她已经充分领教过了他的变态。只要想折磨她,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外面有没有人。
几番下来,宣宁公主已经被他磨得没了一开始的心气,只想远远地躲着她。
“王上。”门外有侍卫禀报,“晋王被大历侍卫押回来了。”
回来了?赫连野勐然拉开房门,“走,去看看。”
宣宁公主见他出去,才松了一口气。
赫连子枫被人压着跪着地上,怒视着眼前的赫连野。
“晋王,是想造反吗?北戎刚与大历和亲,晋王就掳了宋景时的夫人,你想想挑起两国纷争吗?”
赫连子枫讥笑一声:“不是你先对人家夫人动了心思吗?我只是按照王上的意思去做,有错吗?”
赫连野冷眼看着脚下的男人,“你不是说太妃抱恙吗?怎么我听到的消息,是太妃薨逝世呢?”
赫连子枫勐然抬头,瞪着他:“你卑鄙,关后宫何事?”
“晋王,前朝后宫,哪能分得清啊?来人。”赫连野朗声叫道,侍卫们应声赶到。
“将晋王带走,回去之后,幽禁于晋王府,不许进出。”
“是。”
赫连野处理完赫连子枫的事,刚想吩咐启程,就接到了侍卫送来的飞鸽传书。
宋景时求药?赫连子枫还真是会找麻烦。
北戎皇室的秘药,果然是药到病除,服药仅仅半个时辰,林然就感觉嗓子麻痒难耐。
“阿然怎么样了?”
林然喝了她递过来的水,清了清嗓子,“阿…阿时。”她喜出望外,自己能说话了?
“在,我在。”宋景时激动地应着。
“阿时。”林然激动地扑在他怀里。
说不害怕是假的,万一她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该怎么办?
虽说知道阿时不会嫌弃她,可她还有还有很多很多话,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呢。
“阿时,带我回家。”
“好。”
早已经接到消息的萧未和宋语嫣等人都等在了宋府,见到林然,不免一阵哭诉和唏嘘。
林然拍着宋语嫣的肩膀安慰着,奈何小姑娘哭起来刹不住,还大有越哭越厉害的架势。
林然求助地看着萧未。
萧未笑着将宋语嫣拉回来,拿出帕子递给她:“好了,阿嫣,阿然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该高兴啊,怎么还哭起来没完了呢?”
宋语嫣撅着嘴看他,萧未无奈,只好自己拿起帕子帮她擦着眼泪。
“殿下,你跟阿嫣……”
“准备过段时间,就跟父皇请旨,阿嫣入东宫,为…侧妃。我想父皇应该会同意的。”
侧妃?她也知道太子的婚事,关系国本。以宋语嫣的身份,能够成为侧妃,还得萧未去请旨,看皇上答不答应。
只是她毕竟是现代人,给人做妾这种事,她心里还是有一些不舒服的。
“阿嫣,你愿意吗?”
宋语嫣羞涩地看了萧未一眼,没有回答。
林然叹了口气,知道她不该拿现代人的标准去要求古人这么做。
可是……她勐然看向宋景时,如若他胆敢有什么心思……
正安静坐在一旁的宋景时勐地一凛,“阿然,我不会的……”
林然满意地转过了头。
“太子,太子!宫里出事了!”暗影从院外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惊慌失措地叫喊着。
萧未勐然站起:“怎么了?”
林然也从没见过暗影这么着急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站起来。
“皇,皇上崩了!”暗影一句话说完,已泣不成声。
萧未呆立当场,怎么可能?早晨父皇还在御书房传他回话,怎么会崩了呢?
“不可能,回宫!”萧未急切地往外走。
刚走了几步,就听见一声一声丧钟的声音,从上京城中心传出,一下一下,震荡在整个上京的上空。
“父皇。”萧未腿下一软,扶着门框站立着。
宋景时上前搀扶住他:“太子节哀还有国丧需要主持。”
萧未缓了缓神,带着暗影匆匆离去,宋景时也从忙更换朝服,后脚跟着进宫。
林然焦急地在府中等待着,街上的痛哭声不断传来,天子薨逝,如丧考妣。
“珍珠,快把家里的东西全换了,全换成缟素。”
她急的坐立难安,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在家里等着宋景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