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疼得眼中盈满泪水，用力去掰他的手。
萧煜看着她红红的下巴，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松开了她的下巴。
却仍是揪着她的衣领，定定地与她对视。
“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萧煜松动的表情再次充满愤怒，他脑中一热，凑向了那张因骂她而微张的粉唇。
林然看着靠近的萧煜，勐然将头转向一边。
萧煜的唇擦过她的脸，一闪而过的光滑馨香令他心神一晃。
赶紧放开了她，林然慢慢站起，整理了一下衣领，用袖子擦了一把即将落下的眼泪。
“阿煜，你狼心狗肺。”
说罢，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萧煜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他什么样的女人没得到过，竟然会对着她差点情不自禁。
她不是给自己下药了吗？不然怎么自己能睡这么久起不来？那为何不趁直接杀了他？
难道，真是治病……
他看着腿上被仔细包扎过的伤处，烦躁地扯了扯衣领。
………………
宋楚言一路风尘仆仆，赶到了天阳县。
虽然只是一县之隔，可天阳县境内有榷场，九王占领天阳县后，与南境恢复了榷场贸易。
看着来来往往的南境人和大历朝人，宋楚言觉得那林然救回来的人没有骗他。
九王确实得到了南境支持，将来与朝廷划江而治，或者偏安一隅，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自己可就有从龙之功，怎么说也能封异姓王吧。
他匆忙赶到天阳县县衙，按照那人教的，向衙役呈上匕首，言明阿煜推荐来找封大人。
他在县衙门口等了片刻，不一会，一个一脸严肃的矮个男人从府衙中急匆匆向他走来。
“匕首是谁给你的？”
那男人虽身高不高，可在气势上却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您，您是封大人？是…阿煜给我的，说他举荐我来，您，您就会给我安排。”
宋楚言战战兢兢地说完，又补了一句，“四品参将。”
“阿煜？他人在哪儿？”
曹斌已被他斩杀，可怎么问都问不出王爷的下落。
幸好王爷一向行踪飘忽，除了几个亲近之人，还没有其他人发现王爷不见了。
“他浑身是血，被我大嫂背回来救活了。现在已经没事了，还在我家。”
“你家？”
宋楚言点点头：“天元县榆树镇榆树村，宋家。”
封迟一脸惊诧：“宋家？可是宋景时家？你是宋家人？”
宋楚言也一脸莫名其妙：“是，我叫宋楚言宋景时是我堂哥，可是，可是我们立场不同，您别误会。”
“你是宋景时的表弟？救王…阿煜的人，是宋景时的夫人？”
他好像有点明白王爷叫这人来的目的了，不过王爷安全比一切都重要。
“阿言兄弟，我去过你们家啊，想接你们回镇上，可你家大嫂有点不识抬举。”
“原来是封大哥你啊。”这事他听母亲唠叨过，说林然存心不想让大家回城，原来来的那人竟是封时。
封迟笑着揽了他的肩膀：“所以说，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啊，兜兜转转，还是成了兄弟。”
宋楚言见阿煜的匕首竟然如此好用，想必阿煜身份不低吧，他想着就问了出来。
封迟一脸神秘地凑近他耳边。
宋楚言越听眼睛瞪的越大：“没想到阿煜竟是……”
“哈哈，走，阿言兄弟。”封迟揽着他往县衙内走去，随口向衙役吩咐道。
“告诉刘县令，王爷得了个参将，今晚大家给参将大人接风。”
宋楚言晕晕乎乎地跟着封迟往里走，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自己居然当了四品参将。
而大历新科状元宋景时，尚未封官。
是夜。
天阳县衙花厅内，宋楚言春风得意地坐在封迟身边，享受着众人的恭维。
就连天阳县令都坐在他的下首，拍着他的手不住地夸赞。
宋楚言浑身舒坦，他自己都想不到还会有这么一天，新科状元又如何？
“宋老弟，来，我敬你一杯。”
一个身材高大，容貌刚毅的男人站起身，宋楚言忙跟着站起来。
“这么喝太没意思了，赵亮，听说你前不久得了一个小美人，还不带上来让兄弟们好好看看。”
席间有人对那男人起哄道。
赵亮笑着摇摇头：“什么都瞒不过你们，也好，让她来今晚好好侍奉宋大人，就当是兄弟给你接风了。”
“来人，把如月带来。”
不多时，一个身穿鹅黄色轻纱长裙的女子来到了院中，她低着头，跪倒在地。
“如月，宋大人初来乍到，你今晚可得好好侍奉，听见了吗？”
地上的女子柔声答道：“是，如月一定尽心侍奉。”
“抬起头，让宋大人好好看看你。”
宋楚言自她开口说话时，便如遭雷击。
此刻看着地下女子熟悉的容颜，双手剧烈颤抖，手中酒杯里的酒都洒出来了不少。
薛灵月看着当中的宋楚言，脸上血色尽失，怎么会是他？
“怎么？二位认识？”
赵亮的眼神在薛灵月和宋楚言身上来回打量。
“不，不认识，只是感慨如月姑娘的天香国色。”
赵亮哈哈一笑：“既如此，如月，还不去宋大人身边伺候着。”
薛灵月站起身，走到宋楚言身边，伸手端起酒杯，“宋大人，我敬您……”
酒足饭饱，在众人心照不宣的笑容里，宋楚言带着薛灵月离开。
一进客房，宋楚言就将她一把推倒：“好你个薛灵月，你骗得我好惨。”
“宋大人认错人了，奴婢不是什么薛灵月，奴婢是如月。”
“你跟那赵亮…是什么关系。”
“奴婢是赵大人的人，宋大人觉得会是什么关系呢？”
薛灵月苦笑一声，每日亲密无间，却用完就扔的，能是什么关系呢？
宋楚言双目猩红，不知道心里是狠还是妒。
“你偷走林然的钱财就罢了，你还骗我，我为你掏空了整个二房，你呢？你竟给我下药将我扔在路边，不顾我的生死。”
薛灵月脸色略有动容，很快就恢复了：“宋大人真的认错人了。”
宋楚言看着她跪在地上的样子，心中一阵畅快。
“你不承认没关系，如月是吧？既然你这么喜欢做人尽可夫的如月，那我就成全你。你家赵大人可是让你好好侍奉我的，怎么侍奉，需要我教你吗？”
薛灵月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慢爬到他脚边……
宋楚言似发泄般，动作毫不怜惜。
薛灵月皱紧了双眉，眼泪不由自主地落在枕头上。
宋楚言长叹一声，轻轻吻去她的眼泪。
他这辈子，算是栽在她手里了。
“明日，我就向赵亮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