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良，你的儿子，快要出世了。”
“我知道，我还捏了一只麒麟过去守护熊容呢，虽然是假的。”
“没想到是你的手笔，我还以为是什么神兽出世了，那是叫麒麟？”
“是啊，脚踏祥云，福泽瑞兽，麒麟送子，长生安康。”
“是你们那个世界的说法吗？我以为你不信这些的。”
“哈哈哈，我儿子嘛。”
一边说笑着，两人一边闲庭信步地向前走着，虽然是很轻的步伐，每走一步却是迟尺天涯，只是这天上没有什么参照物，一片的白，便也看不出什么快与慢了。
“总觉得，过得非常快呢，从和你相遇到现在，明明要有十几年的时间了。”
“那时候的你还呆呆的呢。”
“现在也不算很聪明。”
陈玄德自顾地走在前面感慨着，凌信良则是落后了一步，在陈玄德身后。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为了防止你做傻事，抱歉了，玄德师兄。”
凌信良悄无声息地放出一道影子，已经接触到陈玄德的靴子了，可是陈玄德轻轻一抬脚，把靴子直接脱下了，转过身看着凌信良，他早就发现凌信良想要做什么了。
“正心剑可以察觉恶意，你应该知道的，师兄在你最为困顿的这些年里，没有在你身边共担，这次就让我一起吧。”
“你要是做了什么傻事，我要怎么面对止水师姐？”
“那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又要怎么面对熊容她们呢？还有你即将出世的孩子，你有想过吗？”
陈玄德这次没有退让，虽然别人都说他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但是他知道这次要是后退了，一声都会附上这个业障，寝食难安。
凌信良则是沉默着，修为越接近顶峰，越是知道天道的恐怖，他很清楚前面究竟有多危险。
此世间的所有劫难，几乎都是因他而起，让陈玄德和他一起负责，他自认是无法做到的。
凌信良叹息一声，拿起云影剑，陈玄德也放出一圈剑刃在身边，直视着凌信良。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两人中间，阻止了这场战斗。
“放下，没有什么好斗的。”
苏辞终究是踏入神阶多时，轻描澹写地压下了两人的争端，而就在他出现在此处的同时，一个混沌的旋涡也出现在三人面前，旋涡里，有苏辞最为想念的那个人，
“有什么事情，让我来就行了，还轮不到你们两个替我承担这份罪业。”
看到旋涡里的女人，苏辞走到两人前面，放了两只蝴蝶在他们身上，第一个走进那充满了未知的旋涡里。
陈玄德趁着凌信良失神，跟着苏辞的步伐，也走进了那个旋涡。
凌信良叹息一声，最后看了一眼云下的世界，世界的中间，东边那座山山顶的一个小院。
那里是他的卷恋。
走进旋涡，苏辞和陈玄德已经等候着他了。
还有一个女人，姿色并不算出众，可是苏辞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它的人。
“芙瑾，好久不见。”
苏辞呼唤着她的名字，可是并没有得到回应。
“**&&%￥#”
她的声音无法被听清，但是意思却明白地传达过来了。
她说，她是天道。
苏辞无力地看着她，但是依旧走动两步，站在了陈玄德和凌信良身前。
伸出手护着两人。
“芙瑾现在在哪里？”
作为回应，女人举起手，手中飘飞着的，是无法被看清的，属于这个世界的所有秩序。
[按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死了，化为了秩序的一部分，这是上次放你离开的条件，她自己提出的，但是，我保存了她的所有，只要我愿意，她就可以再次复生。]
听到是因为自己才死去的，苏辞的呼吸明显杂乱了一些。
“复生的条件！是什么……”
[我需要你或者陈玄德作为秩序的维护者，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
[留在这个空间，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回到你们的世界。]
“那信良呢？”
[回去原本的世界，或者，死去。]
“……”
[他的存在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秩序，我没有为其改写秩序的必要，还有苏林、秋凡二人，亦是如此。]
“……芙瑾。”
苏辞的话让陈玄德立马将凌信良推到自己身后，唤出正心剑面对着苏辞。
然而一道剑气却是朝着天道而去，苏辞抬起头，眼睛里有些沧桑，但是却异常坚决。
“如果再做错的话，芙瑾应该再也不会原谅我了吧，所以，凌信良！逃吧！”
[遗憾。]
“不准你用！芙瑾的声音跟我说话！”
这一剑，划破了天道幻化出来的芙瑾的虚影，一团混沌取而代之。
但也仅限如此了，天道并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苏辞的剑，除了划破虚影之外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然而，即使如此，苏辞依旧很满意了，他这一剑也划开了这个空间的一部分，足够让凌信良和陈玄德逃离了。
可是凌信良和陈玄德并没有逃离，而是站在了苏辞身后。
他们本来就是来这里做个了断的，怎么可能会逃呢？就算是逃，又能逃多久？
“刚刚真的是抱歉了，前辈。”
陈玄德在这个时候也没忘记和苏辞道歉，因为他刚刚认为苏辞会因为想要芙瑾复生而背叛他们。
“不是没有想过，所以你没必要道歉。”
苏辞苦涩地笑了一下，随后看向凌信良。
“为什么不逃？”
“能逃到哪里去？老湖涂了？”
凌信良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苏辞。
“还有心情开玩笑……胜算有几成？我自认为我自己没有胜算。”
苏辞也没有办法反驳，转而询问起凌信良究竟有多少胜算。
“嗯，不知道，大概不多，但是一定要赢，也一定会赢。”
凌信良的底气让苏辞有些意外，但是他现在明明连剑都没拿出来。
[不自量力。]
听到凌信良的话，天道毫无感情地回应着，缓缓地释放出一股秩序的力量，想要彻底抹杀凌信良。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请稍等一下，天道大人。”
苏辞的眼睛立马又恢复了光亮，着急地看着四周，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凌信良则是拍了拍苏辞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他能这么有底气，就是因为听到了这个声音。
“芙瑾？”
一只猫，突然出现在这个空间里，爪子压着苏辞，和当年的场景一模一样。
猫是小橘，而小橘的身后，一个女人巧笑嫣然地看着苏辞。
“哼哼，小酒鬼，是我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