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佑一阵哭笑不得。
“那个......你叫刘御风是吧,那我们还要不要接着打?”
覃佑这话可把刘御风吓得着实不轻。
“刘御风再也不敢对魔魁将军无礼了!在魔魁将军面前,我刘御风就算有天做胆子也不敢与再魔魁将军交手!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误会呀!”
“好吧!不打就不打了这可是你说的!”覃佑摆了摆手,“真是莫名其妙!刚刚还在说要我的命,眨眼间又都变了个人似的!你们都起来吧,这样跪着多难看!在我们那里流传着一句话,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们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却是不能随便给人下跪就是。你们不觉得丢面子,我还怕我自己折寿呢!”
刘御风脸色非常尴尬。
“是!御风以后不会再随便给人下跪了。”
覃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真搞不懂你们这魔狱大陆的人,怎么都喜欢动不动就朝人下跪!难道做人都没有一点自己的尊严吗?”
刘御风和温莎拉着小暮光从地上站起来,假装没有听到覃佑这话。在他们心目中,魔魁就是他们的神,向魔魁下跪这事倒也显得天经地义。
刘御风说道:“御风想请魔魁将军进屋里说话!”
覃佑倒也没有拒绝,他正好还想再去啃两个玉米。
“这样也好,我也正好有话要问你们!”
覃佑纵身一跃,跳回院子当中,想了想,又说道:“你们走前面,我跟着你们后面走!”
覃佑这摆明了还是在防备着刘御风。
这下,倒轮到到刘御风变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覃佑跟在刘御风身后,走进中间那座小木屋中。
小木屋的木门已经被刘御风的掌力击得粉碎,不过屋内的摆设还和刚刚一样,只不过灶里的火苗已经被熄灭。
温莎搬来一张椅子,放在覃佑身后
“魔魁将军,请坐!”
覃佑本想解释自己根本不是他们口中的那魔魁将军,但想了想,觉得暂时还是不要否认为好。
“我还有很多疑问想要问他们,万一他们知道我不是魔魁,马上翻脸的话,那我岂不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不过,听姥姥说过,魔魁就是封亦,是月儿的父亲。我这算不算是冒犯他了?嗯......总之,是他们硬要这样称呼我的,我只要不亲口承认,这应该也不算是冒犯吧。”
于是,覃佑点了点头,依言坐在那张椅子上面。
“温莎夫人,能不能再给我两个煮熟的玉米。”
“好的!”温莎转身走到灶前,拿了两个玉米又走了回来。
覃佑也不客气,从温莎手中接过玉米,当着众人的面就啃了起来,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好吃!”
温莎笑着说道:“魔魁将军,锅里还有,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要是不够,我再煮一锅。”
覃佑嘴里含着玉米,口齿不清地说道:“够了够了!”
这模样,哪有半点传说中魔魁的样子,简直就和一个饿了几天的乞丐没区别。
小暮光睁大一双眼睛,围着覃佑转了两圈,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覃佑。
覃佑很快将手中两个玉米啃完,对着小暮光眨了眨眼,问道:“小光,你在看什么?”
小暮光在覃佑面前停下脚步,奶声奶气地说道:“覃叔叔,你为什么没有三头六臂?”
小暮光的话问得众人均是一愣。
温莎脸上一阵尴尬,走过来一把将小暮光抱去一傍,训斥道:“小光,不能对魔魁将军无礼!”
覃佑不以为意地笑了,反问小暮光:“小光为什么认为覃叔叔会有三头六臂呢?”
小暮光在温莎怀中探出头来,说道:“是娘和我说的。”
温莎听这话,显然是有点急了。
“娘什么时候和你说过魔魁将军有三头六臂了!”
小暮光转而看向母亲,说道:“就有!娘说,黄帝大战蚩尤,两人均有三头六臂,打得天昏地暗,最后黄帝唤出天龙,打赢了恶魔蚩尤。”
温莎往小暮光的大腿处拍了一记,故做严厉地说道:“你尽知道胡说!”
小暮光无缘无故挨了一记打,显得有点委屈。
“可是,你看刘叔叔都这么怕覃叔叔,那覃叔叔不就和黄帝一样厉害了嘛!”
听了小暮光这天真的话,温莎那是哭笑不得,刘御风是一脸尴尬,而覃佑则是哈哈大笑。
温莎不好意思地看着覃佑,说道:“都怪我平时总喜欢给她讲这些故事,还望魔魁将军不要见笑。”
“怎么会!”覃佑刚说完,转念一想,“对了,温莎夫人又是怎么知道黄帝的故事?”
按理说,这魔狱大陆可没有出现过黄帝和蚩尤,就不知温莎又是从哪听来这些故事的。
覃佑同时想起,在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还听温莎念过陶渊明的诗句,对此心里也是颇有些好奇。
温莎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开始回忆起往事。
“是我的丈夫和我说的!我从小不知父母是谁,是我丈夫一直保护着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晚上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缠着他给我讲故事。”
“原来如此!”覃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么说来,陶渊明的诗句也是他教你的。”
“是的!”温莎再次叹了口气,“我丈夫一心想过上陶渊明诗句中那种世外桃园的生活。只可惜,多年来,他身为血月城的城主,无法放下肩上的责任。不然......”
“等等!”覃佑突然出口打断温莎没说完的话,“你是说,你的丈夫是血月城城主,他的名字好像是叫......”
本来,覃佑并没有多想,然而听说温莎的丈夫竟然是血月城的城主。血月城城主的大名覃佑记得曾听人提起过,好像就是三年前躲藏在落月轩外的那片树林中偷听段是非和刘御风的谈话之时偷听到的。
温莎咬了咬嘴唇,说道:“他叫暮震天!”
“对,就是暮震天!”经温莎这一提醒,覃佑的记忆立刻变得清晰起来,“听说,已经被血爵关押起来了。对吗?”
温莎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期盼地望着覃佑。
覃佑当然知道温莎这目光中的意思,却也只能在心里暗叹:“我可不是真的魔魁,可能帮不了你这个忙!对了,反正我这次也是想去血月城救姥姥,如果可能,顺便将暮震天救出来也是可以的。就不知,那暮震天为人怎么样!”
覃佑这样想着,将目光转向刘御风。
“刘使者,那你和暮震天又是什么关系?”
刘御风双手抱拳,对覃佑行礼。
“启禀将军,御风是主公布在梦都城的眼线。”
“主公?”覃佑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为什么称他为主公?”
刘御风恭敬地说道:“因为是主公让我变成了魔族。”
“这么说,你觉得成魔会比做个普通人好?”
刘御风可不是傻瓜,知道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好回答。
“启禀将军,御风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御风知道,如果御风是个人族的话,是绝对活不到今天的。当年魔族统治的血月国大举入侵人族控制的神机国,御风做为神机国的阵前先锋,在大战中身负重伤,命悬一线。是主公将御风变成了魔族人,从而保下了一条性命,这才有了今天的刘御风。”
覃佑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么,暮震天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说,为什么要救你?”
刘御风正要再次抱拳施礼,却被覃佑挥手阻止。
“行啦行啦,我不是段是非,也不是暮震天。在我面前,这些古老的礼节就免了吧!”
“是!”刘御风挺直腰背,接着说道,“主公当年迫于无奈,与罗世成,段是非,杰克和屋大维率军东讨灭亡神机国,之后一直觉得愧对老朋友,也愧对魔界的人族。主公深知自己的祖先也是人族,从来没认为人族是异族,主张血月国与神机国友好来往。只是无奈他也是身为人臣,不能反抗血爵的命令。”
“那他让你潜伏在段是非身边,为的又是什么?”
“魔魁将军是知道的,在神机国灭亡之前,魔族与人族相处友好而且平和。所以,在血月国灭亡神机国之后,我们主公一直希望整个魔界能恢复千年前的那种状态,也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努力。让御风潜伏在段是非身边,只是为了打探梦都城的动向,只可惜......唉,如果主公不是被关押入狱,魔界定然不会像如今这么混乱。”
温莎在傍边插口说道:“温莎可以做证,刘大哥说的都是事实。震天在入狱之前,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拯救人族。他说,如果魔界还是一千多年前的模样,他就可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专心与温莎过神仙般的日子。”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覃佑将目光转向温莎,“温莎夫人,我心里现在又有了一个疑问。”
温莎说道:“将军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温莎定会知无不言。”
覃佑心中一阵衡量。
“我刚刚听你们提到过一个人。覃飞厚,你们认识吧!”
事实上,覃佑刚刚新想到的问题并不是这个问题。只是,覃佑心里一番衡量之后,觉得问出那个问题有可能会暴露出自己并不是魔魁,便索性将内心最想知道答案先问个明白。
温莎与刘御风对视了一眼。
温莎说道:“将军,说到覃飞厚这个人,温莎也只是听说过他的大名,并未见过其本人。可能,刘大哥知道的会多一点。”
于是,覃佑将目光转回到刘御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