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斜靠在窗台上,外面天色已晚,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路上几乎已没有行,只有一间间客栈外摇的灯笼在风中摇晃,街道很宽,从这个窗台往外看,在转弯的角落里,有一棵榕树,生得很是巨大,枝枝叶叶伸展开来,覆盖了很大一块地面。
“喂,哥们叫怎么称呼?”三少看着窗外,问道。
那少年只是不停的吃东西,正当三少以为他又会拒绝回答的时侯,他突然抓起那桌上的酒壶,倒头便灌,然后一抹嘴,抓起腰间的长剑,便冲出门外。
哇!
门外传来一声大叫,随后几点血红喷溅在客房外的白色门纸上,三少心中微微一动,大袖一拂,一股真元,已然在那少年没察觉的情况下,隔空没入了他的体内。
窗外,雨渐渐大起来,滴哒滴哒的声音不绝于耳,三少静静的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小镇雨景,一路急匆匆的赶路,像这样细腻的景色是根本见不到的也没有时间注意。
一阵霍霍的挥剑声突然自雨中传来,三少循声望去,却见那街道的转角处,那棵巨大的榕树不停的颤抖,大片的树叶落了下来,树缝中隐隐透出点点剑光。
三少神识一扫,发现那树下疯狂练剑的,正是那少年,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少年的剑法犀利有余而精准不足,歹毒有余而机敏不足,可说完全不入格,修习的绝非什么正道方正的剑法。
叹息一声,三少从窗台上飘落,如一叶轻羽般悄无声息的落在那少年身后。
霹雳!
一声响雷,从三少手中迸出万道剑光,乍现即逝,那强烈的剑气剌激得少年猛然回过头来,闪电下一双眼睛露出野兽般的光芒。
“喜欢杀人吗?”
三少转过身,乘着夜风迤俪前行,身后一片哗啦的声音传来,那株巨大的榕树在轰然声中倒下,枝飞叶散,只余一个光秃秃的树干,连细小的枝叶也未留下。
雨水滴在树干上,轻易在的树身上滴出一个个蜂窝般的小孔来,一片片树皮剥落,露出树身内满满的木屑来,那一剑却是将榕树内的树干震成粉末。
那少年呆呆的立在雨中,任由雨水从额上滑落,突然俯身跪下,有些生疏。拗口的低声道:“师……父……”
三少暗自叹息一声,停下了脚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焰……九……十……三,师……父……教……我!”
少年深深的垂下了头,头重重的磕在青石板上……
这少年明显是个练武狂,跟大哥李天一样的人物在门派内,他似乎也是很少说话,有时间便花在练武上,从他说话的情形来看,绝对是很久没有说过话。想到此处,风云无忌心中不禁对这少年更感怜悯,能够专注莫样东西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啊……
三少一手挟着昏迷的冷若霜,几个起落,已然出现在山下。那马夫却是一直待在路边,也并未离去。
看到三少肋下挟着夹一名血染衣襟,脸色发青发紫的女子,那马夫立马站了起来,眼睛却是看向三少身后。
蓝光魔君修为却也是不错,片刻之后已然赶了上来,那车夫看到蓝光魔君赫南山,脸皮抽搐不已,不言不发,转过身便跳上车。
“您……您真的是少魔主?”赫南山观察着三少的脸色,用手指了指手中的玉牌,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是魔宗的人?……这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已护住他的心脉,在我找到办法解救他之前,便交给你照顾了,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就只好找东不来解释了。”三少调侃的盯着申屠魔君说道。
轰!
蓝光魔君便像被个五雷轰中一般,脑袋里一片空白,这大陆间,魔宗之人地位森严,小小的魔君连屠千仞都不够资格见到,之前还从没见过魔君之上的大人物。虽然见识过三少能够让玉牌发光,蓝光魔君早有所料,但亲口听三少承认,这种震憾,还不是一时半会能消除的。
木然的接过冷若霜,等蓝光魔君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已已经坐在马车内了。这辆马车内部空间还是比较宽大,座位上垫了厚厚的皮毛。里面还坐着一个面容泠淡的少年。对这一切眼色淡然似乎根本没有见到一样。
“少魔主,我们这是去哪里啊?”蓝光魔君小心翼翼的问道。
“先去附近找个大点的客栈,再找个医师来……不行,一般医师根本治不了这种毒伤,得找一名大陆中的著名医师才行。南天,这方面就交给你了。办好了,好处自然有你的。”
“多谢少魔主。”赫南山大喜,“少魔主,请收我做你的亲卫吧。”
赫南山真恨不得马上就给三少磕头奉茶,奈何手中搂着一名病人,极是不便,心里那个恨啊。这少魔主,随随便便一句话,也够自已享用的了。
南天剑派那一幕现在还在赫南山脑海里回响,那盘旋空中堪称神迹的数万长剑,那一声怒喝,便将数千神级境界修炼者震飞的场景,这无一不说明了,眼前的少魔主深厚实力。
先前想破碎虚空飞升,还不是因为修为不够,打群架打不过,要是有了少魔主传授给自己的绝学,那还不横着走啊。赫南山想到此处,心中更是兴奋,暗自打定主意,一定把身边这位少魔主主侍侯的舒舒服服的。
驾!
马夫扬起鞭子,驱赶着马匹向邻近的城镇驶去,终于在暮色之前,进了城镇,在一间客栈前停了下来。这次三少直接抱着冷若霜进了一间客房,其他的一切都交给赫南山去打理了,这家伙混迹了这么久,这些东西都是熟门熟路。
不片刻,赫南山便提着一名脸色苍白的削瘦老者进入了房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