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儿?村民都去哪儿了?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前边有一道人影在晃。
我匆忙冲上去,发现那是一个女孩儿。
无论穿着还是气质,都表明她是城里人无疑。一张倔强的小脸蛋,表情很是纠结,看得出来她似乎实在做某种思想争斗,不过依旧无法遮掩住她的美貌。
我很快就认出她来了,这是唐二奶奶的孙女唐依依啊。不过唐二奶奶在她几岁的时候就搬去城里了,唐依依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她怎么偏偏这会儿回来了?
“不要……不可以……”唐依依在轻声呢喃。
“依依,快醒醒,快醒醒。”我猛的扑上去,将唐依依按在了岸边。
她终于睁开了眼,看见我的瞬间,竟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阳哥,有鬼,有鬼啊!”
“依依,别哭,到底怎么回事儿?”我连忙问道。
唐依依哭的更厉害了:“有阴兵来了,从地底下钻出来的阴兵!”
嗡!
我的脑子一下子就乱了,阴兵?哪儿来的阴兵。
“你撒谎。”我看着她:“世界上哪儿有阴兵。”
“我没骗你。”唐依依急了:“阳哥,真的是阴兵,我看见了,他们它们就在脚下,就在脚下的泥土里,蹦出来之后就把村民给捉进了地下。”
“胡说。”我急眼了:“你闭着眼,怎么能看见阴兵?”
“就是因为闭着眼,才能看见。”唐依依说道。
我哑口无言。
“为什么你没被捉走?”我问道。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金饼:“我奶奶死了,临死之前给了我一张遗书。遗书内容是用小篆写的。我给一个博物馆的馆长翻译了一遍,馆长说是奶奶在老家水井给我留了护身符,我就从水井中翻出了这个金饼。”
“我想,可能是这个护身符起作用了吧。”
我连忙把金饼拿过来,凭借这过硬的专业素质,我一下就判断出,这金饼,其实是战国货币,名叫“郢爰”。
这金饼巴掌大小,四角缺失,好像是从一整块“郢爰”上敲下来似的。四角都已经被磨的光滑,看来有些年头了。而其上四个金色古字,却是挺清晰的。
那是战国时期的“金字”,我对这方面研究不是很深,勉强能辨认出是“王后右酒”四个汉子。至于具体含义,我就不清楚了。
这东西怎么能让唐依依活命,看来是样宝贝。我将郢爰递给唐依依,嘱咐她把这东西收好。
唐依依失魂落魄的把郢爰收好,就双目无神的看着黄河:“阳哥,我们报警吧。全村乡亲都死了。”
“报警?”这两个字在我心中掀起一阵波澜,若是真报警,我爷爷就完了。更何况就算我们报警,警察也不会相信,到时候再给我们扣一顶“牛鬼蛇神”的帽子,哭都没地儿哭去。
我宽慰了唐依依几句,她情绪才总算有所好转。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村子是不能继续呆了,我要去找爷爷,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他,要他亲口给我一个交代,我总觉得阴兵和爷爷,以及所谓的“活体”有关。
我依稀间觉得,爷爷这么做肯定有不能说的苦衷。和我之前碰到的一系列古怪事情,比如河中死鱼组成的“活体”两字,肯定有莫大的关系。
不过临走之前,我必须先回村,把石碾子下的东西给挖出来。那肯定是很重要的线索。
我又问唐依依接下来的打算,唐依依说相依为命的奶奶死了,乡亲们又都“下落不明”。她暂时还没找到工作,准备跟我一块去找爷爷,一定要问出个青红皂白来。
我点了点头。
回村之后,我立刻找来撬棍和铁锹,把石碾子给撬开,开始挖地面。
朝下挖了大概三米左右的距离,我果然在下边挖到了什么。那是一个大铁盒子,被青铜大锁锁着。用撬棍撬开之后,一个平整的方形东西,呈现在我面前。
那东西发黑发霉,不过能看出其本体是黄色的。我小心翼翼的将那东西拿出来,似乎还有些发软,细腻。
这是什么东西?
我仔细观察,发现了一个重叠口,于是慢慢的将外边那层黑黄色的东西给撕了下来。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黑黄的皮里边包着的,竟是一本破旧的残卷。书皮早就发黄破旧,年头不少了。
就在我仔细观察那本残卷的时候,依依却忽然拽了拽我的胳膊,我扭头,发现她脸色苍白,表情满是畏惧。
“怎么了?”我担心的问她道。
“这……这是人皮。”依依指了指被我丢在地上的黑黄之物。
“人皮?”我一阵头皮发麻:“怎么可能?”
唐依依干脆将那东西丢到旁边的水洼,慢慢的,那紧缩的一层皮,竟逐渐的舒展开来。而随着那张皮的舒展开来,我分明瞧见皮上的血管青筋,一点点的呈现出来。
人皮裹书?我有些忌讳的把那本书丢在了地上,这未免太恶心了点吧。
而且我有些怀疑这人皮,是不是二爷的人皮。
我看唐依依吓的小脸煞白,死死的拽着我的衣角,知道是我的恐惧带动了他的恐惧,就鼓足勇气拍拍她的肩膀,说道没事儿,说不定这是猪皮呢。
我又大方的把书拿起来,简单的辨认一下。四个小篆写成的字,挺清晰的:《古易天书》。
古易什么含义,我不理解,不过天书两个字,却把我给镇住了,天书?这是什么概念?
我翻开第一页,顿感失望无比,因为内文都是用金文撰的,而我对金文是两眼摸黑一抓瞎,只是模糊辨出了“盘门”两个字。
管他什么盘门还是盘窗呢,先离开村子再说吧。这村子这么古怪,我担心唐依依被吓着。
我跑回去,看了一眼被爷爷打造的木头人,心酸情绪又涌上来。说实话,我不忍心。可不忍心又能如何?只好一咬牙,将木头人放入了刚抛开的坑中,埋了去。
就在我收拾行李的时候,一直在门口望风的唐依依忽然跑进来:“阳哥,有人来了。”
“哦?”这才刚刚凌晨四点钟左右而已,平时大河两岸的人还都在睡眠中呢,怎么可能会有外人来?
我莫名其妙的跑到门口去看,果然发现村口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在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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