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在这铜柱子最深处,很可能有一个他所不了解的民族。所以他也不敢继续深入,就离开了这里。
所以,即便老僧对这里的了解,也比我们多不了多少。
我们都被老僧所说的话给震住了。难以想象,在这铜柱子最下方,竟然还有生命。而且还是类似于人的生命形式。
老僧的话,存在诸多的可疑点,可信度并不高,很可能是一个神话传说,在传播过程中,被逐渐的夸大其词了。
不过无风不起浪,当初传出这套说法,肯定是有一定的背景的。
我和开小差商量过,要不要下到这铜柱子最底部,看看铜柱子最下头,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后来我们还是放弃了,因为老僧告诉我,他也试图前往铜柱最下端,不过每次下到一定的位置,心脏就会突然加速,铜柱子也会以和心跳相同的频率跳动。
每次都会痛的昏过去,醒来的时候,就会出现在铜柱顶端。
现在我们不是调查这个的时候,所以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
又继续在山里头待了几天,确保夏鸾的人真正离开之后,我们才爬出山洞。
临走之前,我又从青铜柱子上这段了一根铜棍,因为老僧告诉我,这铜柱子身上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能暂时压制住我身上的气息,不被夏鸾跟踪到。
不过开小差还是不放心,说无论什么时候,一定要我随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万一我再偷偷的做出那个奇怪的手势,他就会把我给打晕。
虽然我有点不情愿,不过为了避免再向夏鸾暴露我们的位置,我还是决定照做。
我们接下来偷偷的来到了距离这里挺近的村庄,暂时安顿了下来,准备仔细研究一下鸟形陶壶,看看这鸟形陶壶究竟有什么怪异之处。
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研究其上的铭文,那铭文应该蕴藏着很丰富的信息吧。
不过我们三人对战国文字却并不熟识,研究了几天也没研究出个头绪来,最后实在无奈,只能将铭文拓印下来,去了博物馆,让博物馆的专职人员进行研究。
没想到博物馆的人员竟说这根本不属战国文字,甚至不属任何一个朝代的文字,还说我们是不是在耍他?
我顿时无语,心道这家伙是花钱买上来的吧,这不是战国文字还能是什么?
研究工作一时间陷入了僵局,我整天愁眉苦脸的对着陶壶,感觉自己都快被折磨疯了。
与此同时,我们也在观察着夏鸾的人的动静。当然,我们没有直接去调查,而是让尸门的人帮忙去调查。
他们反馈回来的信息,让我稍感安慰。看来那青铜棍子还是很有效果的,至少夏鸾的人直到现在都还在另一处搜索,并不知我们藏在此处。
就在我对这鸟形陶罐即将绝望的时候,某一天唐依依却忽然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拽着我就跑。
我有点被她给吓着了,连忙问她到底是怎么了?唐依依激动的跟我说道:“我知道怎么驱动这鸟形陶壶了。”
我心中大惊,一口气跟唐依依跑到了藕池旁。开小差正激动的望着藕池,目光炽热,简直比看见美女还要痴迷。
我连忙问两人究竟有什么发现?
开小差兴冲冲的跟我说道:“问题的关键,就是水啊。”
“水?”我不明所以。
开小差立刻带着我绕到另一边,给我指了指藕池,我这才惊奇的发现,原来鸟形陶壶竟被他们给泡在了水中。
鸟形陶壶的嘴巴部分,一直在释放出气泡,陶壶就在气泡的推动下,好像游艇一般在水中缓慢的游动,倒退。而且一直在朝着西边的方向。
即便是到了藕池的土墙旁,它也在努力的朝西边的方向顶。无论将它放在哪个位置,陶壶也都会迅速调整方向。
我笑了笑:“那还愣着干什么?咱们现在就出发。”
说着,我毫不犹豫的就把掏出拿上来,拿出地图,标记了一条距离黄河最近的路线,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我知道,当年盘门围剿夏鸾的战争,就发生在黄河边上。而爷爷又是在黄河边上捡到的我,肯定也会把我送给黄河边上的人家。
我们只要顺着这陶罐给我们引的路走,肯定能找到当年我的养父母。
我们步行了一整天,才总算来到了黄河边上。奔腾咆哮的黄河,犹如一条狂龙,拍打着两边的黄河大堤。想要在这条河上逆流而上,除非找一艘大船。
还好,这边的黄河走客还算不少,我们花了重金,才总算从一家专门从事营运的公司租到了一艘汽油船,另外又聘了一个水手。
我在陶壶上栓了一根绳子,然后将陶壶丢入水中。陶壶竟好像和水流发生了化学反应一般,快速的逆流而上。
我立刻让水手跟着陶壶往前冲。
这稀奇古怪的场面,惊的水手瞠目结舌,说我那陶壶是不是什么高科技?
开小差笑着跟他解释说,那是从国家安全局专门购置的一套无人潜艇,厉害着呢。瞬间我们几个在那水手眼中的逼格,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我们二十四小时的不停歇,一直都逆流而上,三个人轮流盯着陶罐,就担心陶罐会在某个地方会忽然停下来而我们却不知道。
现在大河两岸,早就不是我小时候所熟知的一去二三里,山村四五家了,很多地方都建成了工厂,以及高档的民用住宅别墅,俨然成了一个小县城的模样。
大概走了三天三夜,原本在水中“傲游”的陶壶,竟然停了下来。我大喜过望,知道我的养父母可能在这里。
我激动无比,一想到可能要见到养父母,就有点语无伦次。虽说只是对我有过几天的抚养之恩,不过这种感情却十分的奇妙,用语言根本形容不出来。
这是一个叫天水的城市,并不算太发达,从黄河岸边这个有点破破烂烂的小镇子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这里没有工厂,环境却挺好。靠近黄河的人,依旧靠着捕鱼为生。我们上岸的时候,正赶上饭点儿。
我们雇的水手对这里很熟,估计是因为经常来这边走船的原因吧。他说这边的糖醋黄河大鲤不错,也只有这里能吃到正宗的。
于是我们就找了一家饭店,点了几道菜之后稍做休息。当然,我们也向店员打听关于我养父母的消息。
不过都几十年的事了,应该没人还记得了吧。而且他们或许早就已经过世了也说不定呢?
吃过饭之后,我们干脆就在这家店住了下来。我满腹愁容,心情复杂,用水清洗着上头的泥沙。
而当我往鸟形陶壶的大肚子里灌水的时候,奇怪的事发生了。陶壶里面的古怪花纹经过水的折射,原本歪歪曲曲的字体,竟变的有点横平竖直了,看起来好像就是普通的中文汉字的笔画。
我心中狂喜,立刻找来纸和笔,将那些比划按照顺序记下来,然后又拼在一块。
最后,我拼出一句话:刘老汉赠予鱼王铁头。
毫无疑问,刘老汉就是我爷爷,鱼王铁头,肯定是我的养父的名字啊。
既然是叫鱼王,那肯定名声在外,我毫不犹豫的就去打听。
这么一打听,果真没让我失望。在以前,村子里果真有一个叫鱼王的,村子里很难捞到的黄河大鲤,每次他出海总能带回来几条。而且他带回来的,往往都是挺肥的大鲤,珍品中的珍品,人们都说他是鱼王,想抓什么鱼,只要一声令下,那鱼就自己往往里面钻。
他还有个外号叫铁头,所以鱼王铁头的名号,就逐渐的叫起来了。
而且这鱼王铁头,一辈子都没有过孩子。只是在年轻的时候,家里忽然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小孩儿,只不过那小孩儿哭闹的厉害,有人问他们小孩儿的来历,他们都说是亲戚家的,帮忙照看两天。
起初村里人还是不相信的,觉得可能是鱼王铁头买来的孩子。不过后来那老人家果真又来了,把孩子给接走了,他们才相信那的确是亲戚家的。
只不过那老头儿是什么亲戚,没人知道。
他们还跟我说,好像自从那件事之后,鱼王铁头才开始走运的,每次打渔都能比别家多出不少,而且还总是捞黄河大鲤,很多人都说现在黄河里找不到黄河大鲤鱼,就是因为鱼王铁头把大鲤鱼给捞绝户了。
我知道鱼王铁头,百分之百的就是我的养父,就让他们带我去鱼王铁头家瞧瞧。
不过,他们却告诉我,鱼王铁头早就在很早之前就搬走了,具体原因也不知道,总之就是在他最壮年的时候搬走的。
村里人都怀疑他是攒够了钱,搬到城市里去住了。
我连忙问他们知不知道鱼王铁头究竟搬到了什么地方?村里人都摇头说不知道,不过鱼王铁头临走之前跟村里人说,如果有人来找他们,就让他顺着黄河逆流而上,他们会到别的地方去捕鱼。
我听了激动不已,二话不说,当即就找到了开小差和唐依依以及水手,事不宜迟,即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