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世界的故事(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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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论道还剩一场,当初威胁二号院的三场论道也只剩一场,前两场论道化作笑柄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但是扭转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杀人,把二号院仅有的三个弟子都杀了无论caicaicai有多强,但是他许诺只要正面击败,生死不论,他不插手。院长说过,caicaicai虽疯,但是答应的事情重来不会后悔。

那么第一个要死的就是苏杭了!

三号院的人首先踩进了那个圈子,上场的是金鳞,三号院新一代排得上号的强者,而苏杭只是一个新生。

金鳞有足够的理由杀人,因萧情,因三号院,此时场下的人和金鳞一样的心态,等着苏杭上台送死,金鳞没有理由败。二号院三人,三号院已经把他们查了个底朝天,苏杭的自出生的履历都放在了院长的办公室,而七十也查出他是来自北地,只有智淑喜略显神秘,只能查到三年前,剩下的就是一片空白。但也只是神秘罢了,因为他这三年的事情实在是太清楚了,所以不足为虑。

三号院立威,洗刷耻辱,自然需要鲜血,就从没有秘密的苏杭开始。

苏杭也踏进了圈内,没有拔剑,静静的于金鳞对峙。眼神有些迷茫,他昨天答应了caicaicai,今天要输,其实他不愿意,尤其是前两场也算是赢得酣畅淋漓,他看了场下群情激奋的三号院人众,他理解他们的感受,但是不能感同身受,他看着刚刚败在智淑喜手上的男子,他没有跟着其他人叫喊,或是轻蔑略带仇恨的看着自己,眼中只有迷茫和沉沦,苏杭轻笑,他想他懂了。

“有死的觉悟了吗?”金鳞也没有拔剑,那是来自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自出生那一刻起,我们就是在走向死亡,自然有死的觉悟。但我觉得不应该是今天”苏杭就站在那里,衣袍无风自动。

金鳞不是一个话不多的人,之前问苏杭似乎也是让他留遗言的意思,既然不留遗言,那么用血清洗他的长剑。

长剑直指心窝,苏杭没有躲也没有挡,只是随着长剑的来势往后退。

“我输了”苏杭已经站在了圈外,长剑离他的胸口很近,但是没有刺过来。

金鳞很想将长剑往前喂,但是不敢,caicaicai就站在那里,脸上没有表情,眼中没有感情上色彩。

“懦夫!连跟我正面交战也不敢吗?”怒斥还是可以的。

“也不是不敢只是你上场就是为了打赢我,你现在不是赢了么?”苏杭觉得心中很平静。

“你侮辱我?”

“这个也没有不是还有下一场吗?,我们可以继续”

“继续这样躲着吗?”

“有可能会,但是我觉得应该不会”

金鳞觉得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而且似乎还不能报复,看了caicaicai一眼,带着三号院众人恨恨的离去。

“感觉如何?”caicaicai问了带着浅笑的苏杭。

“我明白了许多事情多谢院长!”苏杭长揖作地。

caicaicai其实只是想看看苏杭的心性,他记得上一个噬魂者强大且狂妄,容不得任何的失败,当日被万人围攻,本该可以逃之夭夭的,最后却血战致死,道人其实是佩服他的气节的,只是他终究是一个恶魔。

究竟是进化了,还是真的不一样了?或者自己判断失误?caicaicai没法判断,但是又舍不得杀了他,他想再看看

“姐,你不去看看他吗?”神都的一家虽然偏远但却素雅的客栈内,一男一女,相对而坐,两人皆着玄色紧身长袍,女子面容姣好,也带着英姿勃发之感,只是眼中带着一丝死灰,双眉紧锁,辅以玄色发带,。而对坐的男人若换上女装也许可以和对面的女子平分秋色,看两人的装束,应该是为某人戴孝。

“事情已经发生,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女子淡淡开口,语调没有起伏,仿佛只是想起了一段书中的文字,然后读了出来。

男子摇了摇头,他其实对面前的女子并不了解,但是既然是他的姐姐,那么也就是自己的姐姐了,男子心中想到。

“其实你不用这样陪着我,我没事,而且我师父也在”女子穿过客栈的大门看了那座南山,神都的南山。

“苏杭临行前,有所托,我自然是要做到的”男子在女子看不到的余光中,眼神略有闪躲。

两人正是苏杭的姐姐多才是和张放,虽然苏杭临行前确实有让张放给他谋了一条后路,却是不知为何两人却一同在客栈中相对而坐,更似乎是为谁戴孝。

“你做的够多了,我们的生活各自不同,你去吧”多才是眉间愁绪少了一些,倒也不是消散,只是被压到了心底,过往近二十年,幼年无忧无虑,蓝年丧父后遭尽白眼,少年时修道略有小成,便不得不担起家中重任。

她几乎没有时间来软弱,知道这几日他看到弟弟在被放逐到二号院之后,心境依旧平和,论道时又可以以雷霆手段击败对手,即便有些血腥。而昨日他能够泰然认输,更是证明他已经长大。呵呵借着这个时机自己想偷懒软弱一下,不想却被张放给唤醒了。

“哎”

轻轻一叹,没有理会张放的期期艾艾,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要求与父亲同葬,那个自己幼年时如山的身影呀。抛下一家人便失去了踪迹,自己以为他死了,却不想那埋在地上十余年的棺椁没有任何的尸骨,只有一封信呵呵他将母亲放入那具空了的棺椁,合棺之后,拿出了掩藏十余年的秘密,葬下了自己十余年的辛酸困苦。

那夜她花了一个时辰才打开那封信,却也不是因为有禁制,只是胆怯罢了,她害怕看到自己预想的情况,她害怕自己那同母亲一起葬下的苦难,会化作怨恨将自己吞噬。

但逃避终不会是解决办法的途径,两根手指轻轻的翻开了信封,一张薄薄的信纸,不过短短百余字。

我这封信重见天日的时候,想来也是霓舞命陨之时,看到这封信的不知是我儿子还是女儿呢?

也许是写到这里,对于未来有些迷惘,纸上留下了一滩墨迹,而多才是的眼泪也恰好落在这个地方。

想必我死之后你们会过得比较艰难,你们应该怨恨我的,可是无论怎样,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你们的。

对于你们我也眷恋,可我不得不走,我走也许是还能保下你们,对于霓舞,我不想他来找我,所以不得已诈死,我此一去生死未知,不用试图来找我

自此有一段被涂抹严重的字迹,看不清楚究竟写了什么,而后字迹也变得潦草。

修道一途与天争命,不堕轮回,不寻来世,一直以来,我们认为修道不过天地人三阶,越过天阶便是那传说中的高手了,那么就是顶点了吗?我穷尽一生去探索,而且让我探索到了!我越过了那条坎,但看到的不是力量,而是绝望。

你们若踏上修道一途,便努力活的更久,但不要去看所谓的高峰,让你们的子女莫要修道,让他们享受那轮回的幸福和懵懂幸事吧!

到这里那封信后面就是没有意义的而又杂乱无章的线条,多才是本该想要将信付之一炬的,但是最后发现这个似乎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东西,所以便留了下来。

“弟弟呀!”多才是轻轻叹息。

对于父亲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他是她幼年时的信仰,但那毕竟是幼年时的,所以她不知道是否该相信那封信里面所说,她想要穷尽一生去寻找这个结果,为自己、为弟弟也为母亲这十数年的生活找一个说法,只是有些放心不下苏杭。

“我去找师傅!”多才是坚定了一下眼神,起身,走出了客栈,大门正对的不远处是一座山,南山,那是她要去的地方。

张放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他的师傅也在那边。

南山顶,一块平整的大石作几,一对中年模样的男女相对而坐,也不知高山顶哪里来的热水,两杯清茶轻烟袅袅而上。辅以周围竹涛阵阵,倒是有闲云野鹤的逸致。

“这几日便要走了么?”男子盯着对面的女子问道,嘴角噙着一丝苦笑。

即便是面容经过岁月的磨砺,不复年轻时的风采,但残留的部分余韵依旧动人,想来年轻的时候也是名动一方的美人吧。

“她还好吗?”女子看着远方,眼中意味深长。

“我们许久没见了,一定要这样吗?”男子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的,他如今虽然漂泊浪荡,但家中坟茔埋着一具枯骨,若**重生,和眼前女子也有**分相似。男子看了眼前的女子许久,没有等到任何的表情变化,端起茶,抿了一口,也挡住了他有些许失落的表情,放下茶杯有些不死心的道:“我们其实可以回到过去的试试好吗?”

“你如果能回去把那具枯骨挖出来,让她回到十八岁,让她不认识你,那么我们就回到过去了”女子声音平淡,不带任何感**彩,许是高山上的风有些冷,她揉了揉眼睛。

“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男子叹了口气。

那具枯骨也是修道之人,死去后魂归大地,不入轮回,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而且是一个无法反驳的借口。

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既然是自己当初负了她,便不在纠缠吧,况且在上山的小路上出现了两个身影,上一辈的纠纷,就让它留在上一辈吧,况且自己那弟子对那少女有心,却是可以看出来的,如果他们可以走到一起,也许对自己也是个转机。

“你这徒儿很想你”男子叹了口气,本该自己答应了弟子收那少女为徒,但是恰巧遇到对面的女子,少女被她讨了去。

“是呀”女子兴许是想到什么了,回答的心不在焉,却不想瞬间厉色涌上眉间,咬牙切齿道:“所以更加不能给你做弟子了!”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男子也不知这是今日第几次苦笑了。

“何欢!你是什么人,你自己不清楚么?我妹妹的枯骨已经腐朽了吧”

女子是神弃大陆有名的散修,唤作揽月上人,神山曾三次招揽于她,但都被拒绝,老羞成怒的神山甚至放出话来,要么归顺,要么暴尸荒野。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揽月上人仍旧活的很好,甚至还长胖了一些。她是道人打扮,所有人都知道她孑然一身,但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她出家之前的名字,她叫林诗画,而在何欢家乡的那座坟茔的墓碑上则是刻着相似的名字“林诗音”,当然相似了,毕竟是一个人取的。若坟茔的主人还活着,她需要叫揽月上人一声姐姐。

“当年诗音叫了你三个月师哥,便跟了你,却只叫了一月的相公便”说到这里,揽月上人有些哽咽,但是上山的两人走得近了,她不想让人让晚辈看到她红了眼,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道:“就在诗音她殒命前几天我收到了她的消息,很兴奋她说她让你的生命得到延续!”

“你说什么!?”何欢有些激动,当时他去了北地,年少多情,北地有佛女,袅娜多姿。

“呵呵”揽月上人不再说话,她的弟子来了,既然是晚辈,那就让他们过得幸福一些吧。

“师父!”多才是对揽月上人很尊敬,因为揽月出现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而且对她很好。

“你还没有去找你弟弟?”揽月上人很奇怪,因为他们在神都逗留就是因为多才是要见她弟弟,并通报她母亲的死讯,但是他们已经在神都逗留了快十天,她去找了苏杭,但是并没有见面。

“劳烦师父久等,我会在后天去见他的,然后就随师父去了。来南山打扰师父,也是求师父可以帮个忙的”多才是低垂着双眉,她知道张放跟在她的身后,但是她一直没有理会。

“哦这倒你你第一次求我,说说吧”

多才是拿出了那封在她父亲棺椁里找出的信,没有说这是什么,只是让她的师父在这上面加了封印,最强的封印。

揽月上人也没有问这是什么东西,挥手间在信上便加上了封印。

“可以了吗?”揽月上人手法太过随意,多才是心有顾虑,苏杭不应该那么早知道这些,无论真假。

“不到天阶之上,看不了这封信的。”揽月语气很平淡,但是内容却很惊人,多才是从来没问过她师父有多强,心里有过基本的猜测,但似乎远超意料。

道谢后,多才是便下山去了,张放也只是匆匆的和何欢打个招呼,便追了下去。

何欢没有理会弟子的孟浪,他还记得之前揽月上人的话,脸上悔恨累计,而后面容变得扭曲:“求求你告诉我,刚刚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

揽月上人笑得很畅快,却不知为何,却也可以听出一丝的苦涩,笑了很久,笑得喘不过气,然后剧烈的咳嗽,何欢没有打断他,其实他已经猜到了,只是想要再确认一下,他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当年你弃我选择了诗音我不怨你,如今你却有脸来和我说回到当初”

揽月上人眼角有泪,想来是刚刚咳嗽引来的

“嘿!哥们,真的一间房都没有了吗?”

还是城南的那家客栈,只是不再有几日前的清净,往常永远不会客满的小店,今日却是人满为患,多才是被喧嚣的声音吵醒,看到了楼下前台一个粗鲁的汉子在敲打着吧台。

“先生…真的没有了,就连马棚都被那位先生定了!”小二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只是有些勉强罢了,今日这样的人已经见了许多,客气的还好,可粗鲁的总是很多的,但是他又不能发火,来的基本都拎着各色利器。

恰巧张放也被嘈杂的声音吵醒,有些错愕,当初为了清静,刻意选择了中比较偏僻的客栈,却不想这几日每天都有许多人涌进来,刚刚开窗甚至在外面看到支起了几个帐篷。

“春姐,两个学院之间的比斗可以吸引这么多人吗?”

按理说,一场学院之间的比斗,哪怕是会决定二号院存续的比斗,都不应该吸引这么多人,因为二号院已经太久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记忆中了,它的复兴或死亡最多沦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可这座神都偏远客栈的人流说明,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张放甚至在客栈对面的一颗大树下面看到一个和尚,神弃大陆曾经被驱逐的一类修道人。

“有人推波助澜呀”多才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最近有各种流言,其中一个就是二号院新任院长,有可能是传说看破天阶的传说人物,像这种人物要么是在神山享受万千人的膜拜,要么就像揽月上人这样的逍遥的散人,绝不会轻易收徒,甚至不会轻易出现在人前,而现在就有一个疑似这样的人物出现在了人前,甚至成为了一所学院的院长。即便这样也就罢了,毕竟传言成真,也就是个热闹罢了。

真正让神都人满为患的流言,则是另外一个,论道结束之后,二号院将在三日内招收十名弟子,只要不是学院派的,三十岁以内,不论出生,不计过往。

客栈的喧嚣让人有些烦闷,多才是想要出去透口气,被刚刚拍桌子的汉子拦住了去路,摆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笑对多才是道:“小妞,你这小身板,不会也是想要进二号院的吧!哈哈哈”

汉子甚至还将自己那比常人大上许多的手在多才是面前晃了晃,只是淡淡的看了汉子一眼,仿若眼前只是一个碍眼的白痴,就要从旁边绕过去。

“小娘哦!小姑娘,我商量一下,做个交易怎么样?”

多才是没有理会,继续绕路走过去,眼神依旧的淡漠。

“嘿你这小娘皮,给脸不要脸是吧?

客栈前的大树一阵隐晦的波动闪现,淡青色光芒闪过,本该只有只有一个死狗一般的赵落尘的树下多出了五个人,多才是和张放,还有他们的师父。

“北地来的老秃驴?”

揽月上人和老和尚对了一掌,破掉了他的佛门禁锢阵法。

“好手段!只是不知道施主为何对我佛门密宗功法如此了解?”老和尚对完掌后,仍旧手持佛礼,但眼中含怒,神似怒目金刚。老和尚之前禁锢多才是二人所用功法乃他启明寺独有功法,虽不是多强,但是但也绝不是什么抬手间就可以破解的。

揽月上人破他的功法太过随意,完全就是将他密宗功法逆行,浦一交手,老和尚吃了个暗亏。

“这里人太多,不太合适...我们去南山吧!”揽月上人眼中带着戏谑,北疆的和尚,还是来自启明寺的。

老和尚看了一眼周围,本该他隐匿在这里,没有人看到他自然是无所谓的,可以现在暴露在阳光下,一群年轻人无论是出于对和尚的好奇,亦或者对于神山对于这群修佛之人的描述,他们都围了过来,他们没有冲突,老和尚不能对他们出手,也不想平白制造矛盾,更重要的是,突然出现的两人太强,他一个都没有把握。

最近一批好奇的人还没有走到近前,五人便又失去了踪迹。

南山上的茶轻烟仍旧,即便高山上的凉风仍旧没有让它凉下来。

揽月上人一声冷笑,抄起石几上的茶,一饮而尽,仰头的过程中,眼中的苦涩也不会出现在人前了。启明寺么?多少岁月之前了呀,当初自己一路南行,要避开这群满口仁义道德的秃头,不想今日竟然又看到了么?

“那秃子,干嘛为难我的弟子?”揽月上人调整好情绪,语气冰冷,如南山上的寒风,即便是刚喝了杯热茶,也完全没有暖意。

“贫僧慧多兰朵,为除魔而来...”慧多兰朵斟酌着词汇,刚刚一同来到南山,他明白了这对道袍男女的强大,自己不会是他们中任何一人的对手。而神弃大陆自称为魔,他需要确定自己话没有触怒他们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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