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萧晓挂上电话的时候,脸色明显变得难看了许多。
她攥着手机,停了好一会,才拨通了方琰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没人接。
萧晓又拨过去,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方琰正在洗澡,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转达的吗?”
说话的人语气自然,仿佛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似的。
萧晓的心瞬间一沉,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不停的拉扯。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心神,才开口。
“不用了,谢谢。”
说完之后,她便挂断了电话。
夏亦心看着方琰的手机,挑了挑眉,于是朝门口走去。
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方琰还没洗完。
夏亦心敲了敲门,里面的水声停住。
方琰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看向夏亦心。
他结实的胸膛上还挂着水珠,顺着腰线隐隐往下,夏亦心没看到意料之中的浴巾,顿时露出一副玩味的眼神。
方琰眼神一暗,抓住夏亦心的手腕就要把她带进浴室。
“这么喜欢,就进来看个够。”
夏亦心这才嬉笑着挣脱开,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他。
“刚才的有人不停给你打电话,我就接了一下。”
这不能怪她,谁让这个人一直不死心的打呢?
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才上前看了一眼。
方琰存了萧晓的电话号码,上面自然会显示她的名字。
夏亦心是何许人也,一看便知道这是个女人的名字,马上就想到了那个短发女人。
果然,她勘定没猜错。
那女人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语气全是难掩的失落。
方琰拿着电话,看了一眼,另一只手按着一条浴巾,正在擦头发。
夏亦心暗中瞅着方琰的神色,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上前接下了方琰手里的浴巾,站在背后帮他擦拭头发。
“你就不打过去问问,说不定是有重要事找你呢?”
方琰随手放下手机,转身面对着夏亦心。
“佳人在侧,还有什么事情,能比春宵一刻更重要?”
夏亦心拿着毛巾的手一停,不轻不重的在方琰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她眯着眼,嘴角勾着浅笑。
“方琰,你就不怕牡丹花下死吗?”
方琰仰着头,一只手环上夏亦心的腰,另一只手,已经顺着夏亦心睡衣的真丝花边,摸了进去。
“那我们就看看,怕的是我,还是那朵牡丹花。”
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对付夏亦心这种青铜段位,他能分分钟送她上天。
夏亦心扔了毛巾,伸手抱住方琰的额头,便吻了上去。
方琰用更加激烈的方式回吻了她,还顺手托起了她的细腰,举着她盘在自己的腰间。
往前走了几步,夏亦心的后背贴在了墙面上,方琰扯下浴巾,狠狠的贴上去。
听到夏亦心低吟的声音,小黑跑了过来。
埋在夏亦心胸口的方琰冷冷的看了一眼小黑,小黑立刻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不是它想来的好不好,实在是夏亦心这个主人叫的太大声了!
夏亦心根本没注意到小黑曾经来过。
一番尽情的投入过后,夏亦心和方琰并排躺在地毯上,大口的喘着气。
方琰撑起一条胳膊,低头俯看夏亦心。
“你这副样子,可比牡丹花美多了。”
夏亦心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在方琰的胸膛上划了一下。
太累了!
她真是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
方琰一只手攥住那只小手,拉到唇边亲了亲。
“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晚上回来。”
夏亦心顿时来了点精神,勉强抬起上半身。强忍着疲惫问。
“你要去做什么?”
是去找那个短发的女人吗?
方琰低笑,随后伸手揉了揉夏亦心的脑袋。
“放心,爷出去,是去看看你工地的事情。”
夏亦心这才重新躺了回去,闭上眼,懒懒的回他。
“早去早回,晚上我想吃螃蟹。”
方琰应了声,又把夏亦心抱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才穿衣服离开。
夏亦心已经把他的车字从工地上开了回来,就停在小别墅门前。
夏斌阳来的时候,还多看了一眼,以为这里又住进了什么高官权贵。
却从没有想过,这车子,是方琰的。
好在方琰不是心胸狭窄的那种男人。
不管是修车工还是如今的总冠军,他从来都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高看别人,更不会卑微自己。
夏亦心也正是被方琰身上的这股气质吸引,才沉迷至今。
工人闹事的事情夏亦心暗中查了很多,但什么没查到。
她一个女人,自然不好去这些工人的住处询问。
但方琰是个男人,他不需要顾及很多。
更何况,那些人里面,还有人伤了他,作为受害者上门,这个理由再合适不过了。
方琰只是询问几个以前的朋友,很快就打听到了这些人的住处。
从前他是修车工的时候,这些人都对他十分的冷淡。
如今身份不同,这些人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人情冷暖,世道炎凉。
方琰看的开,并不放在心上,开车去了那个拿刀捅过他的工人的住处。
车子一路开到了最外环,才找到了那个破旧的小区。
这里住着的都是一些外地来此打工的人,环境脏乱,随处都是到处乱跑的孩子。
方琰把车停在小区门外,下车走进去,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那人的住处。
捅他的人叫王二柱,正好是这场闹事的主谋。
十年前在工地上意外身亡的,是他的父亲王铁山。
这些信息都是夏亦心找到后,回去告诉方琰的。
当年发生意外之后,王铁山被鉴定为意外工伤死亡,又因为他是农村户口,赔偿金只有十六万。
王铁山只有王二柱一个儿子,这笔钱自然是给王二柱的。
可王二柱觉得钱太少,十分不满意,还为此闹腾了一阵子。
夏斌阳后来答应给王二柱二十万,才终于平息了此事。
谁知十年后,王二柱又集结了一群人,借着此事大闹了动工仪式,还捅伤了方琰。
方琰在一处看起来十分破旧的平房前停住,站在门口打量着眼前的房子。
二十万真的是不多,完全没办法在这种寸土寸金的一线城市里买上几个平方,更别说买套像样的房子了。
但二十万也不少,完全可以让一个人摆脱这种贫民窟的生活。
为何王二柱的住处,却是这副样子?
屋子的窗户开着,里面断断续续的传出了说话的声音。
方琰靠近了一些,躲在门外暗中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