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此刻忽然伸出了手,准确的说是两只手都伸了出来。我不知道此刻的陆续是不是看到了林羽,那是我看到脸上的恐惧更浓了。
而时刻,我的双手也化为了虚无锁链,朝着林羽抛了过去。
两秒钟之后…
林羽的双手嵌入了陆续的大脑,整个指关节已经全部嵌了进去。而我的捕鬼镣铐也已经拷住了林羽的身体,只要捕鬼镣铐拷住了她的身体,即使她的双手在外面,也同样不能动弹。
“好久不见。”我从掩体中走了出来,依旧是虚无锁链状态。只要虚无锁链抓住了鬼,就不会再消耗我的精神力,所以我大可放心。
“又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林羽此刻简直是嘶吼,用近乎咆哮的声音对我说道。
“放过了你,我就死定了。”我冷冷的道,我能够感觉到自己那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恐怕就是一个冷血的杀手。
“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能够禁锢住我?”
“到了现在也就不怕告诉你,我是来自地狱的鬼差,我的任务就是将孤魂野鬼拖入地狱。而你,刚好是我的目标之一。”
“好了,走吧,该去地狱了。”我已无心与她废话,拖着她就向城东火葬场走了过去。那里,已经成为我固定的送鬼地点,而至于李大帅他们三个的灵魂,等会儿自然有鬼差来带走。而我也只能祈祷他们跟着鬼差走,否则下场真的是很惨。
“呵呵。”林羽在半路上突然凄惨的一笑,不过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遗憾,毕竟她的仇人已经死完了。
“说实话,我很同情你,但可惜我帮不了。”
“你懂什么?你懂我当时的心情吗?完全不是想死可以形容的。”
“比你懂。你知道吗,我的女朋友活着时和你很像,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难道说她也…”
我点了点头,不过继而又说:“她的下场比你好,那是我成为鬼差之后的事,我劝过她,所以她已经往生了。但是你不一样,你会坠入地狱,而且万劫不复。”
“为什么?”
“这是死神的法则。人刚死的七天,他们可以选择随着鬼差去往生,或者留在这个世界完成心愿。而一旦超过七天,鬼差就会强行将他们带入地狱。简单的来说,只要在刚死的七天内随着鬼差走,是不会坠入地狱的。”
“没有办法改变吗?”你别看鬼在这个世界无所不能,但是到了地狱,他们什么都不是。而且对任何人来说,包括鬼,地狱永远是最恐怖的代名词。
“也许有,但是我不知道。我们就和这个世界的警察差不多,完全只能听死神的命令行事。”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你不告诉我?”
“对不起,那时我是禁止向你透露有关的一切,完全遵随你的意思,哪怕一个字都不能够对你说。至于我女朋友,是因为我不是抓他的鬼差,所以并不受这个规则的限制。”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火葬场,我也就无心和她交谈。
在那之后,传来了异常熟悉的声音,那是鬼魂,被拖入地狱之门的声音。
我回到学校,看着空荡荡的寝室,心中说不悲凉那是骗人的。昨天还活生生的五个人,今天恐怕全都已经变成了灵体,甚至早已往生了。
我随便找了一个床铺睡下,反正他们也已经不在了,睡哪已经无所谓了。而今晚的事情对我不会有丝毫触动,因为那样的话我就不是鬼差了。准确的说,我早已习惯了,这件事唯一带给我的影响,恐怕就是让我多活了一个月吧。
至于他们三个的尸体,恐怕明天就会被发现,但是我丝毫不担心,并不是因为我想好了理由,原因之一个——我是死神的部下。就这么简单,所以我相信自己不会有事。
第二天早上的盘问可以说是如期而至,而我的回答你先自己预期的那样——真的可以说是近乎完美。因为我大可说自己在睡觉,这样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推的一干二净。我也丝毫不担心监控,因为当时的我是鬼差状态,监控根本就拍不到我的身影。
至于这间寝室,自然也就变成了大家口中的凶室。寝室中的六个人两天之内死了五个,如果是普通人换谁也接受不了啊!这是出于这个原因,偌大的寝室也根本没有人敢来,所以在之后的生活中我都是一个人住。
至于老纪他们三个,也多次来劝我赶紧搬走和他们住,不过被我拒绝了。因为我一个人住的话,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况且我也并不害怕什么厉鬼。他们三个毕竟只是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勇气敢搬来和我住,况且我也并不希望他们来,毕竟这寝室并不安全。
渐渐的,我一个人也就习惯了,这一晃就过去了一个星期。而我这短暂的一个星期平静的生活,也正式被那天晚上的一件事情给打破。而这件事情,也算是开创了我鬼差经历中一段新的生涯。
那天晚上我由于玩儿得太晚,只好打了一个出租回学校。说实话,我平常是并不打出租车的,因为我会晕车,纵然是出租车也不例外。不过没有办法,如果不能及时赶回学校,今晚就真的要睡大街了。
由于是深夜,当我上车时出租车上已经有了一个人,沟通后发现于我算是顺道,我也就算搭个顺风车了。
行驶了大概几分钟,出租车的前方突然冲出了一个男的,双臂张开,将出租车硬拦了下来。
“干什么呀?”出租车司机相当愤怒,摇开了车窗生气地对他说。
“师傅,我媳妇快生了,能不能拉她到医院去?”男子着急地走到了车窗边,哀求的对着出租车司机说。
“这大晚上的,我这还有两个客人呢,他们和你走的是反方向。你上别着打车去吧,再说我也是着急回家。”出租车司机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这大晚上要是换了我我也不拉。
“求您了,您就行行好吧。我初十倍的价钱,五十块(我们这里出租车十五块钱起价,拉三公里,医院搞好里找不到三公里)!”男子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了五十块钱,然后递给了出租车司机。
“我这…”出租车司机一听也有些动摇,毕竟那是五十块钱,况且医院离这里也并不算远。
“二十倍的价钱!”男子再一次出价,又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五十的。
“你们二位能不能,让人家?”出租车司机完全不动摇了,转过身问我们道,我可以很肯定地说,如果我们说不,他瞬间就会把我们撵下来。因为我们两个加起来付的钱,也只不过是十块钱。
我们两个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也就统一的点了点头。另外一个人是坐在副驾驶的,而我坐在后面,所以我特意将身子往右边挪了一下。
不过当他们两个上来的时候我就有点后悔了,因为那个女的完全是一副难产的迹象。只见她的下身早已流出了血,而且量非常的多,如果换在以前我恐怕早都受不了了。
我再一次将身体向右挪了一下,直至和车门贴在一起。而出租车上的另一个男子,倒是比我还能强一点,我边看不出他有什么不适。我不免感叹他的心理素质还真是好,不过也可能是天太黑了看不见吧。
出租车上坐五个人,准确的说是五个半人,因为那个孕妇里面的孩子怎么着也能顶上半个人吧。这么一来出租车开得快才怪,这要是交警在肯定能给贴张罚单,只可惜这大半夜的上哪找交警去?
反正折腾了老半天,总算是把那对夫妻送到了医院,而司机也下去给他们帮忙了。直到几分钟之后司机才回来,我能够看的到他脸上有笑意,显然他得到了不止一百。
而在这之后,我们也终于照着了原路返回,准备各回各家。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左边有一个黑包,我当然不可能有这个包,所以这明显是刚才那对夫妻的。这个时候的我才隐约记起那个男的好像一直拿着一个包。
“这是刚才那对夫妻丢的吗?”我从左边拿起了这个包,对着前面的两个人问道。
“差不多,反正不是我的。”和我同车的那个男子略有思考了点了点头。
“也不是我的。”司机此刻也回过了头,看了一眼那个包。然后他又说道:“要不咱们打开看看?”
“这不好吧?”我有点犹豫的说,不过说实话我也真的很想打开看看。
“有什么不好的?这大半夜上哪儿找他们去,指不定人家做完产检都回去了,要是里头有身份证的话咱们以后还个人也不是。”副驾驶上的那个男的此刻开了口,然后夺过包就打开来那个包的拉链。
只是这一打开,才真正的引起了后面的祸端。而让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包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身份证,有的只是——百元大钞!
我们三个自然是全都看呆了,还是副驾驶上那个男的最先反应过来,摇晃着推醒了我们两个。
“这,这也太多了吧?”司机此刻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眼睛也就是玻璃材那堆钱。
“要不,咱们去还给人家?你看他们刚才那么着急,恐怕这是人家的救命钱。”我有些试探性的问道,不过我可以毫不避讳地说,我也并不想还。
“还什么?你想想看,这大晚上的谁带这么多钱上街?这明显的就是赃款,我看他们八成是抢劫犯,你要我说还不如咱们分了。反正是脏款,谅他们也不敢报警。”那个男的听到我的话,立刻就否决了。
“我看能行。那行咱们就说好了,这些咱们三个平分,今晚过后,咱们一拍两散,反正我们三个都互相不认识,也不怕之后找来。好了赶紧数一下钱。”那个司机听了男子的话立刻赞同的点头,然后就看我。
“行!这伸头一刀,缩头还是得来上一刀,就干了!”我一拍座椅,也点了点头,反正事情到这份儿,干了又能如何?
之后,我们三个就到了紧张的数钱过程,说实话,这个包很大,里面装的钱也很多,不过刚好够我们平分。里面有15万,平均下来我们每人五万,这对于我们而言已经不菲了!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并说明从此一拍两散,谁都不认识谁。然后我和那个副驾驶的男子就下了车,各自拿着钱回去了。当然了,这钱自然是用衣服包起来。
我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发现自己的周围简直是一片混沌,根本什么都没有。这倒是有点像我在冥府的那时候,当然我知道这里并不是冥府,因为我根本就没死。
我从地上起来了,开始胡乱地走,尽管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去哪。但是不往前走又能怎么办呢?想想还是往前走吧,也许会找到些什么。
突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妇女,她正躺在地上。只不过和其他妇女不一样,她此刻的肚子很大,下体还在流血。但是我却感觉,她有一点眼熟,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我确定我见过。
忽然间,妇女转过了头,对着我笑了,笑得是那么的,诡异…
周围的一切正在变化,准确的说黑暗在扭曲,越扭曲显得越明亮。眼前的场景变化成了医院,而在医院的走廊中,一个中年男子正在苦苦哀求着医生什么。但是医生的眼神显得那么冷漠,径直走了,根本没有管他。
那个中年男子悲痛的做到了医院的长椅上,突然间他抬起了头,我说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太多太多…
有悲痛,无助,自责…也有仇恨,简直是无尽的仇恨,我并不知道他在恨什么,但那确是发自内心的仇恨。
男子背后的手术室门被推开,有两个护士推着手推车走了出来。那手推车上盖着一块白布,而那白布隆起的很厉害,显然里面盖着什么东西。
来自看到手推车时,忽然冲上前去掀开了白布,当看到白布里面东西的一瞬间,他眼中的仇恨已经达到了极点…同时眼中的自责与无助,也达到了一个顶峰!
周围的一切再一次扭曲,医院的一切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那练手推车。
手推车上的白布渐渐被无形的力量掀了起来,从而被扔到了一边。这个时候我可以清楚地看见,那手推车上躺着的,赫然是刚才那个孕妇!这使我想了起来那孕妇和那中年男子是谁,那是那天晚上那个黑包的主人!
这是,妇女的肚子从中间开始裂开,身体中的器官简直是被抛了出来!一个圆圆的东西从里面探了出来,那赫然是一个婴儿的脑袋!只不过那个婴儿的脑袋上沾满了鲜血,眼睛都没有睁开。
慢慢地,婴儿的手从里面出来了,然后是胳膊,身体,腿,脚。我看的出他爬的很艰难,但他依旧在爬,我并不明白他受到了什么力量的支撑。
那婴儿突然一滑,从母亲的身体滑了下来,跌到了地上。而他的身体立刻就碎了,不能说是碎了,他的身体似乎没有骨头,成了一滩软肉。然而就是这滩软肉上的脑袋,却能转动,而且是朝着我转了过来,也在对着我笑。只不过眼神中更多的是仇恨,仿佛是我了他一般,那是一种无尽的仇恨。
那个孕妇慢慢从推车上坐了起来,然后站了起来,她的胸部以下,早已因为婴儿的出世烂开了。反而那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她还可以动,而且还可以向我走过来!
我想跑,可是发现脚动不了,我想要动用捕鬼镣铐,可是发现连手也动不了!我绝望了,而那个孕妇似乎看到了我的绝望,而她居然笑了出来。她用自己的双手摸了摸那滩软肉,眼神中出现了一些慈爱,但马上转为了仇恨。然而她的仇恨之色,却要远远高于前面两个人,那简直是包括了三个人的怨恨!
她用手指着我,缓缓地开口了,我并没有听见她说什么,准确的说,我只听见了六个字:
你,害死了我们…
然后她就笑了,而那滩软肉也笑了,渐渐的,那滩软肉向前蠕动,慢慢地回到了孕妇的身体。而那个孕妇肚子上面的烂肉,也开始蠕动了起来,最后居然黏在了一起。只能说是黏在了一起,因为上面还有血,还能够看到许多的裂缝…
空间再一次扭曲,让眼前的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我就像是被黑暗所吞噬的一缕光,消失在了这无尽的黑暗。
“呵…”我的耳边渐渐出现了笑声,经久不息,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而笑声立刻让我联想到的,那个孕妇和那个婴儿的笑容!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但是这确实是我的第一感觉。
炸裂!我的脑袋似乎要炸裂开来了!剧痛!脑袋中传来的只有一阵阵的剧痛!回忆!一星期前晚上的一幕幕出现在了我的脑海!哀嚎,哭声,组成了这些声音!
我是不是,永远不会醒来了?
下一个瞬间,我猛然睁开了眼睛,回忆着刚才的梦境,我可以感觉得到,那绝对不是普通的噩梦!除了这个,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鬼魂的力量。
想到鬼魂,我一下就联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分钱!继而,我又想到了那对夫妻,在回忆一下噩梦的内容,简直就可以确定绝对和那对夫妻有关。再想到那个鬼婴的话,难道说是…由于我们三个分了他们的钱,那也许是那对夫妻的救命钱啊!
这样一来,这些碎片基本上就可以穿成一条线了:我们三个拿了别人的救命钱,导致人家无法住院,从而使孕妇死于非命,而婴儿就更不用说了。现在的情况也很清楚,无非就是孕妇的鬼魂回来找我们报仇罢了。
想到这里,我反而还不怎么害怕了。打个比方,普通人提到杀人犯,恐怕会相当害怕,可是刑警呢?这和我的情况是一样,普通人提到鬼立刻就谈虎色变,可我是鬼差呀!鬼对于我来说,简直可以说是生存的资本,如果没有鬼的话,我们何来生命?
灵体的气息!我猛然抬起了头,双手立刻准备化为虚无锁链,随时进行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