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我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若烟...是不是,就是那个当时的警察,是不是...就是那个最大的坏人...?”
“...是...又不是...”尸魁冷声说道,“主人他做的事情,是将世界清零,还给最圣明的人来领导,他做的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恨他吧!恨吧!恨你自己的无能为力吧!”年轻人诡异地尖叫着,然后向后走去:“当然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可是都已经开始了,哈哈哈哈哈!!!”
我还要上前去追,尸魁已经将莫邪拔出,挡在我的面前:“不要再做这种徒劳无力的事情了。”我一脸颓然地跪在冰冷的地上,难道这就是我的终结吗,难道就是这样,变成别人的祭品,然后...就这样?
尸魁轻叹一声,伸过手来:“这是他们最后给你的东西,拿着吧。”他们?
我看着他手里的物品,那是一块淡青色,散发着浅浅阴冷气息的像鳞片一样大小的物体。
“这是...?”
“这是魂竭。”
原来是它们。
“那它们......”
“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
我接过那块魂竭,内心却沉重无比。
............................
尸魁他们走了以后,若烟设置的幻境也消失了。俞洁他们还在门外等我们,练前辈也从幻境中走了出来。我将情况跟大家说了一遍,当然有些东西我没有告诉他们,只是把自己的命运说了。
大家都劝我安慰我,青也回到了我的身体里,可是......
看着手里的魂竭,我的未来到底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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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2月17日21:35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我打开手机,里面传出练前辈慵懒的声音:“看样子你还是放心不下那个事情啊,既然这样的话,过来帮我办案如何,这次的案件...总觉得和你有些关联啊~”
放下手中电话,虽然前辈是担心我,也许转换下心情也不错。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更为凶险!
“叮铃铃——”
“喂,我是练飞雪...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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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2月14日凌晨2:00
千禧网吧,厕所。
“又来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练飞雪看着几乎可以以铺满来形容的在那个厕所里基本上每个角落都沾满的暗红色鲜血皱了皱眉头。
“您...您好!我...我是新科警员叶文亮!”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警察带着惺忪的睡眼紧张兮兮地看着练飞雪。
“听说,你是现场第一发现人?”练飞雪一边打量着这个新人一边摇头。从这个小屁孩面色惨白手足无措的表现来看,他大概是新上任的第一次就遇见了这种凶杀案件,虽然这是大部分新人刑警刚遇见这种极其血腥的场景都会做出的反应,练飞雪还是打心底觉得当今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娘气了。
等等,他说他是现场第一发现人?
练飞雪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下对方,第一发现者居然没有当场就吐出来,嗯,就从这点上,还是可圈可点的。
“是...是...我就是第一发现人!”小伙子虽然还是有点紧张,不过这些时间过来已经缓和了不少。
“你怎么会是第一发现人的?特别是这个时间?”练飞雪不是不知道今天就是情人节,所以他带着一些调侃的眼光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我......”
原来今天叶文亮刚巧和女朋友分手了,哦不对,是在情人节前一天和女朋友拜拜了,然后极度郁闷的叶文亮就决定在这个名字相当喜庆的网吧通宵一天。
“后来买了点酒,冬天还是很冷的,然后......”
然后他就喝高了,喝高了还不算,这家伙在大学的时候就不怎么会喝酒,他女朋友都嫌弃他不会喝酒。也是因为分手事件的冲击,导致他特别想大醉一次。一喝高了就想上厕所,结果,就看到了那一幕......
“这样啊...”练飞雪点点头。
转身看看边上抬出的受害者的尸体,干干瘪瘪的根本就不像人形。要不是他亲眼确认过了一次,他甚至都会以为那是动物的干尸!
在那个小小的厕所里,几乎是每一个角落都铺满了浓厚的血浆,通过采样和分析,初步推断出杀人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杀人者非常残忍地割开了受害者身上每一个可以放出血液的血管,就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凶手相当精通人体的血管分布。
不要小瞧这种能力,就算是精通内科手术的医生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一步。如果真的要说的话,那么这个人如果是行医的,一定精通外科手术内科手术以及解剖学。
可是真是这么推断的话,这世界上所有的医生就都不可能了。毕竟术业有专攻,特别是像手术这种追求极精极细的工作,不可能会精通两三种这样。光是精通一门,都已经让人精益求精了,哪可能还有其他的精力去研究别的?
可如果不是专业人士所为,换做是外人来做这种精细的工作,现在这样的人才哪个医院不是求贤若渴?这样的人才,对,说是外人,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练飞雪苦苦思索不得其解的时候,叶文亮这个年轻的后辈却有了新的发现——
“练前辈——练前辈我找到了一些东西......”
“一些东西?”
练飞雪一脸狐疑地被年轻人拉到厕所一边的后门处,在一处放置垃圾的墙边,迎着淡淡的月光,映照在墙上显示出一个模糊又诡异的刻印。
不,之前并不是没有发现这个,可是这个时候看起来却特别的......
练飞雪伸手摸了摸刻印上黑色的土灰,拿在鼻子前一嗅——
那是血液干涸后的腥臭味。
他赶忙走回现场,在厕所天花板处有一块扇形的缺口并不是没有血迹,而是被人强制性地抹走了一块。
练飞雪靠在墙边,掏出烟,叶文亮见状很自觉地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练飞雪看看身后忙碌的同僚,又看看身边恭恭谨谨的叶文亮,再看看映照着清冷月光的墙壁上古怪的刻印,心里莫名涌起了一阵寒冷。
他总感觉,一个影子在无边的黑夜中正朝自己默默地冷笑,而它的名字,正是若烟......
“文亮,你怎么看这个刻痕?”
“哦...哦...是!这个...这个我曾经有在一个外国网站上看过,那上面,说这个是个阵!”
“阵?用来做什么的?”
“血祭!”
四年,就像眼睛一睁一眨,就过了,一瞬间的事。
四年前,或许我还是个在校大学生,上着无聊的课,做着无聊的习题,然后面对着无聊的考卷,发呆。
想着无聊的未来......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原本,一切都应该如此正常。
原本......
如果没有若烟出现的话。
我甚至,还会被噩梦中小孩子的脸惊醒,我甚至还会梦到从前的那所高中,那些快乐玩耍的孩子张仰着小脸,那些没有五官的脸上对着口型对我说谢谢...我甚至,还会看到青,听到他在我耳边的呓语,告诉我一切都有他......
大多时候,我是从洁的怀里醒过来的。
毕业以后,张炯不知道从哪里动用的关系,让他和洁都去其他学校读研究生了,我因为放心不下洁,就跟她去了那个学校所在的城市。
我以为我的逃避可以让我心安一些,可是却总是从那些莫名的奇怪的魔影世界中惊醒,就仿佛,若烟,这个名字,从未从我身边离去。
孙天校长,听说疯了,卢伯也成了失踪人口,叶老板听说被逮捕了,后来好像又释放了,再后来,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有一天,那个占据叶晴身体的神,给我寄了一张明信片,告诉我叶晴在她那里被照顾得很好,她很感谢我为她做的一切。
我有为谁做过什么吗?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现在练前辈还有跟我通信,常常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还有其实我知道他现在正为一些奇怪的案子焦头烂额,他却不好意思让我帮忙。
啊...无所谓了,即使我真的去帮,也估计帮不到什么吧?
现在,我除了和洁在外头租了一个房间,平时自己也去外面超市打工。我和张炯都约好了,绝对不把我和她中了阴阳引的事情说出去,可是这样子又能隐瞒多久呢...?
我还记得,那天那个戴面具的年轻人临走时说的话——“一切才刚刚开始!”
我还能怎样呢...自己努力所做的一切,到头来,还不是都给人家算中了,那努力的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曾经想到了死亡,却又感到可笑——
我呢,连死都死不成的,就这么像傀儡一样平白无故地耗着吗?
就这样,一直到被人当成饵的那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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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冷!”
我放下手中的袋子使劲地伸了伸懒腰。
大口大口哈着气,却并没有使寒冷的情况缩减一分。再有几天就到情人节了,现在各个地方还有超市都在为那天的到来筹备活动。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回去一定又要被洁说了,她老是叫我不要在外面做太久,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我也知道点头称是。
自从做了我女朋友后,然后我们又有了那层关系,洁那极度的母爱就溢于言表了。当然了,张炯自己也叫我不要做那些临时工,他自己组织里的钱拿出一部分出来给我一辈子都花不完了,可是我就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啪嗒。”
?
什么声音?
我拎起袋子,看看四周。清冷的灯光伴随着月光洒下,这个点了,即使在这个城市,这个大城市里,一样也不会有人行走,除了路过偶尔喵一声的小猫外。这种情况对我来说已经司空见惯,毕竟以前小的时候也走过这种空荡荡的夜路啊。
而且现在也都十一点了,我想这个时候除非有喝醉的人,正常工作的人也都回家休息了吧。我?我今天是自己要求的加班,哈哈。
“啪嗒。”
又是这个声音,好像是液体滴落的声音。
什么液体会有这种滴落的声音呢,像液体,汽油啊,或者是可乐啊,难道是血液?哈哈,不要吓自己。
可是如果是汽油就麻烦了呢,我刚才明明查看过的,超市后面的油泵应该都已经关上了的。
至于超市为什么会用到油泵嘛...这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好吧!
于是我叹口气,向后面走去,难道是我之前因为心里想着别的事情所以就忘记了,唉......
“啪嗒......”
“诶...这味道...”走近了,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呛得我连忙把鼻子掩上。
这肯定不是油泵没关紧,汽油味也不是这样的好吗!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这个当儿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上面的号码是洁的。
我连忙放下袋子——“啪噗。”
不对啊,我记得这里...是石头地面啊,怎么会有这种袋子放在水里的声音呢?
借着手机的光线我照了照四周——
“啊...啊...!!!!!”
“尸...尸...体...!!!”
我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却看到一张模糊的小脸在手机光线中忽明忽暗......
“被看到了哟,大——哥——哥——”
......
!!
等我神智清明的时候已然是2月17日了。
我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下半身还盖着毛毯。在我的面前有一张小桌子,上面的时钟正滴答作响,俨然就是2004年2月17日21:35:27。
可是我的记忆,明明之前我还在我打零工的那家超市的后面,只是...一想起这个事情我就觉得头疼欲裂,于是索性不想了,这时候,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却发现一直随身携带的手机此刻正躺在小桌子上的闹钟边上兀自唱个不停:“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我的手有一段时间的停滞,显然,我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