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好,你喝一杯,我喝十杯!”他从来不是冲动的人,可眼前的女人总得逼出他压抑深处的脾气,也不知道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她一杯,他十杯又如何?她会心疼么?
傅夜七褐眸微仰,倔强却忽然生气,他想干什么?
“好。”她清绝的小脸,表情都没变,竟然淡然应了。
沐寒声下颚肌肉紧缩,看着她真的倒酒,他都怕自己忍不住将她扛出去。
但知道她的脾气,一动粗,她能冰冷半个世纪。
酒已经满上,她仰脸,面色不改,忍着难受,喝了,越难受,心里越爽快。
薄唇抿得僵直,他却也奉陪着,十杯,转眼之间,面不改色,纵横商场数十年,酒量可见一斑。
傅夜七是惊到了,她从来不知道他的酒量极好,只知道他喜欢品红酒,偶尔的应酬也从来不贪杯。
可她没有退,倒了第二杯,忍着拧眉的冲动,酒递到唇边,却一口比一口艰难。
沐寒声就立在跟前,眼见着她死撑硬抗,一股火往上冒,淬红了眼,终于咬牙一扬手。
“啪!”干脆的碎裂,扫了一滴的酒。
上一秒还在她手里的酒杯,被他一把拿过去,狠狠掷在地上,一双鹰眸恨不得削她。
这忽然的响声,让一众人都往这边看,场内安静了片刻。
齐秋落拧了眉,刚要过去,却被庄岩拦住了,“夫妻之间,小吵能小爱,大闹才大宠,你帮不上忙。”
好像也有道理。
而沐寒声已经一把将面前的女人揽着出了包厢,铁臂强势愠怒,却也不会弄伤她。
傅夜七没有挣扎,只是跟不上他的步伐,柔软的身体艰难相随。
出了会所,他许是气坏了,又怕箍得令她难受,忽而松开。
可一转眼,她却软软的往地上栽。
蓦地惊了一下,沐寒声几乎一把将她捞起,气急,又压抑,下颚绷得死紧,怎么不逞强了?
将她抱起直接塞进车里,冷唇命令古杨:“开车!”
古杨眼精,知道两人不愉快,一路上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专注的开车。
后座的两个人,也谁都不说话。
傅夜七胃里难受,心里也难受,娇小的身子,清绝的脸,没了素日的清冷,蜷着身子,几乎把脑袋埋进膝盖里,那些翻搅,忍着,压着,不声不响。
沐寒声依旧峻脸凌冷,气焰不下,却也只是紧绷下巴,隐在暗处的手握得死紧。
车子在黑夜下快速穿梭,驶过霓虹,穿过昏暗,一路往御阁园,窗外的寒风‘咻咻’的从窗沿流过。
良久。
他终于侧身,将她整个人捂进怀里,依旧不言语,依旧沉脸,动作之间却满是呵护。
禁锢着她的身子,温厚的大掌捂在她胃部,让她的脑袋舒服枕在臂弯。
车子到了御阁园,他一手开了门,将一路沉默的女人抱下去,稳着步子往里走。
古杨下了车,在后头小心翼翼的跟了会儿,见他进了门,才算放心的返回。
帧姨不在,知道他们不回来用晚餐,下午就没过来。所以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客厅的壁炉残燃几许温度。
沐寒声脱了鞋,低眉凝着她五官皱在一起,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拧了眉,疾步往楼上走。
冲动过了,他才终于懊恼,她的感冒都没痊愈,又这样折磨自己,哪能受得了。
极力轻柔的将她放到床上,替她脱鞋,脱衣服,替她擦干不知何时又染了一片的眼泪。
刚转身,床上的人却忽然翻身起来,略踉跄着往卫生间而去。
英眉深拧,沐寒声几步随她,进了卫生间,带了一丝风,她已经趴在马桶边痛苦的呕吐。
满卫生间的酒味,他像是闻不到,毫无嫌弃,单膝跪在她身侧,如以往几次一样的耐心,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心疼,也比任何一次都生气。
她这不仅是折磨自己,更是折磨他。
终于吐累了,吐干净了,傅夜七却软软的趴在原地。
沐寒声环臂要将她抱起。
可她缓过了,费尽力气将他的手臂推开,扶着马桶,就着一旁的墙壁,勉强立在了洗手台边。
沐寒声拧眉,知道她走不动,放心的转身出去倒了杯温水。
“漱漱口。”进去时,她还在原地,他将水递过去,低沉,温和,
她却忽然陌生的盯着他,喝多了,也任性了,一直盯着,直到柔眉微蹙,眼睑酸涩,终于敛眉,也一抬手。
“啪!”杯子落地,温水应声洒了一片。
沐寒声愣了一下,没料到她会如此生气,也并没未起怒。
只是下一秒,她忽然转身弓下腰,开了凉水,不管不顾的往嘴里灌,漱口、洗脸。
不借助他的搀扶,不要他给的水。
心口一紧,沐寒声眼角微缩,她到底想干什么?
伸手握了她的双臂,深眸幽邃,藏着数不尽的心疼,又压不住的愠气,可他竟然找不到能说的话。
双臂猛然收紧,将她狠狠按在胸口,不由分说的吻,这是他此刻能想到唯一的惩罚。
薄唇强势,龙舌惩戒,狠狠的侵犯。
她拧眉,挣扎。
他却头一次这样的铁了心,温热的掌心定着她的脸,由不得她逃。
“嗯!”唇角被她的贝齿咬破,沐寒声低哼一声,却不退反进,抵进她死守的领地,更将她抵在洗手台边。
卫生间里只有‘哗哗’的水声,是她开过的凉水,掩盖了两人急促交织的呼吸,逐渐升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