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留了心眼，去找了楚大人，当时有人召见他，我就去那重阳殿外等着，等的时间久了，里面没有半分声响，外面也没有一个守卫，于是我就推了门进去，里面漆黑一片根本连一个人都没有，楚大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死了，身上的兵符也不翼而飞。”

“这在当时算得上严重的案子，没有彻查出什么结果吗？”

“没有。”

苏白沉声道，

“你这件事除了我还有没有告诉过别人。”

南肖目光明显变得不对，似乎猜测到了什么惴惴不安起来，

“除了大人你，也有人来找我问过，还赐了我一袋金子。将来我打算给老母亲买一个好点的……”

南肖作势往怀里掏去，头歪着，一支飞镖忽然从暗处飞出，南肖左手捂住喉咙，拿下手，鲜血四溅。

“谁！”

苏白往四下看去，除了幽深树林，再无其他，南肖像一个筛子一样重重的跌在地上，右手还不忘掏出那袋金子，

“丞……相大人，选我做随侍想必也是……也是为了得知此事吧……”

南肖临死前，如醍醐灌顶一般，一双眼睛蹭亮，

“我刚刚……听丞相大人……你问我可有告诉过别人……我就发觉到了不对劲……可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我……我原以为可以再撑一年回去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苏白把出口的话生生咽下，他肯定告诉了不少人，否则作为锦衣卫，怎么会轻而易举把事情告知于她，他作为当年的唯一第一发现人，找上他的人，不止她一个。

南肖把沾血的金子袋颤抖的递到苏白手里，

“丞相大人……他们都说你不是个好人……但卑职觉得……丞相大人的目光很温柔啊……可否帮卑职把这袋金子给我的老母亲……送去，地址宫廷之中有记录，她姓刘，刘氏……”

苏白接过金袋，

“我凤卿对天起誓，定会把你嘱托做到。”

南肖笑开颜，强撑起一股力气拉着苏白的手，

“丞相……丞相大人，有一件事，太子殿下他……他想要干一件……疯狂残忍的事情！求你制止住他！你看着他长大的！是他的太傅啊！”

南肖死不瞑目的断了气，眼中的光彩终于黯淡成灰，苏白无端眼角湿凉，这条帝王路，究竟还需要染上多少条人命……

临州案上次胡跋的以死诰命，只要稍有不慎，她就会自身难保。

苏白翻身上马一身白衣染了鲜血，如花妖艳。那个暗处诛杀的人没有杀她，只取南肖性命，明显是早一步就料到了她做之事，从一开始便尾随其后，既然如此，她就把他揪出来。

“驾！”

一骑绝尘，马奔向树林深处。

树叶沙沙作响，苏白从马背上跃起，挥袖出刃，蒙面男子从树上下来，飞扬的黑发翩翩起舞。

一双眼睛，清润如璞玉一般，透着薄凉清泽之色，她记忆极好，仅仅是看眼睛，就能认出一个人，

“慕容。”

“不，未央皇帝慕寒筠。”

她派去未央国的眼线不是白吃饭的人，区区查一个使者轻而易举，更何况是一个莫须有的使者。

未央国近几月也是很不太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