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承三十二年的新年,除了皇上病重这一噩耗之外,其他到也还算平静。只不过在这片平静之下,又隐藏着多少汹涌的暗流,却是无人知晓。郁箫只知道,随着皇上病重,在这之后的半年里,死亡将弥漫在整个贺氏王朝,并且毫无征兆的,悄悄的带着一个又一个年轻而美好的生命。
一转眼已是二月初,雪止天晴,气温稍显回升。
这日,因仍是在新年里,郁箫早早的就被街上开市的爆竹声惊醒。洗漱完毕,又吃了些糕点,郁箫见闲来无事,便拉着红袭走出院子,想要去花园走走,顺便透透气。
然而,郁箫和红袭未走到花园,眼前就突然走来一队官兵。郁箫定眼一瞧,发现那些官兵似乎不是成慕的手下,且人人手里都握有一把宝剑,一边走还一边向四周张望,表情严肃谨慎,俨然一派在巡逻的架势。
这个睿勋王府是何时跑出这么多官兵来的?郁箫和红袭都很纳闷,直到那一队官兵走远之后,红袭才拉拉郁箫的衣袖,小声的,不解道:“小姐,这些官兵是哪里来的啊?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红袭的这问题郁箫也不知道,她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们跟上去看看。”说罢,两人便远远的跟着刚才那一队官兵,渐渐接近书阁。
若是在平日里,书阁之下顶多也就站着几名侍卫,有时候甚至一个也没有。但是今日却异常不同,郁箫和红袭来到书阁之时,就见到很多官兵站在书阁下面,将书阁的入口围住,且人人手握着宝剑,一派严阵以待的架势。
郁箫和红袭对看一眼,正要接近书阁,却被领头的官兵拦下。
郁箫和红袭不过只是正要靠近书阁,那官兵头头就已经把剑都拔了出来,然后瞪着眼指向她们。红袭一看到对方拔剑,立刻有些害怕地退了退后,但仍小声地说:“几位官爷,我们是来找王爷的,还请通传一声。”
什么反应都没有,守在书阁下面的这一队官兵显然不是贺勋的手下,他们对于红袭的话自然也不会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拿剑指着郁箫她们,不让她们再靠近书阁一步。
而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疯疯癫癫的笑声,紧接着,郁箫和红袭就看到几个官兵将她们曾经见到过的傻贺勋带上了书阁。“小姐,那个人不是……”红袭在郁箫的耳边喃喃道,语气颇为震惊。
一见到假贺勋出现,郁箫也是十分震惊,嘴里喃喃道:“他怎么也被带到这里来了?”
但是,未等郁箫多想,大总管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郁小姐。”
回身,郁箫微微点头,接着红袭就喊道:“大总管,他们拦住小姐和我,不让我们上去。”
闻言,只见大总管的表情有些古怪,郁箫心下一沉,轻声问说:“大总管,是不是出事了?”
大总管也没有回答郁箫的问题,他只是默默一笑,说:“郁小姐还是先请屋去吧。”
虽然大总管什么都没说,但郁箫却已隐约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她倒是没有再纠缠,对着大总管淡淡一笑后,就对红袭说,“红袭,既然贺勋有事要忙,那我们就先回去吧。”说罢,她又望了眼书阁,转身走了。
回去的一路上,红袭越想越迷糊,但她看见郁箫似乎也在思考什么,所以也就没敢多问。
回到院子的时候,郁箫发现就连她这里都变得有些不同起来,因为此时成慕正站在院子外面,眼珠动也不动的盯着四周。“成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走上前,郁箫不解地问。
成慕的身后还跟着几名府里的侍卫,他辑手说:“是王爷派我等在此保护小姐的。”
“保护我?”书阁那边已经莫名其妙的多出那么多官兵,而这边贺勋又将成慕派来保护她,郁箫越想越不明白,皱皱眉头,她唯有先微微颔首,道,“那就有劳成将军了。”说罢,仍是满脸疑惑的走进院子。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红袭怎么觉得王府里突然变得怪怪的?”回到屋里后,红袭仍是满心的疑问,她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郁箫,“还有,为什么连成将军都跑来保护小姐了?他不是应该去保护王爷的吗?”
闻言,郁箫深叹口气,也是不解地说:“我也不知道,但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之后的三四天里,整座睿勋王府似乎都陷入在一种紧张的氛围里。花园、长廊、亭台、楼阁,时常都能见到正在巡逻的官兵,就连郁箫的院子外面,成慕也是一刻不停的守在那里,三天来都未曾离开过。
在这期间,郁箫又去过书阁几次,但每一次都被铁面的官兵给拦了下来。虽然郁箫知道贺勋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但这样一次一次的被拦下,即便是郁箫的脾气再好,也总有抓狂的时候。
没错,在第五次被挡在门外之后,郁箫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想不通,就算贺勋再忙,难道派人知会她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吗?她就不信了!于是,生着闷气的郁箫决定再也不去书阁自讨没趣了。
不过,郁箫才刚这么想,傍晚时分,贺勋就出现在了院子里。
贺勋出现的那个时候,郁箫正在屋里休息,而红袭则在院子里忙碌着。“王爷,你……你怎么来了?”没想到贺勋会在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首先看到他的红袭显然有些惊住,不过她还是好心提醒贺勋,“王爷,红袭劝你还是别进屋的好,小姐正在生气呢。”
闻言,贺勋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让红袭先去休息,自己缓缓走向房间。
推开房门时,郁箫似乎早就知道贺勋来了,所以立刻板起一张黑脸,背对着贺勋坐着,然后语气不佳地讽刺道:“大名鼎鼎的睿勋王,你舍得出现啦?”
郁箫这话说的也太直接了,贺勋挠了挠头,无奈地笑道:“郁儿,你在生气?”
回过身,郁箫勾起唇角,冷笑道:“生气!可笑,我怎么敢生您的气呢。”
这语气分明就是在生气嘛,贺勋走到郁箫面前,解释说:“郁儿,其实我这几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