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屏都找我大哥究竟所为何事呀?"
自从当年于嚣皇城中见过郁洪一面,一晃眼的功夫,郁箫已有两年没有见过她的这位大哥。所以,当她再次听到郁洪二字时,郁箫显得极其兴奋,她一刻不停的问着有关郁洪的事。
上官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是淡笑,缓缓吐出一句话。“其实,是姑父带我去找郁洪的。”
“爹?你见过我爹了?爹现在在哪里?”一会郁洪,一会又郁德正,郁箫急切地追问着。
看着郁箫这般着急的模样,上官陨不禁轻声笑道:“箫箫,你先别着急,慢慢听我说。”
“其实我这次离开嚣城南下,起初是想去一趟南城的,但是我还没到南城的时候,姑父就找上了我,接着他将我带到屏都,我也就是在那里见到你大哥郁洪的。箫箫你放心,姑父和你大哥他们都很好,只是如今他们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所以生活难免有些狼狈和落魄。”
上官陨的声音很是低沉,却仿佛有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听罢,郁箫激动的心情多少已经有些平复,她表情落寞地说:“这点我能够想象,不过,只要爹和大哥平安,我就安心多了。”话落,郁箫叹口气,又道,“那之后呢?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默默叹一声气,上官陨继续说道:“姑父只是将我带到屏都,后来我是从郁洪的口中才得知到,原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一直都潜藏在屏都,至于姑父则是天南地北的奔走,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想要查出当年赤峰山一役无端战败,后又被冤枉通敌叛国的真相。”
看来郁德正和郁洪也在积极调查当年的真相,郁箫又问:“那大哥究竟有没有查到真相?”
上官陨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他沉声道:“郁洪确实有查到一些头绪,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证据!”其实这次郁箫之所以会回到嚣城,一则是为了贺勋,二则也是为了替当年之事寻找证据。但话虽如此,可真正实施起来却并非易事,毕竟当年之事早已过去很久,如今再想找到证据还郁氏一族的清白,难度可想而知,“时隔一年半,就算有证据恐怕也已经……”
越说越来气,郁箫撇开眼,生气地说:“其实,当年李相出来指证我爹通敌叛国之时,我就已经想要去调查了,只是当时我人在嚣皇城里,又出了那么大的事,实在不方便再牵扯其中,只好姑且作罢。其实,李相的为人众所周知,就算他平日与我爹没什么往来,那也不至于在爹被困赤峰山的时候落井下石,所以我敢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李相,逼他那么做的。”
“至于真相,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哪怕当年韩家倒台他可以置身世外,但郁氏一族倒台后最大的得利者是谁,如今执掌朝政,俨然一副皇帝样的又是谁。其实,朝堂上的官员很多都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都会害怕自己的家族成为下一个郁氏一族,所以他们宁愿选择成为他的走狗,也不敢说一句违背他意愿的话,真是窝囊。”说罢,郁箫一拳捶向桌子。
伸手轻轻按住郁箫的手,上官陨安慰地说:“放心,相信我,总会有雨过天晴的那一日的。”
闻言,郁箫望向上官陨,却突兀的颓然说道:“雨过天晴……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忽地,上官陨竟握住郁箫的手,他望着郁箫,一字一字地说:“我想……不会太久了。”
不会太久?郁箫没有意识到上官陨的手,她只是沉声问道:“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上官陨表情骤然一顿,他不着痕迹的松开了郁箫的手,眼神飘忽了好一会,才敢再次正视郁箫。然后,郁箫就只觉得上官陨语气一沉,突然严肃地说道:“箫箫,你可知道我这次回到嚣城,嚣城最大的变化是什么吗?”
最大的变化?想来上官陨离开嚣城也快一个月时间,这期间嚣城最大的变化无外乎就是她在砚泽寺所引起的那场轰动,想到这里,郁箫小声说道:“是不是……大街小巷都是有关凤麟签的传言?”郁箫话落,上官陨却轻轻摇了摇头,“不是?那是什么?我可猜不到。”
蓦地,上官陨凑近郁箫,沉声道来。“嚣城最大的变化是……城中多了很多的……商人。”
“商人?”上官陨没头没脑的蹦出‘商人’二字,郁箫听得一头雾水。
但上官陨似乎饶有兴趣,他不仅微微颔首,且越说越神秘起来。“没错,就是商人,而且不仅如此,城外,以及嚣城附近的几座重要城池,都在这一个月内多出很多外来的商人。”
闻言,郁箫皱起眉头,仍是不解。“我不明白,商人跑商很正常,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上官陨隐隐勾起唇畔,他冷冷笑道:“箫箫,你说的没错,商人跑商途径嚣城确实很正常,哪怕是这些商人都不是贺氏王朝之人,跑商路过嚣城也说的过去。但是,如果这些外来的商人偏偏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且人数恐有一万之多,你还会觉得这是正常现象吗?”
“一万之多!”商人们就算是组成商队,数量也不可能有一万之多,听到这里,郁箫只觉得心中莫名‘疙瘩’一声,她想了想,脱口说道,“表哥,你说的那些商人该不会都是来自……”
郁箫的推断还未说出口,上官陨便点点头,沉声道:“没错,那些人都是来自于辽国。”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虽然那些商人已经刻意装扮的近似我朝之人,但有些粗鲁的动作,以及他们说话时带着的口音,却还是将他们的身份暴露无遗。”
“一万之多的商人……还都是来自于辽国。”听到这里,郁箫只觉得自己的背后竟莫名渗出寒意,一万之多的辽人,这哪里还有可能是商队,这分明就是……“不对劲,那些人应该不是商人才对,他们……他们是乔装成商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