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郁德正便不再说话,上官蝶等了片刻,突兀间冷笑道:“郁德正,你千里迢迢跑到静云山来,该不会只是来问箫箫的近况吧!说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不过我可警告你,有什么话你最好一次说清楚,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耐心再听你说第二遍。”
上官蝶的性子一向如此,即便过去十几年,她仍是有什么说什么。“蝶儿……其实我……”
上官蝶一拍桌子,打断道:“还有,请你不要再叫我蝶儿了,我早就已经不是你的蝶儿了。”从来到这间酒楼开始,上官蝶就不断的告诉自己,她必须要狠心起来,因为只有狠心才能不让悲剧重演,也只有狠心,才是对郁箫最好的保护。
没想到上官蝶竟会如此的拒绝,郁德正深吸口气,他虽然心痛无比,但仍强忍着心中的苦楚,沉声道:“蝶,上官小姐,其实我今日回到静云山来,主要是想……是想接郁儿回去。”
闻言,上官蝶骤然瞪大双眸,她盯着郁德正,喊道:“你说什么?你要接箫箫去哪里?”
“自然是……回嚣城。”回嚣城的这三个字,郁德正说得有些力不从心。
回嚣城?他还有脸说回嚣城?上官蝶气急败坏地喊道:“不可能,我不允许。”
想来上官蝶也不可能马上答应,郁德正好言相劝地说:“蝶儿,不,上官小姐,你要清楚,郁儿是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静云山的,她是不属于这里的,她注定要走她自己的路。”
“郁德正,什么叫自己的路,你自己都不曾走过,又有什么资格要箫箫去走?”闻言,上官蝶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笑的格外大声,“郁德正,也请你不要忘记了,当年就是因为你的软弱,我才会和箫箫母女分隔十几年。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回了箫箫这个女儿,你为何还要如此狠心的将她从我身边夺走?”
“蝶儿,我没有夺,就算箫箫跟我走了,她仍然会是你的好女儿,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不,那不一样。”上官蝶撇开眼,她不想再去看郁德正的眼睛,因为当年就是因为那一眼,她才会落到如今这副田地,她决不能让历史重演,让郁箫重蹈她的覆辙。“郁德正,你根本就不知道箫箫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她的痛苦你何曾了解过。这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害的,箫箫也不会那么痛苦。所以,我是不会再让箫箫离开我的,绝对不会。”
上官蝶越说越激动,郁德正连忙说道:“蝶儿,你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谈谈,不好吗?”
“好好谈谈?当年我也曾经想要和你的父亲好好谈谈,但是结果如何?他只是因为我姓上官,只是因为我叫上官蝶,他就给我以死相逼,他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的痛苦。”虽然很不想提到当年,但是这个时候,当年的教训已经成了上官蝶留住郁箫最重要的筹码。
果然,只要一提起当年,郁德正就脸色一沉。“蝶儿,当年之事确实是我有负于你,这点我从未否认过。但这些不管郁儿的事,她是无辜的,所以,请你允许我带着郁儿回嚣城吧。”
郁德正从头到尾都一直想要郁箫跟他回去,突兀间,上官蝶大笑起来,她道:“呵呵,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郁德正,你今次特意赶到静云山来,其实根本就是来做说客的,你想说服我让你带箫箫回去,去拯救那个人,从而扳倒另外一个人,你说我猜的对吗?”
那个人,另外一个人,上官蝶虽然说的很含糊,但她相信郁德正一定能够明白她的话。
“蝶儿,其实我……”果不其然,郁德正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下去的意思。
而上官蝶也不想再听他的话,她道:“不必再说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答应的。”
看着上官蝶如此拒绝的样子,郁德正心痛无比,他道:“蝶儿,难道你就这么恨我吗?”
恨?她当然恨,但是……“没有爱,哪有恨。”只有爱的深,才会恨的更深。其实,上官蝶之所以会如此反对郁箫回去嚣城,只是不想让郁箫重蹈她的覆辙,仅此而已,真的仅此而已,“郁德正,你就饶过箫箫吧,让箫箫平平静静的度过余生吧。”最终,上官蝶恳求道。
郁德正的眼中闪过一丝痛心,他沉声说:“蝶儿,郁儿也是我的女儿,我自然希望她能够平安幸福的度过此生。但是,郁儿的性子我最清楚,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一直把她留在静云山,只会让她变得更加不快乐。蝶儿,相信我一次吧,让郁儿跟我走吧。”
“不,我不会再让箫箫离开我,绝对不会。”上官蝶说得十分拒绝,仿佛不管郁德正再说任何的话,都无法令她改变主意。这场对话显然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意思,深吸口气,上官蝶望着门口,沉声说,“很晚了,我必须回去了,你也赶紧离开这里吧,免得被我大哥……”
虽然上官蝶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十分拒绝,仿佛不近人情,但她最后所说的那句话却还是暴露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其实,她还是关心郁德正的,如若不然,便不会去提醒他尽快离开静云山,因为她很清楚,如果让上官岩见到了郁德正,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闻言,郁德正的心突然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他深情的唤道:“蝶儿,别走……”
但上官蝶却将手默默的握紧,尽管心里有很多的不舍与不忍,但十几年都这样挨过来了,这一次,上官蝶决不能前功尽弃。“郁德正,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也不要企图出现在箫箫的面前,我不允许,如果你敢这么做,我只会更加恨你。”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