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握住郁箫的手,长公主淡淡微笑地说:“郁儿,大娘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也知道你一心向着咱们郁府,大娘……大娘当初真的不应该听信谣言的,真的不应该怀疑你的。”
其实,如果没有长公主的默许,郁府的那些下人又岂敢将如此重大的秘密随处透露。如果没有长公主的默许,有很多事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郁箫所谓的那些烦恼,便更不会存在。但是,那又能如何呢?她就能因此而怪罪于长公主吗?就能说她做错了吗?
“大娘莫要自责,您是长辈,您没有错,而且谣言之事,本就不是你能够控制的了的。”
“好孩子,大娘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轻轻拍着郁箫的手背,长公主突兀地又说道,“其实嘛,谁是郁箫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只要你们的心是向着郁家的,大娘觉得谁是郁箫都不要紧,而且大娘一直都觉得,你就是老爷的乖女儿,你说对吧,郁儿?”长公主试探地说着。
虽然知道长公主今日进宫,也不过只是想要利用郁箫的身份,利用贺勋对她的宠爱,来帮助她自己救出郁德正。但郁箫又能说什么呢,她除了装傻和帮忙,其他什么都不能做。“当然,我当然是爹的女儿,就算我不是真正的郁箫,我也是爹的好女儿,这点大娘大可放心。”
郁箫话落,她就见到长公主暗暗松了口气,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浅笑。
其实,话说开了,郁箫的心情反到也好转起来。“大娘,不知何时可以让我见见那一位?”
闻言,长公主心里猛然一惊,脑中骤然闪过那一位所说的话,千年妖精,眼前的郁箫真的会是千年妖精吗?长公主深吸口气,她恢复平静,想了想,沉声说道:“这样吧,等到这次的事情结束后,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的,毕竟在这段期间里,任何人都是不允许离开郁府的。”
“也好,到时候再说吧。”郁箫微微颔首,她沉默片刻,接着又道,“时辰已经不好了,大娘还是尽早出宫去吧,免得再生事端。”话落,郁箫便走向船头,想要将船渐渐划回岸边。
“郁儿,你会帮老爷的吧?”突兀间,长公主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她脱口问道。
郁箫并未回头,她一边划着船,一边说道:“当然,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一定会帮爹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一切就都靠你了,郁儿。”长公主放心地说道。
一路将船划回岸边后,郁箫正在收拾船桨时,突兀间有个声音响起。“什么人在那里?”
闻言,长公主大惊,毕竟郁府被围,她绝不能被人发现出现在嚣皇城里。“郁儿……”
长公主刚要说话,就被郁箫用眼神止住,郁箫的脸微微一沉,深吸口气,接着走出船舱。
侍卫见到走出来的是郁箫,连忙请安道:“原来是箫妃娘娘啊,臣惶恐,娘娘万福金安。”
郁箫挥了挥手,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不让侍卫看出破绽。“这里没事,你先退下吧。”
侍卫告退之后,郁箫重新回到船舱,她平静地望向长公主,沉声说道:“大娘,请多保重。”
而后,郁箫便走下画舫。离开挽晨湖后,郁箫和红袭汇合,然后便结伴朝卿尘居走去。
一路上,郁箫始终沉默不语,红袭见周围没人,小声问道:“小姐,你和长公主谈得如何?”
闻言,郁箫这才莫叹一声,她突然止住脚步,沉声说:“红袭,再陪我去一趟福宁殿。”
来到福宁殿时,仍然是王喜独自站在殿外,郁箫上前问道:“王喜,皇上还在议事吗?”
王喜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娘娘,皇上昨晚一夜都在议事,刚刚早朝回来,这会才刚睡下。”
贺勋已经睡下了,闻言,郁箫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我今日又是无缘见到皇上了。”
不忍见到郁箫落寞的表情,王喜刚要开口……“娘娘……”
“你好生伺候着皇上,别让皇上太操劳。”没等王喜说完,郁箫就吩咐道,接着转身走远。
身后,王喜也是莫叹一声,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奴才遵命,娘娘好生慢走。”
一直跟在郁箫身后,红袭始终默默观察着郁箫的脸色,接着小声说道:“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红袭之前听宫人们在说,今日早朝之时,又有多名大臣上书要求皇上尽早处置老爷通敌叛国之事,皇上虽然已经暂时压了下来,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红袭只怕……”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是无能为力啊。”郁箫头疼的要紧。
她皱皱眉,问道:“红袭,你告诉我,如果爹真的通敌叛国,郁府上下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通敌叛国乃是贺氏王朝最高的罪行,自我朝建国以来,好像只发生过一起,而且还是在两百多年前。红袭曾经听大公子提到过一次,听说那一次通敌叛国的是右丞相,最终右丞相一家都被满门抄斩,府上的家丁丫鬟也都悉数充军或许遣送塞外,就连与右丞相有关的一些大臣,不是满门抄斩,就是充军塞外,永世不得回朝。”
“满门抄斩……”郁府上下有多少条性命,难道全都要……“那我呢?我会怎么样?”
若算满门,郁箫自然不能逃脱,但介于皇上对小姐的情谊,红袭实在无法判断。“这个……”
其实,就连郁箫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何会问这个问题,满门抄斩,她自然也在那满门之内,这有什么可问的呢。“罢了,我累了,我们回去吧。”蓦地,郁箫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由红袭扶着,郁箫一路缓缓走回卿尘居,回到卿尘居的大殿时,镜香突然迎了上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