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央?你是说这片荷塘的中央吗?”说句老实话,虽然这挽晨湖郁箫经常来,但湖中央她倒是从未进去过。到不是郁箫不想进去瞧瞧,只不过她每次来挽晨湖这里都没发现有船,所以久而久之,郁箫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这里又没有船,怎么可能……”话没说完,郁箫就眼尖的看到湖岸边停着一艘画舫似的小舟,她顿时大呼惊奇,“这里怎么会有一艘船的?我明明记得……贺勋,是你搞的鬼吧?”
贺勋暗自偷笑着,抿着唇说道:“是我搞的鬼又如何?怎么样,想不想和我泛舟湖上?”
闻言,郁箫突然撅起嘴,她撇开眼,佯装不屑地说:“泛舟有什么意思,我才不想呢!”
“真的不想吗?那我可要一个人去咯,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说罢,贺勋自顾走向小舟。
身后,郁箫看着贺勋走远,不禁嘟起嘴巴,大声喊道:“喂,贺勋,你真的要丢下我啊?”
郁箫话落,贺勋突然转过身,微微弯腰,做出了一个绅士般的相邀姿势。“请。”
这才像话嘛,郁箫忍不住偷笑出声,接着缓缓走向贺勋,将纤纤玉手交予他的掌心。贺勋的手掌很大很厚实,同样也很温暖,尽管这已经是他们第无数次的相握,但每一次的十指相扣,仍然会令郁箫脸红心跳不已。
由贺勋牵着手,郁箫轻轻踏上小舟,接着贺勋掌舵,缓缓将小舟划向挽晨湖的荷塘深处。
深夏的时节,挽晨湖上种满了清丽的荷花,那些荷花开得极其茂盛,夏风吹过,那掉落在湖面上的粉色花瓣随风荡漾着,在平静的湖面上打出一个又一个的水圈。时不时的,还有蜻蜓顺着水面飞行,划到一道亮丽的水纹。
自进宫以来,郁箫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众多的宫人,以至于她很少有如此自在闲静的时刻。
所以,当小舟渐渐驶入荷塘的深处,郁箫的眼中也开始闪烁出别样的光芒,她兴奋无比,嘴角的笑容更是一刻也没有合拢过。“哇,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湖中央的荷塘美景可比外面那圈争气多了,贺勋你看,那边的荷花,是不是很美?”
贺勋一边要费力的划船,一边还要时刻关注着郁箫,但是,当他看见郁箫脸上那灿然的笑容时,他却只觉得心头一暖,他所做的这一切仿佛都变得值得了。“荷塘美景虽美,但我并不在意,我在乎的只是……我终于又在你的脸上看到了那久违的笑容,郁儿。”
闻言,郁箫脸上的表情骤然一顿,她当然知道贺勋的话所指何事,但在这个时候,她要如何去接他的话呢?想了想,郁箫最终还是选择尴尬一笑,佯装不明白贺勋的意思。“我……我什么时候不笑过啦?你看你说的,好像我从来都不笑似的。”
郁箫嘴角微微一抽,但即便是如此微小的一个举动,贺勋却都留意到,他沉声笑道:“你不是不笑,只是在强颜欢笑。郁儿,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嘛,你这几日分明就有心事在身,一直显得闷闷不乐,尤其是昨晚雷雨夜,若不是因为你满怀心事,你又岂会惧怕那小小的雷声。”
一语就被贺勋戳破心里的秘密,郁箫的脸色骤然一沉,但她仍然不服输,嘴里小声的嘀咕道:“那雷声可一点不小好不好,明明就大的很……”话落,郁箫斜眼看向贺勋,见贺勋正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郁箫不禁咽了咽口水,有些无奈地耍赖道,“好啦好啦,我承认还不行嘛,我……我是有那么一点心事啦,不过只是一点,真的只是一点。”
话落,郁箫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为了分散贺勋的注意力,她突兀间伸手向船外一指,同时大声喊道:“贺勋,你快看那里,那边的那朵荷花,开的好大的一只,真是好漂亮。”
郁箫的那点心思,贺勋又岂会不知,只是她既然不愿意讲,贺勋也就只要暂时作罢。
顺着郁箫手指的方向,贺勋默默望去,他发现,仿佛只要看着这片荷塘,郁箫的心情就会变得好起来。而此时小舟也已驶入湖中央,贺勋便也放下船桨,来到郁箫身旁坐下,他默默观察着郁箫嘴角扬起的笑靥,突兀间轻笑道:“看来,我得赏这一池荷花一个特殊的封号。”
闻言,郁箫侧过脸,不禁露出一脸茫然之色,她问:“特殊的封号?赏给这些荷花吗?”
“当然。”贺勋点点头,沉声想道,“容我想一想,不如……就叫它笑莲……笑莲君子吧。”
“笑脸君子?”郁箫着重的重复道,接着不禁问说,“贺勋,这一池荷花关笑脸什么事啊?”
闻言,贺勋嘴角一抽,他敲了下郁箫的脑袋,笑道:“郁儿,是笑莲,莲花的莲,不是脸。”
“哦,原来是那个笑莲呀,你不早说,我就觉得奇怪嘛,什么笑脸,读上去就觉得怪怪的。”知道不是笑脸,是笑莲以后,郁箫露出尴尬一笑,但而后她又一想,不禁出声问道,“可是贺勋,你为什么要给这池荷花加这么一个特殊的封号啊?荷花又不是人。”
“荷花虽然不具人性,但它却为我立下了一个大功。”贺勋凝视着郁箫,淡淡说道。
大功?贺勋越说越神乎,郁箫则是越听越迷茫,她不禁问道:“它立了什么大功呀?”
贺勋点了点郁箫的鼻尖,笑道:“因为它能逗得我的郁儿十分开心,你说值不值得赏呀?”
听罢,郁箫恍然大悟地说:“贺勋,你可真坏,原来你绕了那么大一个弯子,是在我说呀。”
见郁箫突然撅起嘴,贺勋沉声笑道:“我那可是在夸你呀,郁儿,我喜欢看见你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