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郁箫便在整条西街上左右寻着,红袭越看越疑惑,不由问说:“小姐,你在找什么?”
“红袭,这附近有卖衣服的地方吗?”
西街有家出了名的布庄,算是上百年老字号,嚣城里的望族时常都会到这里来定做衣服。据说,这间布庄里的布料那是多到堆都堆不下,且每一匹都是绣工精良,就连现成做好的衣服都有上百件之多呢。
既然红袭如此推荐这间布庄,郁箫也就不再四处乱寻,让红袭带路,来到这间布庄。
但是,进店之前,红袭还是一头雾水地问:“小姐,我们不出城,来布庄做什么?”
郁箫抬头瞧了瞧布庄那金灿灿的牌匾,只是轻笑道:“别问这么多,跟着我就是了。”
走进布庄,果然如红袭之前所说的那样,这间布庄的的确确配的上百年老字号这个称位,因为郁箫才踏进布庄,就已经被眼前那玲琅满目的绸缎、纱锻刺的眼睛发疼。“小姐,这个好看,很适合你。”红袭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孩子,虽然先前还有些困惑,但一进到布庄,她就立刻被一条浅碧色的天罗广袖长裙所吸引,觉得非常适合郁箫。
只看了一眼,郁箫就被那天罗广袖长裙上绣着的蓝色牡丹搞的眼睛有些酸疼,她伸手按下红袭的手,道:“放下这个。”然后,她在布庄里转了一圈,突然伸出一指,对布庄老板说,“老板,把那件墨蓝色的袍子拿给我看看。”
闻言,红袭整个人呆在原地,她拉拉郁箫,不解道:“小姐,你看男人的衣服做什么?”
郁箫没有理会红袭的问题,继续挑选这她觉得合适的衣服。“那件黑的也拿给我看一下。”
郁箫好歹也是郁府小姐,就算是逃婚,身上的衣服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布庄的老板见来了一条大鱼,立刻殷勤地走上前,笑脸盈盈的为郁箫介绍道:“这位小姐,您这是准备买给你兄长的吧,其实这件,还有那件,都会很适合你……”
不过,郁箫没让那老板说完,就自顾打断了他的话:“老板,你就不用费心跟我介绍了,我就要这两件,你这里有地方换衣服吧?”
老板愣了愣,又连忙笑道:“有,就在里面。”
郁箫瞧了一眼,拿起那件墨蓝色的袍子,又对红袭说:“红袭,拿上那件黑的。”
眼看着两位姑娘拿着两件男人的衣服进去换,布庄老板喃喃道:“两位这是……”
回身,郁箫将一张银票递给老板,同时警告他说:“拿着你的钱,少说话。当然,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曾经见过我们两个。”说罢,郁箫便不再去管布庄老板是何反应,拉着红袭走进了换衣服的隔间。
一进到隔间,红袭就连忙问:“小姐,我们这是……”
郁箫一边脱去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笑着对红袭说:“红袭,你不要忘了,郁府逃婚的是七小姐郁箫,还带着她的丫鬟。但是,一会换好衣服,从这里走出去的却会是两个风度翩翩、可以迷死万千少女的英俊少年,那你说我们还出不出城呢?”
闻言,红袭脑袋一转,立时便明白了过来。“红袭明白了。”说罢,她也赶紧换起衣服来。
还好红袭够聪明,只要稍一点拨就能明白。郁箫有些欣慰地笑着,不过她还是事先提醒了一下红袭。“不过红袭,等换好衣衫,你得叫我公子,记住了?”
红袭点点头,笑道:“记住了,公子!”
可是,红袭虽然嘴上最记住了,但毕竟喊了郁箫十几年的小姐,要她突然之间喊她公子,红袭还真是觉得挺别扭的。“那小……公子,我们现在该去哪里呢?”好不容易把舌头扭回来,红袭向四周一张望,却不知道现在该去哪里。
头束白玉冠带,腰佩莲形玉佩,换上男装撤掉白纱之后,郁箫突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虽说她的这张脸,再加上这一身的男装,在这人群里还是略显扎眼,但最起码已经比女装轻便了许多,也不用再担心郁府的人会找到自己了。
不过,这样一来二去的,眼看天都快暗了,郁箫想了想,对红袭说:“我们也累了一天了,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吧。”
西街还有家名叫“艳来”的客栈,装饰的十分气派,堪比豪华。郁箫和红袭行至客栈时,正好碰上客栈伙计在赶一个喝饱酒没钱付账的酒鬼。只见那酒鬼喝的酩酊大醉,蓬头垢面,整张脸红晕晕的,摇摇晃晃的连走路都有些困难,可嘴里还不停的嚷着‘给我点酒,我要喝酒。’之类的糊涂话。
郁箫和红袭对望一眼,反正她俩现在皆是男装,便绕过那酒鬼往客栈里走去。那原本还在赶人的客栈伙计一见到他们,立马将酒鬼赶走,然后殷勤的上前,“二位客官,住店吗?”
郁箫微微颔首,伙计便引着她们来到柜台前。“呦,瞧着两位俊俏的模样,公子是要住店吗?”柜台前挂着几缕不协调的柳条,没有伙计,倒有一位艳丽的美人。只见那美人一见到郁箫和红袭,就使劲的对她们抛着媚眼,郁箫看着浑身一哆嗦。
“给我们两间上房。”她刻意压低声音说道,然后对于美人掌柜的媚眼却是爱理不理。
美人掌柜见这两俊俏的公子都对自己没意思,便收了银子,招呼伙计伺候。伙计引着郁箫和红袭上至三楼,推开房门后,伙计便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