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宛荷宫时,萧菱已经服药睡下,郁箫折腾了一个早晨,回到卿尘居时也是疲惫不堪。
但是下午时分,雪太后却忽然叫人来传话,说让郁箫前往清夕宫问话。
郁箫虽然预感有些不妙,但也不知是何事,到了清夕宫后才知道,原来早上萧菱吃了粥后又开始高烧不退,后来宫女实在放心不下,只好再去请太医,经过太医诊脉,竟然说是中了毒,真是幸亏那宫女发现的及时,否则萧菱的性命就堪忧了。
郁箫走进清夕宫时,场面真像是三堂会审,雪太后端坐中间,莲美人和蓉贵人分侧而站。
郁箫缓步上前,也不急不躁,只平静地行礼。“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
莲美人和蓉贵人相视一眼,都有些不情愿的弯了弯膝盖,语气不佳道:“萧妃娘娘吉祥。”
郁箫默默颔首,然后就看到雪太后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问道:“箫妃,你怎么解释?”
郁箫自然清楚雪太后说的是哪件事,但这有什么好解释的,难不成她们三堂会审,是认为是她下的毒?想到这里,郁箫不禁苦笑道:“如果臣妾说不关臣妾的事,太后娘娘会信吗?”
“不会!”两个字,很果断,很干脆,也很明确。
闻言,郁箫一阵嗤笑。“既然太后娘娘都不相信了,那臣妾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见到郁箫仍是如此伶牙俐齿,雪太后突然冷哼一声,说:“来人,将箫妃拿下!”
雪太后话落,殿外便冲进几名宫人,红袭见状,忙冲上前护着郁箫,连最基本的礼节都已经顾不上了。“太后娘娘,此事毫无证据,您不可以就这样拿下我家小姐的。”
“放肆。”见到红袭突然冲出来,还对自己大呼小叫,雪太后自然借题发挥起来,怒斥郁箫,“箫妃,你究竟懂不懂规矩,难道连你身后的奴才都要爬到哀家的头顶上不成。”
闻言,郁箫强忍,并沉声对红袭说:“红袭,还不退下。”
但红袭仍是很激动地说:“可是小姐,你根本就没有害过萧嫔娘娘,太后娘娘不应该这样对你的。”说罢,她又扭头转向雪太后,极力为郁箫辩解,“太后娘娘请明察,这下毒之事肯定不是我家小姐做的,还请太后明察。”
见到红袭极力在帮郁箫争取,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莲美人突然幽幽的发出笑声,并看似无意地说:“箫妃姐姐还真是厉害,都到个这种时候,竟然也有宫人为你求情,实属难得。”
听着莲美人那极度讽刺的笑声,郁箫的整张脸都渐渐陷入冰冷,但她还是笑着,并回敬莲美人。“莲美人言重了,我真心待人,人自真心待我,这没有什么的,只是你不懂罢了。”
“你……”一句‘只是你不懂’,既讽刺了莲美人,又让她无法再反驳。
看到莲美人吃了闷亏,另一边的蓉贵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姐姐莫要生气,萧妃娘娘位分在我等之上,教训我等也是应该的。”但是说罢,她却突然在雪太后面前跪下,道,“不过太后娘娘,萧嫔姐姐中毒之事却也万万不能怠慢的,蓉儿恳请太后娘娘一定要给萧嫔姐姐做主,不能让那贼人逍遥法外。”说到贼人时,蓉贵人还故意看了郁箫一眼。
雪太后顺势接话道:“箫妃,哀家想你也都听见了,说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几人一搭一唱的,郁箫冷笑道:“臣妾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还请太后明示。”
“箫妃,你别仗着勋儿宠你,就可以在哀家面前耀武扬威,哀家可不是这些个小妮子。”
闻言,郁箫只是冷笑。“郁箫不敢,只是想请问太后娘娘,何以认为那投毒之人就是我?”
郁箫话落,蓉贵人突然上前一步,道:“这很简单,因为萧嫔姐姐生病之时,就只有萧妃娘娘前去看望过她,也是萧妃娘娘亲自喂萧嫔姐姐喝的粥,如此简单的道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萧妃娘娘您说是吧?”
一听蓉贵人如此扭曲事实,红袭连忙喊道:“不是的,就是因为我家小姐刚刚才去看过萧嫔娘娘,这才恰恰可以证明我家小姐是无辜的,因为不会有人傻到做出如此明显的事情,这摆明就是有人要陷害我家小姐。”
红袭的插话,让蓉贵人十分生气。“你这奴才,堂堂大殿之上,哪里轮到你说话的份了!”
接着,她又转向雪太后,道:“太后娘娘明断,娘娘您洞悉一切,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但正因为旁人都以为箫妃娘娘亲自给萧嫔喂粥,绝不可能在萧嫔面前下毒,可是当时萧嫔已经神智不清,所以她便更加容易下手,别人也不会轻易的怀疑到她的身上,娘娘您说对吗?”
雪太后冷笑道:“大家都听到了吧,蓉儿分析的很是在理,箫妃还有什么可辩驳的吗?”
“没有。”能把莫须有的事情都说的如此生动形象,郁箫真是无话可说,“只不过这些都是蓉贵人的凭空猜测,若是太后娘娘真想拿下臣妾问罪,是否应该拿出更进一步的证据来?”
“你要证据是吗?”仿佛就在等郁箫的这句话,雪太后脸上泛起笑意,“来人,传明溪。”
雪太后话落,两名宫人便从殿外押上来一宫女,此人正是明溪,宛荷宫萧嫔身边的人。
明溪一被压到大殿之上,蓉贵人的眼中立刻藏不住的露出得意之色,她斜眉看了眼郁箫,接着在得到雪太后允许之后,低头审问明溪:“明溪,本宫问你,今晨你在宛荷宫中究竟看到了什么?”
“奴婢……奴婢……”明溪显然是受了惊吓,支支吾吾的,竟像不敢说似的。
“明溪,你莫要害怕,你只管说出实情,有太后娘娘为你做主呢。”莲美人在一旁搭腔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