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郁箫便将目光掠向亭外,片刻之后,萧嫔的宫人端着两杯茶回到凉亭。
“姐姐请用茶。”萧嫔亲自将茶送到郁箫手里,郁箫笑着接过,但当她打开杯盖时,却是猛地一愣,眉头也是莫名一蹙。“姐姐,这茶有问题吗?”见到郁箫突然不语,又眉头深锁,萧嫔的眼眸露出一丝紧张之色,她连忙小声地问。
但只是一瞬间,郁箫便有恢复常态,只是淡淡笑道:“没……没问题,这是我最爱喝的茶。”
凝香雪魄,是一种很偏门的茶叶,郁箫入宫一个多月来,也就只有红袭和卿尘居里照顾她起居的几个宫人才知道她喜欢喝这种茶。所以当郁箫看到这杯中竟然是凝香雪魄时,她才会露出如此诧异的神情,心中对这位萧嫔也是更加的好奇。
不过,郁箫好奇的倒不是萧嫔为什么会知道她喜欢喝凝香雪魄,她所好奇的其实还是之前的那种感觉,如今面对面坐着,郁箫只觉得那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更加强烈了。“我刚才听你说,你在进宫前一直都住在萧王府里,真的不曾离开过?”敌不过好奇,郁箫试探地问。
闻言,萧嫔微微颔首,轻声说:“是的,姐姐,我一直都住在萧王府里,平日很少出门。”
看到萧嫔不曾犹豫的点头,郁箫撇开眼,蓦地说:“那应该是我记错了,真的不是你。”
听到郁箫喃喃自语,萧嫔突然有些好奇地问:“姐姐记错什么了?”
“这不是你该问的。”郁箫果断的打断了萧嫔的好奇心。
萧嫔立刻明白自己失言,忙起身,很抱歉地说:“对不起姐姐,是妹妹逾越了。”
其实郁箫也不是真的怪萧嫔,于是只好跟着起身,刚想开口,却突然听到萧腾烽的声音。
“原来你在这里啊,害我好找。”
一听到萧腾烽的声音,萧嫔立刻转过身,盈盈的唤道:“烽哥哥。”
郁箫从她身旁冒出一个脑袋,却是两眼一翻,没好气地说:“原来是你啊,萧腾烽。”
而后,郁箫就见到萧腾烽大步流星的走进凉亭,但他并未在萧嫔身旁停留片刻,而是直接来到自己面前,盯着她看了很久,最终冷漠地笑道:“我们好像有段时间没见了吧,郁箫,不,现在应该称你为箫妃才是。”
萧腾烽的话略带讽刺的味道,郁箫听之,也是回敬冷笑。“不敢当,真是不敢当。”
郁箫清楚,见到萧腾烽准没好事,于是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她便扭头要走。
“你要去哪里?”但很不幸的是,她又一次被萧腾烽拦住。
郁箫有些恼,她抬眸瞪着萧腾烽,说:“自然是回卿尘居了,难不成还留在这里陪你啊。”
但萧腾烽却偏偏不肯让开路,而是嘴角一弯,冷笑道:“别这么着急走嘛,本世子才刚进宫,不管怎么会说,萧妃娘娘如今都是这嚣皇城的主人,理应招待招待我吧。”
一个要走,一个不肯,一时间,气氛有些僵住。
而就在这时,郁箫突然看到萧嫔,于是笑道:“我想不用我招呼你,有人自然会招呼你的。”
萧腾烽知道郁箫指的是谁,但他却不屑地说:“我不要她招呼,我就要你招呼。”
闻言,萧嫔忙出来打圆场。“烽哥哥,你就别为难姐姐了,我陪你四处走走吧。”
但谁料,萧腾烽却突然很生气的冲着萧嫔吼道:“什么烽哥哥,谁准你叫的,滚开。”
“烽哥哥……你……”一听萧腾烽让自己滚开,萧嫔就一脸受伤的退后两步,停顿了几秒后,她转向郁箫,语气带着哭腔地说,“姐姐,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没做,先行告退了。”
看到萧嫔有些落寞的走出凉亭,很快消失在视野里,郁箫真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虽然她是知道萧腾烽这家伙人品不好,但这人品也未免太不好了一点吧。“萧腾烽,这下你开心了吧,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难伺候。”郁箫不禁冷笑道。
但是闻言,萧腾烽却撇开眼,不屑地说:“从小一起长大,谁跟那女的一起长大了。”
好像一说到萧嫔的事,萧腾烽就会变得很奇怪,郁箫不解道:“你生什么气啊,莫名其妙。”
谁料,自己这么一说,萧腾烽更加生气了。“怎样!我就是生气了,怎样!”
“不怎样,你就继续生气吧,我才没空搭理你呢。”说罢,郁箫拉着红袭就要离开。
“喂,先别走。”但是这一次,萧腾烽仍然拦住她,并指指红袭,说,“你……去那边。”
红袭眨眨眼眸,脚步未动,只是不停的盯着萧腾烽,最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郁箫。
“听到没有,去那边,我又不是魔鬼,不会对你家娘娘怎么样的。”萧腾烽再次喊道。
深吸口气,郁箫推开萧腾烽,对红袭说:“红袭,你先到那边去等我,我不会有事的。”
红袭微微颔首,离开之后,郁箫这才转过眼眸,沉声问说:“说吧,有什么话就快说。”
如今这花园总算只剩下郁箫和萧腾烽,萧腾烽犹豫片刻,突兀地问:“你为什么要进宫?”
闻言,郁箫有些傻眼,她不禁笑道:“你把红袭支开只是要问我这个问题?”
“是,回答我,为什么要进宫?”萧腾烽不理郁箫的话,继续问。
闻言,郁箫只是继续在笑,并耸耸肩说:“没有什么为什么,我想进宫就进宫啦。”
“不可能,凡事总有一个理由,我看的出来,你之前根本就不想进宫,但你为什么……”
“萧腾烽,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感觉到萧腾烽越说越激动,郁箫适时的打断了他的话,想了想,又道,“还有,我进不进宫从来就不关你的事,什么叫你看得出来,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凭什么说你看的出来?你有很了解我吗?不见得吧,萧世子。”
郁箫说罢,萧腾烽失望地说:“郁箫,我原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同,但似乎是我看走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