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临王话落,郁箫只听到贺勋轻声一笑,随性地说:“十皇兄,还请恕皇弟惶恐,如此大逆不道、离经叛道之事,你让皇弟在短短的时间内就作出决定,岂不是太为难皇弟了。”虽然嘴里说着为难,但在郁箫听来,贺勋的语气到是一点也不显得为难。
“为难?那十一皇弟以为如何才不是为难?”南临王闻言,语气略有不耐的追问道。
如何?贺勋转身身子,负手而立,他想了片刻,淡淡笑道:“三日吧,还请十皇兄给皇弟三日时间考虑,三日之后,皇弟自会给皇兄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行。”然而,戚风王却突然接话道,“二哥何时动手没人知道,所以我们必须尽早做准备,三日太久了,本王连一刻都等不下去。”
“没错。”南临王旋即附和道,“皇弟,二哥的为人相信你也很清楚,他那个人不折手段惯了,我们必须提早防范。至于皇弟会不会站不站在我们这边,今晚最好给了说法。”看来,南临王和戚风王也一定知道事态紧急,所以才会如此急切的要把贺勋拉到他们的阵线上,这样一来,他们自然可以多一个帮手,将来对抗贺权也就更有把握了。
闻言,贺勋将目光掠向戚风王,沉声道:“难道连八哥都要为难皇弟不成?”
深吸口气,戚风王也是无可奈何地苦笑道:“十一弟,并非是八哥要为难你,只是你也清楚,此事已容不得任何耽搁,不然……你我之性命都很有可能会失去,八哥相信,十一弟定能明白八哥的苦处。”
“皇弟自然明白八哥的苦处,毕竟五皇兄和七皇兄的死也确实令皇弟十分震惊。”
“那你还犹豫什么……”戚风王不解地看向贺勋,“十一弟,如今是二哥先不顾及手足之情,硬是要将我们这些皇子赶尽杀绝,我们这么做,其实也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相信父皇是不会怪罪于我们的。”话落,他盯着贺勋看了很久,见贺勋仍然未有表态,戚风王突然脸色一沉,他冷笑道,“还是,十一弟根本从一开始就已经站在二哥那一边,所以才会自始自终都不肯答应结盟的提议!”
闻言,贺勋隐隐勾起一抹浅笑,他有些诧异地问:“八哥何出此言?”
戚风王冷笑道:“十一弟,八哥知道你娶郁德正的女儿是逼不得已,但最近八哥怎么听说,你好像有一个极度宠爱的女子,简直已经到了离不开她的地步。而且八哥还知道那女子也姓郁,也是当朝大将军郁德正的女儿,不知可有此事?”
连她的事他们都知道,郁箫心里暗暗一沉,就听到贺勋说:“八哥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哪里听来的并不重要,八哥是过来人,所以想劝十一弟一声。那个女人是个祸害,她是郁德正的女儿,她的心是站在二哥那一边的。你若是还继续留着她,终有一天她会反过头来咬死你的,到时候你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戚风王一心想要说服贺勋,但他却偏偏估计错了郁箫在贺勋心里的份量,贺勋是那么的爱郁箫,又岂会容许有人在自己面前诋毁郁箫。“八哥,我不许你这样诋毁郁儿。”语气渐渐变低,贺勋的紫瞳里突然闪过一丝锋芒。
但戚风王却仍然强硬地说着:“看吧,你已经中了那个女人的毒了,而且还很深呢!”
他是中了郁箫的毒,爱情的毒,而且深到早已不能自拔的地步。但那又如何呢?他一点也不在乎,他是心甘情愿的沉沦。蓦地,贺勋唇畔微微一抿,他说:“八哥,郁儿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女子,我相信她。”听到贺勋毫不犹豫的回答,郁箫的心里顿时感动极了。
“你相信她有什么用,到时候等她背叛了你,你就会知道,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相信。”
“八哥,如果你深夜来访只是为了告诉皇弟这件事,那么,你大可不必再说了,而我们之间……没什么好再谈的了。”戚风王越说越过分,贺勋突然抬高声音,语气不耐地喊道。
“十一皇弟,八哥说的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可以如此不领情呢?”一旁,南临王越听越着急,他喊道,“我知道,你很喜欢那个姓郁的女子。但是,她是郁德正的女儿,这也是事实。如今郁德正投靠了贺权,难道你就可以保证这个姓郁的女子不会向着她的父亲吗?”
“而且,就我所知,这个女人她根本就是一个妖孽,是一个祸害。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我打听过了,这个郁箫的娘当年就被郁家的人说成是妖孽,是专门魅惑男人的狐狸,那时候郁德正就是被她蛊惑住了,险些弄的抛妻弃子,身败名裂。所以说,这种女人注定是红颜祸水,她会毁掉你的前程的,十一皇弟,你清醒一点吧。”
听到这里,郁箫的十指突然变得僵硬,心里仿佛有一种疼被狠狠的撕扯开来,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之间,却足以令郁箫痛彻心肺。
她终于知道那时候郁笛、还有凌夫人为什么会口口声声喊她娘是妖孽了,没想到她爹竟然会为了娘险些抛妻弃子,不要荣华富贵,可想而知,他和娘之间的爱情一定是非常的轰轰烈烈。
自己都已经这般贬低郁箫了,但贺勋却始终未作表态,南临王看着越发着急,突然,他眼珠一转,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摆在贺勋的面前。“十一皇弟,如果你还是不信皇兄的话,那么这个呢?这个你要如何解释?”
眼睛默默扫了眼南临王拿出来的东西,贺勋皱眉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就是那个女人写给郁德正的信,正巧被我派去的人截下,你自己看看吧,看她都写了些什么!”
信!闻言,郁箫的心里怦然一颤,南临王说的信,难不成就是她之前写给郁德正的信?可是这信怎么会落在他手里的?郁箫不知道,但心下却突然一凉。
看了眼桌上的信,贺勋没有伸手,他只是冷笑道:“那又如何?一封信而已,能证明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