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里,春暖大地,万物复苏。
清晨,在一阵清脆的鸟啼声中,郁箫缓缓睁开眼眸。但许是昨夜的宿醉还未完全褪尽,刚睁开眼时,郁箫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绵软无力,脑袋也好像快要爆炸似的,又痛又胀。
“头……头好痛……好痛……”伸手,郁箫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皱眉呻吟道。
听到郁箫的呻吟声,贺勋猛地从梦里惊醒,他顶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撑着脑袋笑道:“郁儿,你醒啦?”
郁箫默默颔首,但当她侧过脸时,却意外的发现贺勋的脸竟然离自己只有一指的距离。“贺……贺勋,你怎么靠我这么近?”郁箫一惊,连忙想要推开贺勋,但这时她又发现,她的手竟然也紧紧的和贺勋握在一起,“为……为什么你会抓着我的手?”郁箫茫然地问道。
郁箫前后的这两个问题,倒是让贺勋彻底清醒过来。摆弄了一下已经睡到僵硬的身体,贺勋轻笑的将交握的手举到郁箫面前,笑道:“郁儿,你可看清楚了,到底是谁抓着谁的手。”
郁箫仔细看了看,脸上的错愕仿佛再次被放大,她皱眉喊道:“我为什么会抓着你的手?”
闻言,贺勋无奈的扯了扯笑容,神神秘秘地问:“你真什么都忘记了?”贺勋见郁箫努力回忆着,但最终还是大力的摇着脑袋,他突然眯起眼,凑近郁箫,并贼贼的笑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昨晚跑到书阁来找我……”
经贺勋这么一提,郁箫混乱的思绪终于有了一点曙光。“我……我好像是来找你喝酒的。”
“没错。”贺勋一笑,重重颔首道,“郁儿,你是找我喝酒的,可结果你一口气就喝了半坛子,自己到先醉了。你要是只是醉了,那到也还好,但郁儿你偏偏还拽着我的手不肯撒手,非要我留下来陪你。没办法,我只好在床边坐了整整一夜,到现在都还腰酸背痛着呢。”快速说完这一席话,贺勋还不忘站起身来,左动动,右扭扭的,舒展一下早已僵硬的筋骨。
听到贺勋身上的骨头都‘嘎嘎’作响,郁箫不知怎的,竟默默垂下眼,手指暗自绞紧了被褥的一角。她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总算依稀想起了一点,但还有很多事仍是非常模糊。
犹豫片刻,她小声地问贺勋:“那……那我昨晚喝醉酒之后,有没有说一些很奇怪的话?或者,做一些很奇怪的事啊?”其实,这个才是郁箫最关心的。
闻言,贺勋突然大笑起来,凑近身子,揶揄地说:“这个嘛……难道你都不记得了?”
“要记得什么吗?”郁箫紧张的浑身一颤,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贺勋。
瞧郁箫一脸的紧张样,贺勋浅笑,却转身向外走去。“其实也没什么,你不记得那就算了。”
贺勋虽然嘴里说着没什么,但他那表情看到一点也不像没什么,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难道她做了什么糗事不成?郁箫心里猜测着,然后便下床拦住贺勋,拉着他的衣角,道:“别,贺勋,你快告诉我,我到底说了些什么?你这样不告诉我,我更要乱猜了。”
“真的没有什么,你就别多想了。”轻轻刮了刮郁箫的鼻尖,贺勋唤来婢女,走出房间前,他对郁箫说,“郁儿,我已经让婢女给你去拿换洗的衣物了,你先简单梳洗一下吧。”
郁箫本来还想追问的,可贺勋已经走出房间,最终她也只好作罢。
贺勋的书房里,似乎隐约透着一股柔和的墨香,弥散在三月的阳光中,仿佛可以让人静心凝神。
郁箫快速梳洗完毕,换了件干净的衣衫后,她走出房间。“贺勋,我真的没说什么很奇怪的话吗?”走出书房后,郁箫见到贺勋正倚着栏杆吹着风,她想了想,还是上前追问道。
闻言,贺勋静静凝视着郁箫,轻声一笑,说:“郁儿,你怎么还在想这事啊!”
被贺勋这样看着,四目相视,郁箫有些局促,她低下头,轻声说:“我当然要想啦,你快告诉……”但是,未等郁箫说完这话,她的手腕就突然被贺勋捉住。
贺勋将手指轻轻按在郁箫的唇上,止住郁箫的话。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郁箫,许久后低低笑道:“罢了,我说不过你,不过你若是真想知道你昨晚都说了些什么,就得先跟我去个地方,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去个地方?郁箫一时愕然,却已经被贺勋牵了手,不由分说地带下书阁。
此时虽然才是清晨,但回廊庭院中已经有众多的侍卫仆从。贺勋不顾有人在侧,一路紧紧牵着郁箫的手,泰然大步走过,惊得府中仆众纷纷回避。起初郁箫还觉得有些羞窘,但渐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雀跃,她轻巧地跟着贺勋的步伐,不知他要将自己带到何处。
贺勋的手掌很大,很厚实,在握住郁箫的手时,能够完完全全将她的小手包裹在他的掌心里。行进间,郁箫的唇角莫名的上扬,她偷眼看向贺勋的侧颜,却被他发现,只好俏皮的吐吐舌头,以掩饰脸上的尴尬。
“到了。”淡淡笑容,贺勋一指前方,郁箫定眼一瞧,竟是马厩,“郁儿,快去挑匹马吧!”
“挑马?”郁箫感觉莫名的错愕,啼笑皆非地挑眉看贺勋,“贺勋,为什么要挑马?”
贺勋大笑地说:“你之前不是一直嚷着想学骑马嘛,今天我就教你,所以赶紧选一匹吧。”
“你要教我骑马?”闻言,郁箫恍然明白过来,惊喜道,“那我们要去哪里学?城外吗?”
贺勋瞪了郁箫一眼,笑道:“郁儿,你若再大声些,恐怕全城的人都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了。”
郁箫俏皮的吐吐舌头,这时,她忽地听到一声清越马嘶从前面传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