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心书手里握着一把五彩荧光闪耀的长剑,这便是他从墙上那森森白骨上取下来的彩云邪魔剑。
剑光寒冷凛冽,剑芒锋利无比,剑尖搁在牧心书左手手腕上,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剑芒就会刺破手腕上的皮肤,血脉一破,到时候就会血流奔涌,鲜血满地。而在牧心书的脚下,摆着一个大盆,随时准备接取他身上流淌下来的鲜血。
割还是不割,对牧心书来说,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海辰是不会真的害他的,这是牧心书所心知肚明的事情。
可割腕放血,却绝对不可能是刚才海辰所描述的那样简单。放干身上的鲜血,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只是三言两语就带过去了的过程。这需要勇气,还需要实打实的生命来作为保障。
看着牧心书站在长堤大坝上,手握着彩云邪魔剑放在手腕上犹犹豫豫,显得举止不定,海辰的声音继续在牧心书脑海里回荡起来,“怕什么?一剑下去,然后就站在那里,任由身上鲜血流干不就好了?你且记我一套可以加速鲜血流动的小法诀,这样的话,你身上的鲜血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就流完。”
牧心书欲哭无泪,他现在脑子里已经混乱了,他简直就不明白,海辰是真的想要帮他,还是在明着坑他。不仅帮他想出来的这个办法骇人听闻,就连加速鲜血释放的方法都已经准备好了。
“不破不立,只有这样,你才能够摆脱那邪魔之力的控制!”海辰倒是一直在对牧心书劝说着,“你要继续犹豫下去的话,还不知道要到何时,你身体里的邪魔之力才能够完全清除出去!现在的话,你且先放血,剩下的事情咱们再继续研究。不然的话,你若是觉得你可以承受每三天一次的走火入魔强烈痛苦的话,你就可以不用割腕放血!”
以海辰的意思,割腕放血只是目前为止可以让牧心书暂时免受走火入魔产生的强烈痛苦的一个方法。而割腕放血之后的事情,还得要一步一步的来。首先牧心书是需要找到青冥樽,以此来解决他和无尽君王之间的问题。然后,牧心书需要去寻找海辰所说的那天阴雪莲,来净化混合了邪魔之力的鲜血,再然后,牧心书才得要喝掉净化之后的鲜血。如此,整个因为彩云邪魔而导致的所有问题,才会得到完美的解决!
牧心书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彩云邪魔剑,这是一把充满了能量,有着神奇功能效用的宝剑。这也是一把锋利无比,锋芒毕露的神剑。可因为这彩云邪魔剑所引发的一系列事情,却是让牧心书觉得无可奈何。
仔细一想,海辰的话说的倒也不错,不破不立。反正现在情况都已经这样了,邪魔之气入体,搞得他生不如死。而长痛不如短痛,不管割腕放血的方法是否真的可以,他总是需要先试一试的。虽然,这一试或许会让他因此而送命。
牧心书很是惊奇的发现,当他按照海辰说的小法诀,将彩云邪魔剑割破自己手腕的瞬间,他手上的鲜血,就如同泉涌一样,奔腾而下。只是顷刻之间,牧心书就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涌动。而且是源源不断的往手腕上的伤口聚集,也源源不断的往脚下的大盆里奔涌而下。
一股难受的感觉,让牧心书全身上下都无比的难受。在他脚下的大盆中,所聚集的血水也越来越多。就像是散力一样,牧心书感到他全身的力气,都似乎随着手腕上奔涌如泉的血流而逐渐消散。而牧心书也很快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肌肤也随着鲜血的不断流逝,而变得逐渐干瘪惨白起来。就像是气球被放了气,牧心书发现,他的身体也如同被放了气一样,从一个壮实的小伙,变成一个浑身干枯,枯瘦如柴的骨头架子。
到了最后,牧心书甚至都站不稳身体了,他手腕上鲜血流动的速度实在太快。快的让牧心书身体摇摇晃晃,只是三两分钟的时间,牧心书骇然的发现,他手腕上流出来的鲜血,就已经快要填满脚下的大盆了!
牧心书身体一歪,瘫坐在一旁,看着面前盆中那快要溢出来的殷红的鲜血,心乱如麻。海辰说的一点也不错,他身上的鲜血流完之后,他整个人倒也并未死去。只是他身上的皮肤全部变成了惨白的颜色,整个身体也瘦的跟骨头架子一样,微风轻轻一吹,牧心书身体就摇晃了一下,头晕目眩的让他几乎被吹飞出去。
“怎么样?老夫说你不会死,你就不会死吧?”牧心书正心乱如麻,心神紊乱的时候,脑海里又响起了海辰那得意的声音,“怎么样,一身鲜血放干了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啊?”
牧心书顿时苦涩的叹息一声,对海辰的话,他是觉得不知道该以什么来回答他,“舒服?你来试一试?我现在全身无力,骨瘦如柴,你听到我说话的时候,上下牙齿碰碰砰响的声音了吗?当当当,我说话都漏风呢!”
牧心书只是低头一看,他顿时看到,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张纸,身上的衣服因为鲜血的流逝之后,变成了现在这样柔弱的,风一吹就倒的白纸。无力,虚弱,疲累,还有全身上下都传来的不舒适的感觉,综合到一起,让牧心书瘫坐在地上,简直就不想站起身来。
他感觉有些惶恐,因为海辰的话说的是一点也没错,他的身体异于常人,即使是全身鲜血都放干了之后,他竟然是还没死。虽然全身上下就如同白纸,骨头架子轻飘飘的,可牧心书还是可以肯定,他现在的确是还活着的。
瘫坐在地上的牧心书面容苦涩,表情沮丧,“海辰啊,我的圣气没了,我的功夫全都施展不出来了,你觉得,靠着我现在这样子,我能出去见人吗?我还能出去找到那青冥樽不成?这下子算是完蛋了,我的确是变成了一个毫无用处的骨头架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