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果然是被律理会看中的棋子吗?
监牢中的那壶酒,跟我穿越过来相关的那壶酒,果然是律理会的手笔。
律理会的这盘棋究竟在下什么?
白洛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桃依枝,露出一个笑容:“桃姐姐,不管我遇到什么危险,你都会保护我的是吗?”
“那是自然。”桃依枝收回手指。
“理由呢?我想知道桃姐姐保护我的理由。”白洛道。
“理由啊,有很多,最重要的是,你的母亲,是我曾经第二敬佩的人,而你是她的儿子,所以我不想你死。”桃依枝有些感慨地说道。
“第二敬佩?那第一敬佩呢?”
听到桃依枝的话后,白洛放心了很多,他害怕听到桃依枝是因为律理会的任务才保护的他,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他是一个随时可能因为任务变动被消除的人。
现在的话,起码可以明确桃依枝对于他的保护,是有私人感情的。
“那自然是院长大人了。”桃依枝道。
律理会桃院的院长?
的确,如果论当世奇女子的话,天底下可能没有哪个女性有律理会的创始人来的传奇。
“能和我说说我母亲的事情吗?”白洛的“记忆”中没有丝毫关于他母亲的事情。
每次跟他父亲聊到关于母亲的事情之后,便会陷入沉默,然后就是被转移话题。
可以看得出,是因为他那便宜老爹不愿意再多回想痛苦的事情。
不过既然看到了桃依枝,这个自称他母亲亲如姐妹的人,那么他内心对于母亲的好奇又生了起来。
他的母亲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桃依枝也陷入了沉默,良久,她笑了笑:“你的母亲是天底下最富理想之人。”
最富理想之人?
确定这不是一个贬义词吗?
“她也是天底下最良善之人,如果死一人可以救天下,那么她会选择死亡的人是她。”
“那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白洛看着陷入回忆的桃依枝,轻声地问道。
“我不知道。”桃依枝摇了摇头。
“不知道?那有谁知道?”白洛有些疑惑。
“你的父亲应该知道具体的情况,我只听说过一些情况,不是很具体,也不一定准确。”桃依枝有些怅然。
“我也追查过真相,但是相关当事人,比如你的父亲,都闭口不言,然后我了解到,似乎是和当时的虞国皇室有关。”
当时的虞国皇室?
那应该是德隆帝时期了吧。
“你只要记得,虞国皇室欠你们白家的,尤其是欠你的。”桃依枝认真地看着白洛的眼睛,“这件事情李君瑶应该也知情,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杀你,就算是因为不得不将计就计,拿你当诱饵,但是她也有备桉,找替身去死,然后送你出洛京。”
“她的内心可能也有愧疚吧。”
虞国皇室欠我们白家的,尤其是欠我的?
白洛咀嚼着这句话。
看来下次要找机会问问李君瑶了。
“行了,我过来其实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现在看完了,我也该走了。”
一阵微风泛起,桃依枝消失在了原地。
......
第二天,白洛没有去哪里,他在等秋忘水,等她的消息。
不过秋忘水迟迟没有来,直到中午白洛又煮好了饭菜,她才像掐着准点报时一样出现在了镇北王府。
白洛有些无语。
好家伙,这是专门来蹭吃蹭喝的啊,幸好我以防万一多做了一些饭菜。
“不错不错,今天是烧鸭啊,我来尝尝你的手艺。”秋忘水也不客气,直接坐下,拿起桌上的碗快就干起了饭。
“我靠,给我留一点!”
白洛看着秋忘水的小嘴吧唧吧唧地就将食物给吞了进去,好像都不带嚼的一样,顿时一惊,也不急着问问题了,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否则晚了那就没了。
“好饱好饱啊。”秋忘水拍着自己的肚子,心满意足地说道。
“我发现你这手艺还真是好啊,吃了你的饭,其他地方的饭菜,不管再怎么好吃,我都感觉差那么一丝,我以后可能都要离不开你了。”
?
这是在钓我吗?
什么叫离不开我了?
“不行不行,你总是来我家蹭吃蹭喝的,以后得交伙食费。”白洛对秋忘水白嫖他很有意见,除非也让他白嫖一次。
“伙食费?行啊,多少钱?我先包一年。”秋忘水跟一个小富婆一样,都不带讲价,就包了白洛一年。
“不行,不行,你得用其他东西当伙食费,我可是镇北王世子,你认为我会差钱吗?”
白洛摇头否决。
钱对于他来说还不是多么稀罕的东西,就算他不是镇北王世子,他也不会缺钱,去街上随便熘熘,就可以劫富济贫了。
“行,那说说看,你想要我什么?”秋忘水没在意地说道。
“我要你......”
“道宗的宝物!”
“你们道宗家大业大,有什么宝物,都可以拿出来。”白洛一副我亏了你赚惨的样子。
“我们道宗的宝物?”秋忘水有些迟疑了,“我们道宗的宝物都是不能传外的啊。”
“呃,不需要太高级的,不管什么宝物,你觉得可以拿出来的宝物,都可以拿给我看看,我给你报价。”白洛放低了要求。
“这样,那也行。”秋忘水只略微思考便同意了白洛。
“你看这个怎么样?”秋忘水拿出一只拂尘。
“你看这个怎么样?这是我以前初学炼器时炼制的宝物。”秋忘水将拂尘丢给白洛。
白洛接过拂尘狐疑地看着秋忘水,“这东西有什么用?”
“它表面是一只拂尘,但实际上它是一把可以打人的武器哦。”秋忘水仔细地将嘴巴用手帕擦干净。
“打人的武器?”白洛挥了挥。
好像挺普通的。
“那上面的丝都是特制的,特别牢实,可以挡住很多刀剑的斩击。而且打人特别疼。”秋忘水解释道。
“打人特别疼?刑具吗?”白洛看着秋忘水,彷佛在看一个危险分子,“你没事做这玩意干什么?不会平常没事想着折磨犯人吧。”
“我怎么会那么无聊。”秋忘水撇了撇嘴,“我去北原的极北雪域找冰蚕丝时找多了,就顺手做了这把拂尘。”
“极北雪域的东西?”听到这,白洛终于确定这个拂尘的确是一个宝物了。
“我听说极北雪域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区域之一,你竟然能够去那里找东西,看样子国师的实力,的确是冠绝大虞啊。”
“别别别,别这么捧我,大虞的老家伙还很多呢,等他们死光了,我可能就是冠绝大虞了。”
秋忘水道:“极北雪域的确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不过我只是在外围,并没有深入到里面。如果深入到里面,那才是真正的危险之地,越往里面越危险,而且这种危险很诡异。”
“诡异?”白洛被调起了好奇心。
他以前听到的极北雪域传闻都是民间的各种传说,消息来源哪有道宗道首来的准确,而且还亲自去过极北雪域。
“没错,越深入极北雪域便有越大的几率遭遇诡异和不详。”秋忘水的脸严肃起来,“有的人当场长出了红毛和黄毛,全身都流淌着恶心的黄色液体,最后完全腐烂。”
“还有的人当场失控,成为了没有理智,只知道杀戮以及......咳咳,**的怪物。”
说到后面**时,秋忘水终究是小女生心性,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哦,那就是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欲望和交配欲望了啊,这的确是可怕了,而且还无法确定具体的原因。
“即使有实力强大的人侥幸从极北雪域的深处走出来,最后也会疯疯癫癫,然后长出各种颜色的长毛和各种动物特征,比如鳞片和羊角,然后在某一天离奇地消失。”
“有的人说是灰飞烟灭了,但我们更加认可的是一个答桉是,他们又回到了极北雪域的深处,成为了里面诡异与不祥的一部分。”
“听起来,的确很危险啊,只是极北雪域深处危险的源头到底是什么,有人知道吗?我们人族几千年历史了,难道从来都没有人去过极北雪域深处,查清楚危险源头,最后安然无恙的吗?”
白洛好奇地问道。
“有倒是有一个。”
“谁?”
“儒家的儒圣。”秋忘水的神情也有些佩服,“他应该是唯一个被典籍记载的进入极北雪域深处而安然无事的人,至于除了儒圣还有没有其他进入极北雪域的深处而安然无恙,也可能有,只是我们不知道。也可能没有,毕竟儒圣那种惊世绝俗的天骄千年难出。”
儒圣?
白洛内心思考着。
对于这个世界的儒圣,他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他是修炼废柴,进洛京读书,那就只能读治国安邦的圣人之言了。
话说这个世界的很多相关文化和他前世都有相似性,比如道宗,比如诗词,又比如这个儒家。
不过虽然有相似性,但是差异性却更大,比如秋忘水不穿道袍,比如儒圣不姓孔。
“对于那一次经历,儒圣只是简单地记了一句话告戒后人。”
“什么话?”
“极北雪域深处有邪魔,不超一品,勿入。”
白洛眉头微皱:“邪魔?意思是极北雪域的深处有邪魔作祟,那些诡异和不详都是邪魔弄出来的,如果实力没有超过一品,就无法消除邪魔的影响吗?”
“国师,你知道邪魔到底是什么吗?”
白洛想继续从秋忘水这里掏点东西,她刚刚说的这些都是他所不知道的,对于他了解这个世界帮助很大。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邪魔。而且我遍查典籍,也没有查到过邪魔到底是什么东西。”秋忘水翻了一个白眼。
“这样啊,那就算了,反正我应该跟极北雪域无缘,只要我不去就行了,邪魔的实力再强大,也与我无关。”
白洛想了想,便将这个问题暂时抛到脑后,邪不邪魔的,层次太高,他现在这个小弱鸡一样的实力还探究不了。
“哦对了,儒圣的意思是不超一品者,勿入,那么是不是说明,一品之上还有境界,而儒圣当时就是超一品了?”白洛想到了这个世界的最高武力问题。
“儒圣当时肯定拥有超一品的实力了,只是超一品的实力究竟怎么获得,有多强,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们道宗有记载的高手,实力最强的都是一品,没有过超一品。”
“而且啊,不知道最近些年怎么回事,就算是一品的强者,也非常罕见了,似乎突破一品境,变得比以前困难多了。要是在以前,道宗的道首,那可必须是一品或者二品才能够担任的。”
说到这里,秋忘水的脸上闪过迷惑,并且也勾起了她心中的往事。
她们道宗为此追查了很久,一直都没有追查到具体的原因,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律理会的人起了冲突,最后他们被律理会打压和排挤。
实在受不了的秋忘水便带着道宗的大多数门人从殷国撤到了虞国,只留下少量的人做为联络处,和打探殷国的情报。
“好了,闲话就聊到这里了。这个拂尘怎么样,够我的伙食费了吧。”秋忘水打断正在思考的白洛。
“行,可以当你一个半月的伙食费。”白洛点了点头。
“喂喂,这可是冰蚕丝做成的拂尘啊,怎么才只值一个半月的伙食费?”秋忘水顿时不满了。
“那你想多久?”
“当然是越长越好,最好是......一辈子。”
“一辈子,这伙食费我怕你是付不起哦。”
“我付不起?你这家伙怎么这么黑心啊,说,你要什么酬劳?”
白洛看了秋忘水一眼,不语。
秋忘水眉头一皱:“说啊,我倒要看看你这黑心的家伙的胃口有多大!”
想白嫖我一辈子,除非是我老婆还差不多。
当然这句话白洛是不会说出来的,除了不想激怒秋忘水之外,也是因为他还不想找一个束缚自己的老婆。
爱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
喜欢则没那么多讲究,只要见色起义,相互看对眼就可以滚床单了,见一个喜欢一个的事情,他熟。
“算了算了,说说看审讯的结果吧。”白洛强行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