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古知道中央境可能藏着死而复生的秘密后,也不管什么读书人的气质了,收起扇子便向着北方狂奔。
他有想过唤出翼焰狮,可虽然翼焰狮速度比他快很多,但终究会错过很多沿途的风景。
他出来,不只是要寻找死而复生的方法,还有修行。
这个世界强者为尊,修为才是根本。
他的修行已经耽误了好久,如今既然想振作起来,修为定是不能落下的。
可他想好好修行,偏偏就不能如意。
关堂风离开不久,他就遭到了刺杀。
修炼者可以通过修炼来补充自己的消耗,本来是可以不用吃饭的。
文圣书中,对修炼者的这种能力,取了一个很形象的名字——辟谷。
但这只是对那些高修为的人来说,修为低的,不往肚子里填东西,也是会饿的,不然当初小小陈偷东方家族的食物,东方家族也不至于那也恐慌。
而且就算是修为高的修炼者,也总会有一些照常吃东西的,就比如说印魔岛的三位老人。
大古喜欢食物带来的饱腹感,所以每次吃饭都会很“专心”,而在这时候,也是他最放松警惕的时候。
就在他美滋滋的啃着肉时,攻击到了。
这道攻击,时间掐的很好,而且是在他背后,如果不是攻击中的火焰属性太过强烈,可能大古也察觉不到。
躲开后,攻击大古的人身形一闪而逝,消失在了林子中。
大古皱着眉,挠了挠头。
在刚才错身的瞬间,他看到了攻击他那人的眼睛。
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只是他想不起来了。
“眼神中的恨意是怎么回事?我有惹到什么人吗?”大古有些费解。
从小到大,他出部落的次数不多,而且由于书中的道理看多了,他每次看到外人都谦逊的不像个南疆境的修炼者。
“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大古还是想不通,为什么那人的眼神中,一副想把他扒皮饮血的样子。
这个眼神,让大古心里发慌。
如果没有滔天的恨意,如果没有刻骨铭心的仇恨,是不会有那种眼神的。
于是大古狠狠地反思了一下自己。
但结果,还是没想到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被这么一耽误,手中的食物也不香了,收拾了东西,开始继续前行。
“唉!”大古叹息一句,随手摸了摸腰间。
那里,平时都会挂一个酒葫芦的,每次读书遇到些难懂的地方都会喝上一口,时间久了,也就成习惯了。
不过这次出门,他一滴酒也没带。
喜欢喝酒的人,烦恼的时候就会喝点,但酒入愁肠愁更愁,喝到最后,往往只能把自己灌多了。
大古要认真修炼,所以腰间空空的,有些不适应。
咂咂嘴,他开始思考起刚才偷袭他的人。
从着装和武器来看,这人应该是南疆境的,但是从施展的手段看又不像。
南疆境的人战斗手段很简单,由于这里修炼者大部分是体修,所以大多都是比拼力量手段。
而灵修和天修战斗的时候也是直来直往。
像偷袭他的人,出手的时候,他可以感觉出剑道,可剑道里又藏着浓浓的炙热气息,有些像火灵力。
从文圣的书籍中他见过,有人可以把两种甚至多种道融合在一起,可那不是南疆境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啊!
在南疆境,剑道就是剑道,火灵力就是火灵力,他们一会一种一种的用。
“难道是其他域来的人?”大古嘴上还在念叨:“可我也没接触过什么外面的人啊?更何况还和我有仇,就更不可能了啊。”
一边走着,一边随手扫除着自己留下的痕迹。
不留痕迹,是每个南疆境的人从小就开始学习的东西。
一方面,是为了自己行踪不暴露。
另一方面,是他们对生存环境的敬畏。
在别的地方,只要人和蛮兽、妖兽相遇,几乎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而南疆境的人还可以同它们签订契约,成为伙伴,和他们对环境的敬畏也是离不开的。
“难道……”
又走了半天,大古突然响起一件事。
虽然他平时没得罪什么人,可进界中界的时候,没少得罪。
小部落不说,实力强悍的就有冥燚部落和巫族。
冥燚部落的荒芜同他原本就认识,更因为两人体内都存在杀之道,成为了朋友。
后来在界中界的碑顶争夺那两把分别刻着开山和劈地字迹的斧子时,大古将他自己的杀之道同荒芜的杀之道一起引爆了。
结果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没想到巫族早就有人埋伏在了那里,眼看两人就要死在巫族的人手中的时候,阿花出现了。
阿花为了救大古,同巫族的人一同坠入了火海,并且临死的时候,还说出了你我两清的话。
从那时候,两个本有婚约在身,却没见过对方,不认识对方的人,在毫不知情的匆忙见面后,就分开了。
几年过去了,大古一直都不知道,他朝思暮想的人,居然是他的未婚妻。
只能说天意弄人,如果当初他没有听从混沌的话进入界中界,恐怕早就结婚了。
大古能想到的敌人,暂时也只有这两个部落,但袭击他的人,又不像是这两个部落的。
“他们来找我,顶多是想抢回开天斧和劈地斧啊,干嘛那么深仇大恨?”
“而且冥燚部落和巫族也没这种手段啊。”
大古又继续碎碎念。
这两天,他过的很不舒服,总感觉在某个地方,袭击他的人还在盯着他。
这种感觉让大古如芒在背,坐立不安说不上,但睡觉肯定是睡不踏实的。
后来,一直睡不踏实的大古开始了星夜兼程。
本来身为修炼者,睡觉也不是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隔上一阵子眯一会儿就足够养精神了,除非是修炼了什么和睡觉有关的功法。
但是也不排除特殊情况,就比如邪教的林城。他就没有修炼和睡觉有关的功法,但又整天都在睡觉,可偏偏人家的修为还不比别人差。
又翻过了几座山头,大古轻轻出了一口气。
由于这几天一直在山中赶路,他的衣服早已经破破烂烂了。
翻了翻戒指中,发现只剩下一身儒衫后,终是没舍得换上。
“算了,读书人的风度就先放一旁吧,去搞件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