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回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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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璇在国公府过得小心翼翼,表面看似风光,背地里却受尽奚落,甚至是打骂。

那时桑枝就跟在她身边,也因此受到牵连,她劝桑枝另寻他路,桑枝却不肯。

“大姑娘是我见过的最坚韧最善良的姑娘,那个时候,除了四姑娘十分依赖大姑娘,便只有苍家大少爷最疼惜大姑娘。”

回忆着往事的桑枝,深深地沉浸在悲伤之中。

“他们是表兄妹?”蓝宝宝问道。

桑枝点头,“也正因如此,平常才会来往密切,后来他们便……”

桑枝没有说下去,蓝宝宝也已经猜出来了,相爱了。

那么宣袂儿究竟是谁?

长得像晏璇的人?还是说她就是晏璇?

辅国公府的大姑娘,为何要改名换姓留在晟王府做妾呢?

“后来呢?”蓝宝宝追问一句。

“后来大姑娘突然不吭不响地替我赎了身,我被送走以后,每日都去打听大姑娘的情况。大概月余以后吧,大姑娘突然失踪了,一年以后,大姑娘还是杳无音信,国公府也终于放弃了寻找,大家都认为大姑娘已经死了。”

死了?

蓝宝宝瞳孔微缩,忽然想到之前在大街上无意中撞见过苍二姑娘,她当时的行为十分奇怪。

“宝公公,你相信起死回生吗?”

“可是……失踪多年的人又突然出现了,明明都死了,我是不是也能看到那些东西呢?”

也许在那个时候,苍二姑娘就已经见过宣袂儿了。

怎么见到的呢?晟王府身份低微的妾室是不能随意离开王府的。

“大姑娘失踪一年以后,苍大少爷便自请前往边疆军营历练,想来是不愿意继续留在这个伤心地。”桑枝勉强收住情绪,长长地叹口气,低声道:“我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呢。”

桑枝突然握住蓝宝宝的手,又变得激动起来,急急问道:“宝公公,画上之人究竟是谁?我一直都觉得大姑娘没有死,您见到的那个人肯定就是大姑娘。”

蓝宝宝轻轻拍抚着她的背,不知该如何安慰。现在她已经了解过事情始末,那她就更不能随便透露宣袂儿地身份。

汤鸳是带着芳菲地回信回来的,蓝宝宝一听,有些为难。

芳菲邀她下午见面,可是她昨晚才答应过殿下,这几天要好好待在王府里。

本来想着芳菲不会这么快有回音,她还能趁着今晚和殿下打声招呼,可现在……

蓝宝宝猛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听殿下的话了?可是食言总归不好,她需要派人去佑督卫通知殿下一声吗?

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刻意?其实她就是出去一趟,更快回来,而且苍大少爷已经来找过她了,外面的危机也解除了,她完全没有必要再躲着。

蓝宝宝又纠结起来,怎么开窍以后,她的烦恼反而更多了呢。

果然人只要碰上恋爱的事情,智商总是不够用,还喜欢胡思乱想,庸人自扰。

“宝公公,殿下回来了,叫您过去呢。”汤鸳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蓝宝宝眼眸一亮,顿时从椅子上跳起来,随即意识到自己兴奋过头了,连忙掩饰着干咳一声,假装没事人一样,慢悠悠往正殿走去。

一般佑督卫里有案子的时候,哪怕不用金凌洛亲自去调查,他也会留在佑督卫里办公,以便随时掌握案子进展。

今日若不是担心蓝宝宝,他也不会赶在中午前就回府。

“殿下。”蓝宝宝心里小鹿乱撞,表面看似平静地走进正殿,实则已经紧张地不敢抬头看对方,只能借着行礼来掩饰羞涩。

金凌洛抬头看过去,没有察觉不对,只是关心地问道:“本王听说苍闻知来过了,你怎么样?”

蓝宝宝心里掠过一丝甜意,以前殿下关心她,她觉得是负担,现在却觉得如同吃了一块蜜糖,浑身都是舒畅的。

果然,喜欢上一个人以后,就会不自觉变得盲目起来。

“无碍,苍大少爷是个讲道理的人,小人同他解释过以后,他便主动离开了。”蓝宝宝的声音里隐约含着一丝控制不住地笑意。

金凌洛终于发现她似乎心情不错,微微勾起嘴角说道:“日后在本王面前自称‘我’便是。”

蓝宝宝从善如流地应道:“好,在外人面前一切照旧。”

金凌洛很满意她嘴里这个“外人”的称呼,十分受用地点头同意。

“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在这里站了一会儿,蓝宝宝终于缓解了紧张,随口问道。

金凌洛但笑不语,他起身刚走到蓝宝宝面前,午膳就送过来了。

席间蓝宝宝突然想到和芳菲有约的时候,连忙向殿下请示。

“想去便去吧。”金凌洛顺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蓝宝宝脸上一热,低下头假装吃的很认真。

“那我可以去佑督卫吗?”

“可以。”

“能继续调查晟王妃的事情吗?”

“嗯,照顾好自己。”

“殿下,您是个好人。”

金凌洛忍俊不禁,“原来我在你心里一直是个坏人?”

“不是,您误会了。”蓝宝宝就是不自觉地顺嘴感慨一句,说完以后,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现在被殿下这么一问,更是感觉无地自容,赶紧认真地解释道:“您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好人,我十分、敬重您。”

好险,差一点就要说出“仰慕”了,那不就等于是表白了吗。

金凌洛听她说的如此郑重其事,眼里笑意更深,嘴上却抱怨着:“前两日刚说过敬慕本王,怎么转眼间就只剩下尊敬了,哎……”

意味深长地长叹一声!

一听“敬慕”二字,蓝宝宝忽然心虚地发现,这个词语也很像变相的表白。

亏她那天还说的那么义正言辞,幸好当时殿下没有误会。

但现在,蓝宝宝的心思不单纯,一个词语就能够让她紧张起来。

她假装没有听见殿下的感叹,继续认认真真地吃饭。

金凌洛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吃完饭,小憩片刻,二人便共乘一辆马车出门了。

芳菲约她在雅和楼见面,金凌洛把人送过去以后,也没有急着离开。

这里离佑督卫不算近,想那小家伙出来以后也不会乖乖回王府,他索性就坐在马车里等着了。

公文在哪里都可以批阅,倒也不会太耽误事儿。

蓝宝宝来到约定好的雅间,芳菲已经在里面等着了,随她一起同来的,除了婢女还有宣袂儿。

三人互相见了礼,芳菲便把婢女们都打发了出去。

蓝宝宝看向宣袂儿,对方依旧是那副清雅淡然的模样,眼神柔柔的,纯粹干净,薄唇轻抿,有些微地紧张。

蓝宝宝心里有些诧异,昨晚宣袂儿撩拨她的时候,即便是一个眼神都显得风情万种,和现在这个温婉恬静的模样大相径庭。险些叫她怀疑,昨晚只是自己看错了。

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切换地如此之坦然随意,着实叫人佩服。

“宝公公,奴家已经听姚姐姐说过了,奴家的画像不小心遗落到了您那里。都怪奴家太笨,还要麻烦您多跑一趟。”宣袂儿自然而然地开口说道,语气里满是自责,脸上也带着羞赧地歉意。

蓝宝宝一直观察着她,觉得她的反应不像作假。

只是昨天她离开晟王府之前,宣袂儿回过自己的院子,拿了赏赐给她。

那个时候宣袂儿为何没有把画像留在屋里,反而多此一举地又带出来了呢?

后来还主动出来送她,要不然那画像也不会混进她的赏赐里。

宣袂儿究竟是什么意思?

蓝宝宝越想越觉得这不像是无心之举。

“实在抱歉,那幅画像恐怕不能还给您了。”蓝宝宝拱手致歉。

芳菲和宣袂儿同时露出惊疑的表情。

蓝宝宝看一眼芳菲,觉得这个时候把人赶走不大好,于是说道:“那画像不小心被苍、二姑娘看到了,她十分喜欢,一定要拿走,小人不得不给了她。”

她没有提苍闻知,只提了二姑娘,饶是如此,在她脱口而出一个“苍”字时,宣袂儿脸上地表情顿时就凝固住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陷入诡异地寂静。

芳菲担心地看着脸色煞白地宣袂儿,很快转向蓝宝宝,问道:“那苍二姑娘只是喜欢那幅画吗?有没有说过别的?”

蓝宝宝挑眉,听芳菲地话音,她好像也知道些内情。

“她说……画像上的人十分亲切,很像她的一位故人,只可惜已经天人永隔,所以才想拿着画像睹物思人。”

“那幅画像还有别人看到吗?”问话的依旧是芳菲。

蓝宝宝大概能确定,芳菲的确知道些什么。

“有,王府里一个叫桑枝的婢女,她也看到了,还说……”

“哐当”一声,宣袂儿手边的杯子被打掉,摔在地上滚落到不远处的椅子下面。

芳菲一把握住宣袂儿地手。

饶是如此,宣袂儿的肩膀还是抖得厉害。

芳菲看向蓝宝宝,担心地说道:“宝公公,要不然今天就先谈到……”

“姐姐。”宣袂儿白着脸打断她,幽幽说道:“让我说吧,从那天以后,我就知道瞒不住了。”

芳菲握紧她的手,宽慰道:“你放心,宝公公的为人我是清楚的,你的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随即又转向蓝宝宝,对她点点头。

蓝宝宝回以一笑,让她放心。

宣袂儿缓了片刻,终于有勇气面对蓝宝宝,低声说道:“我的事情,您应该已经听桑枝说过了吧,不错,我以前的确是辅国公府的大姑娘。”

这么顺利就得到了答案,蓝宝宝竟然有点儿不敢相信。

她还以为,宣袂儿至少会否认几句。

不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想隐瞒只会显得更心虚。

“五年前我就已经死过一次,辅国公府的大姑娘早就不复存在,我现在是宣袂儿,晟王府的孺人。”

宣袂儿凝视着蓝宝宝,恳求道:“宝公公,我以前的身世就连晟王殿下也不知道,请您一定要帮我隐瞒下去。”

“好!”蓝宝宝答得干脆。

“不过,有个人一直在找我打听你的消息,今天还追到了凌王府,之所以找您过来,就是想问问您的意见。”蓝宝宝终于说出来意。

宣袂儿苦笑,“是念表妹吧,其实她以前对我也挺好的……”

“是大少爷!”蓝宝宝打断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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