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之前就想要见我一面我舅舅和我打电话让我赶紧回去。我本来是不想回去了已经断了那么多年的联系,可是我心里面还是忘不了他,他可是我的爸爸呀。”
陈瑶这一句话,颇有为自己的软弱开脱的意思。
但是家正远是温柔一笑:“没关系的,我能理解。”
陈瑶本来都那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家正远既然都这样开口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只是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往前走。
这刚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那个舅舅不是好惹的人。恐怕我们这里回去到舒城之后会有大麻烦。”
家正远把一根烟抽完,随手放在旁边的烟灰缸上面。整个动作是潇洒而帅气:“我活那么长时间了,还有什么麻烦没有见过呢?”
说完一笑是极其的张扬和自信,陈瑶的心里面也便算是有了一个着落。
可是少年这一回便是想错了,正所谓是清官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以前处理过大大小小的纠纷要么就是用医术解决要么就是用暴力解决,可是关乎于骨肉亲情要怎么样才能一句话两句话都说完了。
陈瑶的老家是在书城最偏远的一个小小郊区几乎都要出了城,城市这些年来发展得不错,规划的也挺好。就在城市中央的街道上面让人感觉到眼前一亮也算是明亮整洁。
可是,在城边的小街道上面却是破烂不堪,许多违规房就是随意的放置着。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过眼神还是像外面飘着一看就不是打什么好主意的人。
就算是家正远一边护着陈瑶,一边用凶狠的目光瞪过去。可是几个小混混也是调笑了几句,吹着口哨便开口说着:“美女来我们这边玩啊,有时间去找哥哥。”
“对,旁边的夜总会可好玩了。哥哥等着你啊。”说完两个人发出淫笑,完全不管旁边陈瑶又羞又气的脸庞开个摩托车便过去了。
这边是郊区常见的景象,家正远一直是摇着头安慰着陈瑶两句几个
人便走到了郊外的老家。
与其说是那是一个家,还不如说是那是一个小的库房更为准确。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全部都在一个空间里面,一打开门就看到放在墙边的一张床。床上面的被子已经脏乱不堪了,隐约还能够看见床里面躺着一个苟延残喘的人。
那个人极其的瘦小,但是却发出很大的呼吸声音让人感觉到马上就要去世了。其他家具是破烂不堪,隐约还能够看见昨天没刷的碗放在水中。
陈瑶虽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是看床上的一个人的一瞬间也控制不了了,不顾自己精致的妆容和衣服放下手里面的东西就跑了过去趴在床边大哭了起来:“爸爸,你怎么成这样子了?爸,我是小瑶啊,我回来了。”
她要趴在旁边苦的嗓子都快哑了才从几层厚重的被子里面伸出一只好像骷髅一样的手,手指甲极其的长黑乎乎的,已经看不出来什么人形了。
他的手放在陈瑶的头发上面,床上的男人支支吾吾很是费劲的发出一阵呼叫:“小瑶,你可算是回来了。”
“爸,我回来了。”陈瑶又是一阵痛哭,这时候什么都不想了趴在床边看着自己的父亲只有无尽的悲痛和思念。
家正远从门外走过来,在屋里面慢慢踱步着心里面马上就闪现出来的三个字脏乱差,如果中间不是还藏着一个人的话,会习惯性的以为这就是一个垃圾场。
过了一个多小时看见两个人思念也够了,什么话也不说了分别那么多年之后现在只剩下尴尬了。
少年走上前轻轻的拍着陈瑶的背部:“陈瑶你先起来,我给你爸爸看一下他到底得了是什么病,万一是传染病的话我们两个人马上要把他送到医院治疗。”
陈瑶是极其相信他的,擦干自己的眼泪就站到了旁边。
家正远本来是想要坐在床上的,可是看到床上本来是白色的床单现在已经被染的看不出来颜色。床里面的老人已经是瘦骨嶙峋,脸上没有一块的肉眼睛只能看见一个铜铃一样的眼
睛狠狠的瞪着你,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家正远尽量保持着礼貌,拉着他的胳膊:“不好意思伯父,我需要给你把脉。”
说着没有等床上的老人回答就开始给他诊断,这本来已经有一些皱起了眉毛刚刚诊断了有五分钟之后便更加的皱起了,整个人的表情也是非常的奇怪。
陈瑶在旁边察觉到不对,秀眉微微蹙起眼睛里面还流着一点的泪光:“怎么了?我爸爸是病得非常严重吗?”
家正远把他的胳膊放下,找了一个能坐的地方便开口:“也不是说有多么严重,我只是想知道伯父您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说着目光就看着病床上的那一个人。陈伯父躺在床上面看见面前男人如此凶狠的目光,只能躲躲闪闪。一会儿看着天花板,一会儿又蒙着头。
家正远也许感觉到自己的目光太过于严肃了,收敛了一下嘴角和眉毛全部上扬,又变了一副极其和蔼的模样:“你放心,我没有责问你的意思,我只想知道您的病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的呢?”
如此步步紧逼的质问陈瑶要是再看不出来什么就傻了,她直接站在陈伯父的面前指着鼻子开口:“说说吧,你的病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的?你要是不说实话我现在马上就走。”
说着竟然真的转身佯装要走,陈伯父的赶紧从床上坐起来拉着她的胳膊:“闺女,我说……我说是五六年前就已经得病了。那个时候不太严重所以我也没告诉你,我知道这些年来你恨爸爸,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可是我真的是想要在临走之前再看你一眼啊。我没有想要骗你的意思。”
陈伯父以为陈瑶误会了,连忙开口解释着再。再凶恶的人也是有舔犊情深的那一面。
陈瑶看到自己的父亲如此低声下气,强硬的态度也便软了一点,回头把他的胳膊慢慢的放下叹了一口气就坐到了家正远的旁边:“我觉得我爸爸不可能会说谎的,他以前就是好赌一些。现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就赶紧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