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老道再次出现。

顾念没有丝毫犹豫冲上前，拉住老道：“这次不要走了，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老道还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笑着说：“问吧，我这次为你解答。”

“我还能回去么？”

“缘起缘灭，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造化，老道也不知晓。”

顾念觉得面前这个人是废话文学的创始人，只气馁地继续问道：“我的姻缘在哪里，是不是找到我的姻缘就可以。”

“缘，妙不可言。”老道高深莫测地回答道。

顾念气的要跳脚了。

“你们把我弄到这有问过我的选择么，我活不活的下去都是问题，一个虚无空间有什么用、”

老道看着要暴走的顾念，终于说出了顾念想听到的内容。

“虚无空间，便是送你最大的礼物，万物有灵，四季轮回，空间也是有生命的。空间之水可治百病，空间之土可孕万物，是福是祸看你的使用。不过你须注意，万万不可让旁人知晓，否则会有杀身之祸，老道也不能逆天改命。”

听起虚无空间的作用，顾念总算是有所收获，脸色稍微缓和。

“我还能再见到你么，你会帮我活下去吧！！”

老道听到顾念要抱大腿，则是哈哈大笑：“你我二人也是缘分，缘分到了，你我自会相见。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

说罢转身走向虚空，人影也不见了。

悲催地叫的叫，“我不行啊，您抬举我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虚空中传来老道最后的一串笑声。

顾念睁开眼，看到仍身处虚无空间之中。想起那老道说，虚无之水可治百病，自己蹑手蹑脚地闪回房间找了个破葫芦，装了满满一壶水。

怎么才知道这虚无之水的效果怎么样呢，顾念又不放心随便给别人。于是想了个烂点子，那就是自己来当小白鼠。

把床榻上顾璎的被子掖紧，自己穿着单衣轻悄悄地出了门。秋风瑟瑟，顾念觉得自己真是骚主意，也太冷了。单薄的小身体在院子里彷佛随着秋风摇曳，顾念抬头望向那轮银月。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知自己远在异世界的朋友此刻是否和自己看的是同一轮月亮么，顾念忽然有些伤悲。但转念一想，自己生活的城市其实是没有月亮的。污染让天空永远蒙着一片灰，也不会让人想起会抬头看一眼这美丽的月。顾念又觉得能够想得通了，这个一尘不染的世界也不知是多少人的梦。

背上忽地一重，顾念转头看见小白把一半的被子盖在了自己肩头。

顾念觉得好笑，电视里见过帮别人披衣服的，第一次见小白直接扛着被子就出来的，被子上残留着温度，透过单衣传来，顾念觉得这温度好像暖到了心里。

小白靠着顾念并排坐了下来，将被子搭在两人肩上后，看着顾念没有说话。

月亮的光辉撒在两人头上，身上，肩膀上，两个人在月光里都蒙上了银色的光辉。

“小白，你想不想知道你的过去？”顾念继续望向月亮问着身边人，心里想着，果然古人说月色醉人，诚不欺我，此刻自己彷若真的醉了。

“想。我似浮萍，又似扁舟，飘来飘去无依无靠，若是念儿会如何做。”小白望着天边，月光皎皎，星辰稀疏，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顾念看着小白落寞的神色，联想到自己的来历，想到了郑板桥的竹石来激励这皆是迷茫低沉的二人。

小白没有应声，他依旧定定地看着天边，彷若能看到太阳在酝酿，积攒力量，准备蓬勃而发。

再睁开眼，顾念再次醒来已经在床上了，自己昨夜和小白看月色，不知好久睡着了，也不知何时回到床上，应该是小白把自己抱回来的。顾念有些囧，昨天自己有感而发，和小白说了这么多，确实有些出格，自己要时刻保持自己的村姑形象啊。

早饭桌上，顾念如愿开始了咳嗽。

顾老太脸色很差，生病了又要花钱，自己可不想给这两个赔钱货花钱了，嘴里便说些难听话：“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身体哪有这么娇贵，去田里多干点农活，锻炼锻炼身体吧，我可没有钱给她去看病，你那个老娘生病都把家底掏空了。”

顾念觉得头晕眼花，确实是风寒了，难受着也不想接顾老太的话，嘴巴里没得味道，硬撑着吃饭。

小白也跟着开始咳嗽了，顾念一看，小白也是脸色花白，应该也是着凉风寒了，觉得有些内疚。

顾老太白了小白一眼没有说话，在她眼里，这个智商不高的富家公子好像已无用处。若不是老二媳妇说，去打听一下是不是哪里的公子丢了，还能得到一笔酬谢银子，自己就把他也赶出去了。

顾璎一脸担忧，看着自己姐姐脸色很差，饭毕主动承担起洗碗刷锅的任务。

“姐姐，你去床上再躺会，是不是璎儿昨天抢被子了，今天姐姐就别去干活了吧，璎儿一个人也行。”

“你姐姐是那弱不禁风的大小姐么，乖璎儿，去把背篓收好了，我们今天出去干大事！”顾念忍着身体的不舒服，想着今天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顾念手上随便把东西收了，赶紧回房间把葫芦里的水，咕咕咕喝了一气，顾念等待着虚无之水的作用。没有预料中的作用，顾念不知是不是被老道耍了，但是神仙也会骗人么。

她带着剩下的水，去了小白房里，或许是个体差异。

“小白，喝点水吧，恢复得快一些。”顾念想着蹩脚的理由，扩大样本数量。

咕噜咕噜，小白接过顾念的葫芦，二话没说就喝了半壶水。

“你，你.唉，没事。”顾念本想提醒他倒出来喝，自己就这葫芦喝过水，看小白已经喝了，便截住了话。

俊美的少年，舔着湿润的嘴巴，因着风寒而红彤彤的嘴巴，格外妖冶。

顾念看的痴了，脸色有点红，她觉得是自己感冒太严重了。

“念儿，你的脸色好红啊？”罪魁祸首仍不自知，伸手覆上顾念额头。

“没事，我没事，你好点没？”顾念感觉头嗡嗡作响。躲开小白宽大的手掌，用手抚自己的脸颊，确实似火在烧。冰凉的双手贴上才舒缓一些。

“你好些没？”顾念眼睛亮晶晶的盯住面前惹火的男人，希望能虚无之水能出效果。

“念儿给我喝的水好甜哦，清清凉凉的。”说罢又低头沟沟地喝了一气。

“你别喝了，你好些没？”顾念急着了解虚无之水的作用，忙问。

面前的人，脸色红润，看不出有任何病灶。

小白沉默着，俊美的脸绷着，一句话没说。

“你没事吧，小白，小白？”顾念伸手在他面前挥了一挥。

回过神的他，看着面前的小村姑，眼睛里闪过一起疑惑，不过仅仅是一闪而过，便挂上了常有的笑，话语带着试探。

“我没事啊，念儿这个水好甜，和昨天吃的水味道都不一样？”

听到男子说到水的滋味不同，顾念有一瞬间的慌神，这水也能尝出味道，是自己太大意了，两只手舞着辩解。

“哪有不一样，不都是普通的水，小白你这嘴巴还能把水尝出个滋味来，你无事就好，我下地去了，你好生歇着吧。”

顾念夺过葫芦，大步跨出门。

“璎儿，我们走吧，今日把地里的红薯刨了。”顾念带着顾璎二人背上背篓出了门。

房内，男子透过窗子看着背背篓的姐妹里走远，又看着顾老太手拿布袋子喜滋滋地出了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