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有效果,她只好搬出老夫人:“你把我扔出去,小心你奶奶揍你,我可是她钦定的儿媳妇。”
此时的南七,认出了江婉人就是那日她在天桥遇上的那个司机。
看来当日车里的便是江时了。
这不是巧了么!
这个美人她保定了!
江婉人还没停,南七越过他,朝他身后的人看了一眼,举起三根手指头:“江时,我以神的名义保证,我保证再也不轻薄你了!”
江时寒眸扫过,冷着一张漂亮的脸:“再让我听到你喊那三个字,提着你的命去见阎罗王。”
江婉人倒是没动作了,南七却懵了,大大的眼睛透着大大的迷惘:“哪三个字?”她回想了一瞬,眼睛瞪得更大了些:“你是说美……”
下面的话在男人如冰般的眸光下生生被她咽了下去,她讪笑两声:“再也不叫了。”
南七朝江婉人看了一眼:“你叫什么?”她决定转移话题。
“江婉人。”江婉人如实回答。
江婉人生的不差,个高体健,属于硬汉型,但偏偏母亲喜欢女孩儿,名字早早取好,没成想生出了个带把儿的,自小因为这个名字,他没少被人嘲笑。
南七嘴角抽了抽:“婉约的婉?”
“是,夫人。”江婉人回,自动换了称呼,毕竟是明天就要与少爷领证的姑娘。
南七眼角顿时盛满了笑意,只觉得这保镖太有眼力见了,看他哪哪儿都顺眼,连带着将他刚刚差点把她扛出去扔掉的事都给忘了:“小婉人儿,你去忙吧,你家少爷我来照看就行。”说着她就伸手往前探了一下,试图从江婉人手里接过那位娇弱好看的美人儿。
主仆二人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江婉人觉得这女孩儿实在太没记性,仿佛刚刚发誓的那个不是她一样。
江时唇又弯了下:“想被扔去喂狗?”
南七伸出去的手一瞬间转了个姿势,她做了一个请:“你们先走,我四处转转。”
江时掀开眼帘,瞧了她一眼,转了个身,江婉人在后面跟上,小心搀着他。
南七站在两人身后,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们,准确的说是看着江时,她挑剔的不行的眼里只容得下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
江时边走边咳,低着头,拿手帕掩着口鼻,脸颊处飞上一抹病态的红晕,他一直压抑着,咳出来的声音都似他的平日说话一样低沉。
“啧啧,又病,又娇,脾气还坏。”南七手指摸着下巴:“不过,我喜欢!”
南七在小道上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江家的院子实在太大,处处都是小道,她转悠了好半天也没找到老夫人给她安排的房间,最后还是被佣人给带过去的。
直到临晚用餐时,南七也没再见到江时,她从佣人口中得知,江时独居,自己占了个院子,平日吃饭也是单独吃。
江家的规矩繁多,南七的晚饭是跟着江家众人一起吃的,江家正室虽代代单传,但旁支却很多,且都是外戚,稍微近些的,比如江老夫人的弟弟,外甥等等,便在江家老宅住着。
这顿饭,南七吃的很快,一刻也不想多做停留,江家的气氛很怪,但凡他们说出来的话,含沙射影,每一句都要仔细推敲,否则根本理解不了话里的真正意思。
南家那几个直肠子跟江家这些人精一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难怪江时不愿意和他们同桌。
但南七好歹是神,比他们多活了那么多年,回答起来自然从善如流,没什么压力。
她正经起来的时候,智商还是很OK的。
不同于这边的灯火通明,江家另外一栋庭院,要冷寂许多。
长灯未点,整个院子黑暗幽深,只有二楼有微弱的灯光传来。
江时靠在软塌上,半阖着双眸,举着一只手,迎着光线,橘黄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没了白日里那懒散淡漠的气息,一双眸子黑沉如墨,那是一双毫无期待的眼睛,冷漠而苦涩。
江婉人静静的站在离他一米远的茶几后,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不由问道:“少爷,手没事吗?”
他记得白天那女孩的手碰到少爷的手了。
江时又看了好一会,半晌才说:“没事。”
江婉人略微诧异,江时是过敏体质,小时候,谁碰到了他,哪怕只是一下,被碰触到的肌肤周围便会像起了疹子一样,红痒难耐,最严重的时候,差点要了他的命。
自那之后,江老夫人将自己派给了江时,负责保护他,不让他与人接触,就连自己,也只是隔着布料搀他,从未碰过他的肌肤。
江时身边不光没有女人,他连朋友都没有。
“少爷,今日是我的疏忽,婉人愿领罚。”江婉人低着头一字一句道,他没想到那女孩胆子会这么大,等反应过来想去阻止时,少爷已经将手缩回来了。
窗外有风吹进来,江时咳了几声,手帕上竟沾了些血迹,鲜红显眼,让人心颤。
江婉人往前将窗户关了起来,隔绝了凉风,转头望见那抹鲜红的血时,眸色变了变:“少爷,你……”
这是他第一次见江时咳血,往常身子虽然不好,但药性压一压,总还能过得去,今日竟咳出了血。
他眼中闪过担忧:“要不要请顾医生来?”
江时将咳出血的帕子缓缓叠起,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眼神无波无澜,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他淡淡道:“不用。”
江婉人没再说什么,他知道江时心里有数。
“我要你查的东西呢。”江时问。
江婉人将茶几上放置的资料拿起来,递给江时,这是南七的生平资料,起初查的是南笙,谁知道南家送来的是老幺。
江时接过资料,眸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