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挑了挑眉,那张脸如梦似幻,美得不可方物。
一笑,万物都失了颜色:“你叫江时对不对。”
小江时背过身不理她了。
她也不介意,继续在他旁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小江时也不理她。
后来场景忽然转换,南七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虚弱苍白的小江时。
那个仙女般的人,凭空出现,不知道对着小江时做了什么,只见她轻抬手,小江时一直皱着的眉眼忽然就松开了。
他颤抖着长睫,缓缓睁开了眼睛。
“喂,你怎么这么弱鸡呀,吹点风就能把你吹进ICU。”小仙女皱着眉,脸上都是嫌弃的意思,毫不遮掩。
小江时终于回应了她,奶着声音说:“你烦不烦。”
小仙女见他居然回答自己了,很高兴,也不在意他口中的不耐烦,拉了张凳子坐在他的病床前面,捧着脸盯着他看。
“你长大了肯定很好看,就是太弱了,动不动就生病,以后可没有女孩子会喜欢一个总是生病的小朋友哦。”
小江时不断咳嗽着,翻了个身,不搭理她了。
画面不断变换,小江时和这个女人之间的事就像是放电影一般,在她面前不断播放。
南七忽然一阵心悸,她感到头痛欲裂。
为什么这些场景,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无论她怎么回忆,在脑海里也搜刮不出关于这些记忆一丁点的线索。
“阿时!你快看,桃花又开了。”
站在桃花树前的白衣女孩兴奋地朝屋内的男孩招手。
小江时似乎受了伤,推着轮椅出来的,一年伊始,桃花又盛开了。
再后来,南七看到了白衣仙女将一块玉递给小江时。
她俏皮的笑着:“小孩,要记得给我保管好哦,等我哪天醒了,我会来找你拿回这块玉,到时候记得物归原主。”
“好。”
南七听见小江时答应了。
她的脑袋越来越痛。
幻境分很多,既能陷入自己最害怕的心魔,也能映照心爱之人过往......
可为什么江时的过往里,会有自己的脸?
难道江时口中替别人保管血玉的那个人是自己吗?
那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呢?
南七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时间线根本对不上,如果江时记忆中的人是自己,那她为什么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呢。
还没等她细想。眼前场景迅速变换,原本的桃花林变成了漫天飘雪的空地。
四周白茫茫一片,空荡寂寥。
南七在空地上跑着,不断寻找江时的身影。
很快,她便在树林里看见了江时。
她不知道这次的他究竟是幻境里的人物还是真实的他,一时不敢冒然惊扰。
可她居然看到了白姜。
南七咻然瞪大了眼睛。
江时正将白姜抱在怀里,两人亲昵的举动刺痛了南七的眼。
她看到江时正弯着腰同白姜亲吻。
南七心口传来一阵钝痛,她想去阻止,大喊,但是毫无作用。
没有人可以听得见她说话。
南七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两人,不断的告诉自己。
“这不是真的。”
“都是假象。”
“阿时不会背叛自己的。”
南七忽然从袖口抽出一把弯刀,狠狠刺向了自己的手心,血顿时染红了掌心,疼痛的感觉让她清醒了不少。
再抬眸,眼前那一幕已经消失不见了。
南七深吸一口气,她必须尽快找到江时。
幻境脱的越久,就会陷的越深,一旦深陷,将会失去自我意识,由着幻境主人摆布。
白曌这个缺德的,什么事干不出来。
南七眯了眯眼,往大雪尽头走去。
彼时另外一端。
风雪漫天,寒风刺骨。
江时拿着刀往自己大腿上狠狠扎了一刀,他的裤腿上已经沾染了很多血迹了。
江碗人和白问江东亦然。
他们只有不断的刺向自己,才能保持清醒。
不会陷入这奇奇怪怪的幻境当中。
那种神志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江婉人见江时又给自己扎了一刀,一颗心担忧的七上八下:“少爷,我们三个拉住你,出了事我们会控制,您别再往自己身上捅刀子了。”
江东正在给江时包扎,眉宇间凝重万分:“少爷,江东一定会将您安全的带出去。”
再这样捅下去,江时只会失血过多死亡。
江时沉默不语,半晌只道:“把绳子都捆好,别走散了。”
白问将绳子又捆了一道,确定结实了以后也不敢松开,一手拉着绳子,一手拽着绳结。
他们今早一醒来就身处在一片荒原之中,酒店不复存在,他起初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直到周边场景不断变换,江东江婉人找到了他,他才知道这根本不是梦。
他们是最后找到的江时,看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扎过两刀了。
后来,他们才知道,江时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捅刀子。
因为意识逐渐模糊不清,就像是被人控制住一般,连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要不是江时及时拿刀给了他们三一人一刀,此刻恐怕他们已经陷入幻境,出不来了。
江东给白问使了个眼色。
白问垂眸,看懂了,他不动声色的绕到江时身后,猛地在他肩膀上砍了一下。
霎时间,江时只觉得脖颈一痛,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江婉人在身后接住他,这种时候,他还不忘记避免直接接触到江时的肌肤。
“少爷,对不起,但我不能再让你这样伤害自己了。”江婉人愧疚地低头。
江东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垫在了地上。
江婉人小心地把江时放到了干净的衣服上躺着。
白问将江时身上的绳子系的紧了点:“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江婉人眉心深拧:“怎么出去,你看这四周,哪里像是能出去的样子。”
要是有解决的方法,他们也不会在这幻境里困了一天了。
江东一直在周边的物体上作着记号,“找不到也要找,这么冷的天,再这样下去,少爷身体会失温。”
他闷闷地说:“少爷身体本来就不好,怎么扛得住这么低的气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