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江婉人最终重重地咳了声,加强自己的存在感。
南七听到动静,也不害臊,趴在江时身上,往门口看去:“婉人,你来啦。”
“少夫人。”江婉人拿着文件杵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江时拍了拍南七的屁股,示意她先下去。
南七便爬了下去,坐在了一边。
江婉人这才往里走,诺诺地走到他家少爷跟前,将那沓文件递过去。
“少爷,您要的东西。”
江时拿起文件,没去书房,就坐在那翻开看了,也没避着南七。
南七对他那些事兴趣不大,还不如追她的总裁夫人带球跑。
江时指尖轻翻,在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江婉人接过文件,问他:“少爷,去书房吗?”
江时揉着南七的脑袋,交代她眼睛别离IPAD太近,便跟着江婉人上楼了。
书房内。
江婉人关上门就开口:“少爷,你上次让我查唐贺安那个情人,已经查到了。”
“谁。”
江婉人说道:“白雪。”
一天之内,两次听到这个名字。
江时不由得蹙了蹙眉,“她就是唐贺安那个情人?”
江婉人点头:“对,唐家百分之70的股份已经转到白雪的名下,我查了她名下的资产,确实是她。”
江时抬了抬眼,没做声。
“不过有一点,你看这些照片,我感觉这两人不像是那种关系。”说着,江婉人递上去一沓照片。
照片里都是些生活照,里面的唐贺安和白雪举止没有逾矩,相处也很正常,甚至照片上的唐贺安还殷勤的给白雪倒茶,这是一个金主对待金丝雀的态度吗?
未免太恭敬了些。
江时问:“查了亲子关系吗。”
江婉人道:“查了,不是唐贺安的女儿,和唐贺安没有血缘关系。”
顿了顿,他继续道:“这百分之70的股份是唐贺安秘密转的,唐艺便是因为这个和唐家断绝了关系,走上了运毒这条路。”
江时觉得挺有意思的,老东西算计了一辈子,临了不管自己的儿女,把钱财全部转给一名陌生人,委实不像唐贺安的行事风格。
只有一种可能,这个白雪,和唐贺安之间存在第三种关系。
而这种关系,绝不可能是单纯的男女之情。
江时站在窗台边,眸光遥望远方,神色微拧。
过了好一会儿,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淡声吩咐:“去查苗疆白家。”
江婉人顿了下,为难地说道:“少爷,我查了,查不到。”
他查白雪的时候便从顾迟那儿得知她是苗疆白家的后生,动用了一切人脉去查这个所谓的神秘白家,到最后什么都没查出来。
它就像是来自苗疆的一个传说一样。
无从查证。
江时拧眉,“只要她是人,活在这个世上,就不可能查不到,让白问从黑市上查。”
江婉人道了声“好。”
“少爷,我总觉得白雪在这个时候回国,不像是为了白槿来的。”江婉人说出自己的疑问。
起初他也以为是因为同母异父的妹妹白槿入狱,所以白雪选择回国,可这个女人回来之后,只字不提关于白槿的事,属实有些奇怪了。
江时道:“不用管她,唐贺安的病例报告拿到了吗。”
江婉人连忙从一沓文件中抽出一张病理报告递过去:“少爷,这儿。”
江时敛着眼睑看了一眼。
阿尔茨海默。
难怪......
难怪这么着急地安排后事。
江时双眸微微眯起,心力衰竭,再加上阿尔茨海默,唐贺安就算不病死,到头来也会成为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老年痴呆患者。
江时给顾迟打了电话。
“时哥儿,咱俩这才刚通完电话,你就想我了吗?”顾迟放荡不羁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带着一丝故意拖音的油腻。
江时懒得搭理他,直接问道:“唐艺运毒的事,证据准备的怎么样了。”
顾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不过还是如实道:“她出入境运毒的证据都已经掌握了,我正准备交给我哥呢,怎么了?”
“先别给。”江时淡声说:“把东西给我。”
“你要这个干嘛?”顾迟不解:“拿这个对付唐贺安?”
江时唇角冷冷一勾:“和他换个东西。”
顾迟:“......”
他知道,时哥儿又起了什么坏主意了。
“你可别跟我说,是想和他换四年前大火里丢失的那块血玉。”顾迟说道。
江时没吱声,沉默已经回答了顾迟的疑问。
顾迟心下了然,“啧,拿回那块玉又有什么用,你还以为那个小仙女真回来讨你要吗。”
在顾迟看来,那一切都是江时的梦魇罢了,他们去他家看过,哪有什么小仙女。
只是江时一直坚持说有,所以他们从不信,变成了半信半疑。
顾迟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江时居然还执着于那块血玉。
亦或是说,执着于儿时那个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约定。
江时让他把东西发来,随后薄情地挂断了电话。
江婉人在一旁,一幅有话要说的模样。
江时睨向他:“你想说什么。”
江婉人一张脸都纠结在一块了,最后还是大义凛然的道:“少爷,我觉得您现在有了少夫人,别的女人您还是不要想了罢。”
跟在江时身后这么多年,他比顾迟他们更清楚少爷对那块玉的执念有对深。
江时觑了他一眼,淡淡开口,慵懒的嗓音:“江婉人,谁告诉你我想别的女人?”
江婉人觉得完蛋,少爷的语气一点都不善意。
江婉人挠了挠头,为难地道:“少爷,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站在您这一边的,只是我们要遵从党的号召,男人要三从四德,我们......”
“闭嘴。”
“好的。”
江婉人利落的闭嘴了,他怕自己再说下去,小命不保。
他在心里默念:少夫人,婉人只能帮你到这了,呜呜。
楼下,南七正追着剧呢,突然就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奇怪地想,该不会是有人在骂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