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一张脸惨白惨白地,南七觉得他表情有点凶。
江时倒抽了口气,后腰被撞的生疼,他也不管此刻自己的伤,一双桃花眼凶狠地盯住南七,开口:“你想找死吗?!”
南七楞楞地看着他,下意识道:“我要死也不能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啊。”
“拿命开玩笑很好玩吗!”江时脸都气得扭曲了,甩过头不想理这个白痴。
南七见人真生气了,连忙哄,“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玩过这个,我以为很好停的。可我没想到速度会那么快,我发誓,我真的没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江时看都没看她一眼。
南七只好继续哄,“你后背有没有撞到?”
“对不起,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江时冷着脸,浑身上下,没一处痛快的。
得不到回应,南七渐渐闭嘴了,她怕越说江时越生气。
还是等他气消了再解释吧。
耳边没了对方聒噪的声音,江时反而觉得更不痛快了。
过了几秒,他忍不住回头看她,见她鼠头鼠脑往自己身后查看的模样,他心里的火气降了一些。
“扶我起来。”
南七连忙伸手扶他,她被江时保护的很好,身上除了一点擦伤,并没有其他伤口。
南七小心翼翼的牵住他,“慢点,慢点,阿时,你受伤没。”
她不厌其烦的问了好几遍,终于得到一声冷淡的确认。
“没有。”
南七听到他没事,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搀着他缓慢往前走着。
随后,后援队也开着车及时赶到,将两人送去了诊所。
广袤无垠的雪地上,树叶萧瑟着晃个不停,孤零零的枝干下站着一个人。
一身白衣,与雪相融。
白曌望着那辆越来越远的车,目光幽深,眸底如一汪深潭,望不到底。
——
因为在城郊,最近的医院离这开过去也要一个小时,附近只有一个小诊所。
医生给他们开了一些擦伤的药,见江时脸色不大对,他扶了扶眼镜再次确认一遍,“小伙子,你确定你没有事?”
江时冷声道:“没有。”
南七觉得奇怪,没有事脸色为什么这么白,额头还出了汗。
总不能是热的。
她不放心的说:“你让医生看看你后背,我让他戴手套,不碰到你。”
江时却径自站起身,“我说了没事,走吧。”
南七知道他的脾气,便没再劝,朝医生说了一句:“抱歉,我老公可能真的没事,谢谢您,我们先走了。”
那老医生闻言,哼了一声,“长得好看可不顶疼。”
江时没理,直接出去了。
南七又问医生要了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随后才跟上去。
她在手机上定了滑雪场旁边的酒店,把江时带过去了。
江时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建筑,侧眸,“不回江家,来这里做什么。”
南七说:“开房。”
“......”
两人走到前台办好入住,酒店服务人员领着进了房间。
门一关上,南七就将江时的羽绒服拉链拉下,帮他把衣服脱了。
江时里面穿了件灰色毛衣,上面还有南七刚刚给他贴的暖宝宝。
南七把暖宝宝一个一个拿下来,抬手就将江时的衣服掀开。
江时按住她,哑着声音道:“今天不合适。”
他腰痛,发挥不出来。
“?”南七楞楞地抬眸看他,“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知道你有洁癖,要面子,不想被外人看到,但我不是开了房间吗?”
江时眸底闪过一丝哑然,他艳红的唇微微张着,瞳孔里划上稀罕的羞。
“你、你、你什么时候这么......”江时咬着牙,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这么狂放了。”
狂放?
南七听得莫名其妙,她想看看他的后背到底受没受伤,这也算狂放?
江时见她似乎在思考,那双小鹿眼充满了惊讶和迷茫,他捂着嘴干咳一声,桃花眼尾晕着红渍,眼神飘忽,“回、回家再说,再怎么样,第一次,也不能在酒店。”
南七更疑惑了,“阿时,你怎么结巴了?”
江时咳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先回家。”
南七急道:“回家干嘛啊!赶紧给我看看你后背的伤,万一拖久了,淤血怎么办。”
她话音刚落,江时的身体骤然停下,他缓慢地松开手,回头看她,“所以,你开房是为了看我后背的伤?”
南七说:“那不然呢,我们速度那么快,撞上去你肯定会受伤啊,你以为我是要干什么?”
这人龟毛又洁癖,不肯让那医生看,她就拿了点止疼化瘀的药膏,寻思先给他处理一下。
知道他不会在外面脱衣服,特地开了间房。
结果她都听不懂江时说些什么东西。
江时:“......”
他觉得浑身血气顿时上涌,原本毫无血色的脸被气出了两分红晕,几乎是咬着牙开口:“没什么!”
南七不管他了,趁着他恼的时候,注意力转移了,便将他后摆的衣服猛地一掀。
南七盯着衣摆底下的肌肤,怔住了。
劲瘦的后腰处布满了大片的青紫色,皮肤表层泛着丝丝红色,还有好几处划痕。
骇人的很。
南七愣愣的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她心脏的位置密密麻麻的疼,情绪被心疼填满。
“疼吗?”她颤抖着声音问,眼眶酸胀。
江时轻蹙着眉,低头看她,微微怔了怔。
那双平日里鬼灵精怪的小鹿眼此刻蓄满了泪水。
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心疼。
她是心疼自己吗?
就这样,炸弹临炸的前一秒,被一澎眼泪浇熄了。
江时无奈地抬手从她眼角掠过,替她擦干脸上的湿润,“淤青看着吓人,没那么疼。”
南七眨了眨眼睛,泪水顺着睫毛往下掉:“都瘀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不疼?呜呜,都怪我,我非要和小孩比赛,才……才害你受伤。”
南七啜泣着,越想越伤心自责。
江时那么金贵的一个人,现在伤成这样。
都怪她。
哭归哭,手上也没闲着,南七呜噎着把药膏拧开:“阿时,上、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