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阡华大陆,潼城。
这是人妖仙三界的分水岭,也是交易最频繁,贸易最热闹的风水宝地。其中,狐妖风行最盛。不过万物皆有灵性,只要它们身上没有孽障,便与普通人无异。
不过今日却有些不同寻常起来。潼城城门的高处,竟然用鲜红的布条写着四个大字。
比武招亲。
有意思。
越罗衫袂迎春风,玉刻麒麟腰带红。楼头曲宴仙人语,账底吹笙香雾浓。说的就是某个拿着玉骨扇,一身招摇的男子。这个男子看起来也不过刚出二十。但是犹如女子,比寒雪还要白皙的皮肤。不过最出色的还是他的这张脸。
勾人的桃花眼,氤氲着引人犯罪的殷红粉黛。左眼上榛槲黑和茜草红所镌刻的奇异花纹,显得有些妖媚和蛊惑。一缕紫色的秀发夹杂在满头乌发之中,高高束于头顶。头顶是紫色透明的发冠。为这男子的气质容貌增添了不少分数。
他今日穿着淡紫和殷红相间的月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如玉的清凉玉骨扇。如栏外的花园里,芙蓉月下妖娆,浅红色的新蕊般独自生辉。
此人就往此这么一站,无数人的眼光便瞬间落到他的身上。其中有男有女,各自带着羡艳和倾慕的神色。时间竟然有如此美丽妖异男子,实属罕见。不过当他走到比武招亲的擂台,发现个长相还算看得过去的丫头,正躺在微细的绳上。动作极为不雅,但是她的脖子上戴着个吊坠。如果所料没错......
流苏翘着二郎腿,正好端端的晒着太阳。慢悠悠的晃荡着绳子,一摇一摆。完全没在意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自己头上的阳光被尽数挡却。
是谁?竟然敢耽误她睡觉?岂有此理。流苏正要起身跟这个该死的家伙理论,发现挡在自己头上的阳光突然没有了。也罢,她好不容易溜下山,还是不要耽误她睡觉的功夫。不过,下一刻。擂台响了。
流苏好奇的睁开眼,他娘的到底是谁不长眼睛,看的上她?没看见,她堂堂流苏,是要淑女没淑女,要品德没品德。要灵光没灵光,只知道睡觉的懒货吗?她都在这里睡了四天了,今天是最后一天,竟然还有人敲擂鼓?
等到流苏睁开眼睛的时候,被眼前的男子吓了一跳。哟西,身材,妥妥的。脸蛋,棒棒的。实力,看不出真伪。这么极品的男子,光他手中的玉骨扇就值不少钱吧?
“公子,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眼睛?”
“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他们说的是一个调子上的问题吗?
“看你玉树临风,逍遥倜傥,在下流苏,不知公子从哪儿来往哪儿去啊?”
流苏?不是叫陆霏的吗?
“在下童璞,从......”
“那公子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完毕,短短的交流过后,流苏又回到自己的吊床上,摇摇摆摆的睡起自己的美觉觉起来。童璞看着这该死的丫头,顿时绝的自己胸口憋着气,上不去也下不来。这丫头虽然换了名字,但是这整人的功夫却一点也没有消减。
看来要使点别的手段。
“不过童璞今日打了姑娘的擂台,姑娘是不是应该来点表示?”
表示?表示什么?能有啥表示?再说了她跟这个陌生人素不相识吧。这人肯定是眼睛出了毛病,才来打擂台。否则外面有这么多的人围观,这家伙怎么就看不到呢?流苏有些许的不耐烦。“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是么?“城门外,那么大的四个字,是谁写上去的?姑娘可不要不负责。”
“那四个字要反过来念,亲招武比。意思就是......就是,亲戚也招了,武也比了。”外面一圈人集体黑线,真是神逻辑,再没有比这个更加漫不经心,不经过大脑的解释了。
“可是流苏姑娘要对童璞负责。”
啥?她没有听错吧,什么跟什么。负责啥,她一没逼良为娼,二没有偷窥人体,三没有杀人放火,四没有砍人越货,五没有以身相许。她负什么责?“喂喂喂,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对你怎么了,就要对你负责?”
童璞见流苏上钩,顿时做哭鼻子状。“在下刚刚敲了姑娘的擂鼓,可是姑娘竟然无动于衷。扯着跟在下毫无关联。而今这么多的人看着,在下和姑娘也没办法赖掉。但是姑娘竟然负我在先,流苏姑娘怎么能够抛弃得掉绝色倾城、魅惑三秋、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童璞我呢?”
“......”
流苏眨眨眼睛,“我见过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没见过不仅往脸上贴金还加贴珍珠的。”
“流苏姑娘今日不就是见到了吗?我可谓是流苏姑娘生命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
“......”
天啊,只要这个家伙现在滚的远远地,就不算是了!童璞似乎是知道流苏心理怎么想的般,拉住流苏的手,“我这么英俊潇洒,魅惑三秋,流苏姑娘为何要舍弃我?”
流苏淡定的甩开这家伙的手,“英俊潇洒也就算了,灭国妖姬倒是有的一拼。”
童璞立即躬身,“承蒙姑娘不不弃,在下应该从现在开始称呼姑娘为——媳妇儿。”
卧槽,这家伙能够再无耻点吗?这人已经不知道下线是什么了好嘛?给根杆儿就知道往上爬,是不是给你一点颜色就要开染坊啊?“公子,流苏现在只能看得到公子的肉体,但是看不到公子的七魂六魄啊。是不是因为最近妖怪作祟,吸取了公子的精元,以至于——神志不清、疯疯癫癫,急需继续治疗?”
“......”
童璞道。“媳妇儿只要亲身体验体验,就知道为夫究竟有没有病了。”
这家伙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还是笑着的。越发肯定了这个人的脑子逗秀。但是好歹她也是长华仙人的弟子,说什么也要积点口德对不?可是,是个猪都知道礼义廉耻吧?两个素不相识的在这里还没谈得上半句话,就直接跳过了洞房变成了媳妇儿?拜托,这位大哥,你是没看见前戏。姐姐我空手接白刃,空手劈柴火,放出话了,要是没人能够做到,还是回家洗洗睡生孩子去吧。
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比武,这才是真相啊,大哥!
“不过,这位公子,你要是不能够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这点柴劈完的话,请你就不要叫我媳妇儿了,拜托,拜托!”
童璞顺着流苏的目光,往一边看去,不看还好。看了之后......这家伙简直就是禽兽!堆成山的柴火呵,有两层楼那么高,啊喂。让人在一眨眼的功夫劈完,就算是念法决都没那么快啊。不过正好,他能够捡着这么个漏子。
媳妇儿,多亏你立这个规矩,不然怎么会是我的呢?
哼哼,流苏乐着了。这么多的柴火,我看你怎么下的了台!流苏转过身去,边转过身,便一面摆手。“公子要是做不到就不要勉强哈,早点回去做正事,少在这里寻花问柳鸟......”
“媳妇儿,柴都已经劈完了。”
什么?流苏瞪大了眼睛,动作僵硬着不敢回头看。她她她她话都还没有说完呢?怎么会这么快,不可能吧?流苏转过身来,发现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摆的整整齐齐,工工整整。就这么短的时间内......
“不可能!师傅说过,法术只能有中生有,不可能无中生有!你绝对犯了规!”
童璞却是一脸嚣张至极的模样,桃花眼微微一挑。手中的玉骨扇还在这里轻微的摇晃,如同画中出来的人物,温文如玉。“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夫君我做不到的。”
这人好厉害!流苏的眼睛顿时冒出星星眼,当然除了这该死的称呼他自己为夫君之外。
“再说了,你事先也没有说什么必须要用什么办法,夫君我即便是犯了规又怎样呢?”
流苏顿时拉下脸来,“拜托公子,能不能别自称是夫君啊。让人多想多不好啊。”流苏转过身去,一副娇羞小鸟依人样儿。看的众人满头黑线。前刻不还是大义凛然,誓死不从的模样么?怎么说变就变,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果然没错。
而童璞却是一脸宠溺的模样,再这样不就好了。那个吊坠还是他给的呢。
“不过......”流苏转过身来,“这位公子,即便你在这么长的时间内砍完了柴,还是没有达到我的标准的。”流苏一脸的悔恨,懊恼,遗憾。以及相当的留恋和可惜。“刚刚流苏说了什么?说的是‘公子要是做不到就不要勉强,早点回去做正事,少在这里寻花问柳’对不对?期间我说了几个字?一二三四......二十七个字,去掉那两个感叹语气词。对你仁慈点,你瞅瞅,本姑娘说了二十七个字,公子才把柴劈完。这不是慢是什么?
所以啊,还是回家洗洗睡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