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白有些不在意地接过那孩子捧着的木锏,像他们这年纪制作器物最多也就是熟练一些,也许有人能修出灵力,但对灵木控制还不能得心应手。
当年自己学习了很久,独立制作熊木傀也是经过了很多的失败。
也许这孩子是因为一种表现心理才这样站出来。
但自己也不能伤了他的心,虽然自己也不能纵容这种情况。
木锏拿在手中,齐玉白略有些吃惊。
这只木锏灵力浑然,完全没有斧凿的伤痕,也没有金利之器留下的破坏之伤。
这真不像是一个孩子所做出来的。
完全是一个很老道的手法。
他对灵力的控制,对木性的把握,已经有了一定的水平。
略有些吃惊,齐玉白抬头细细地看着这个孩子。
脸庞瘦削,白净黑目,嘴唇薄薄的,是个很有心计的孩子。
伸手搭在他的脉门,齐玉白细细感知他的修为。
体内的灵力浮沉不定,又旋转生生。
已经至少贯通了一条正经。
而且,他还是独木灵根。
这样,他修习木脉术法会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如果他修习高强,那他对自己也是一大助力。
这可是个好苗子啊。
齐玉白不由有些微笑。
欧阳若风挑的这些孩子,还真是不错的种子。
虽然比大宗门的孩子差上一些,但也不会相差太远,而且对于一般人来说要强得太多了。
“做的不错。”
齐玉白肯定地对他说,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宋新城!我已经要十六岁了,我特别喜欢制作这些东西。”
挺机灵啊。
齐玉白想,又看一眼旁边对着木器思考,却似乎仍有些不开窍的齐苑博,两相比较,自己心中的喜欢就油然而生了。
“你想做什么呢?”
“齐掌教!我想学做傀弩……不……”
见齐玉白问自己,那孩子急忙回答想做傀弩,但忽得眼神一乱,又急忙改口:“我想跟齐掌教学习木傀之术,做一个能纵横四方的玄侠……”
纵横四方?
呵呵。
齐玉白心中暖笑。
自己现在的实力都不敢说是纵横四方。
修炼,又怎么可能是肆意纵横,自己牵挂的东西太多啊。
但是自己做不到,别人又怎么可能做不到呢?
看着他的急切又渴望,齐玉白发现自己很喜欢这孩子,自己一些想法也许在他的身上实现呢。
也把他急切想学习木傀之术的想法,认为是他对实力提升的急切。
“好。”
齐玉白把他带到齐苑博的桌子旁边。
“日后,你就在这张桌子这里,制作的东西都很好的话,我会教你想学的东西的。”
把他带到齐苑博的桌子旁边,齐玉白就几乎认定他和齐苑博是一样的待遇了。
日后的东西,会只多不少地讲给他们。
这个少年兴奋地满面红光,眼神之中,满是现在的兴奋,和对新术的企盼。
齐玉白却没有注意到,他眼神的深处,却是有着一丝黯然的担忧。
…………
“啪……”
一个茶杯被重重地摔在桌几上。
“在龙门!我让你多多卖出我的兽元丹,不是让你用这兽元丹去为郑家添彩,也不是让你去用兽元丹巴结墨宗的!”
桌几旁边,一个白衣的身影满面的阴翳,对着一旁边立着身材高大之人喝个不停。
“予三吉!你若还想从我这里拿到兽元丹,你就老老实实地按我的说法去做,不要胡搞一通。”
被白衣之人迎头盖脸地批了一通,予三吉只能尴尬地陪笑。
兽元丹是紧俏的东西,自己知道龙爪峰在驯养灵兽,很多人都在服食兽元丹,尤其是而山上的驭兽老萧。
自己不卖给他们,就要掐住他们。
这东西在这个地方现在只有自己手里有,自己想卖给谁卖给谁,谁让他们敬酒不吃,自己好言好语地请他帮忙,他当面翻脸回绝自己。
自己就把手中掌握的兽元丹不再提供给他们,让他们尝尝买不到急需东西的滋味。
这些时间,果然把他们急得没有办法可想。
只待他们熬不住了,上门来求自己。
可是……
这些兽元丹都是齐笙提供的,他听到自己不提供兽元丹给龙爪峰,竟然大怒。
“齐笙少爷,是我不对,我一定注意……”
自己偶然搭上齐笙这条线,凭借着他手中的兽元丹自己也赚到不少的灵石。而且这紧俏的东西这龙门中就只有自己掌握,这让自己颇有些意气风发。
只不过自己不为龙爪峰提供兽元丹,竟然引得齐笙破口大骂?
唉,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予三吉舔着脸陪笑。
“龙爪峰,你可以想着办法玩他们,但是,兽元丹不要少提供给他们……”
缓了一下语气,齐笙又嘬着嘴对予三吉说:“说起齐玉白,我比你还要想搞死他。”
“不过,兽元丹却是要不折不扣地还要提供给他们。”
听到齐笙的话,予三吉有些惊讶地抬起眼。
这个齐笙是怎么想的?
又想搞垮龙爪峰,又不掐住龙爪峰所需的东西,你这是想怎么玩呢?
看着予三吉满眼的疑惑,齐笙眼神微眯,嘴角轻微一颤,扯出一个似有似无的笑意。
看着齐笙的笑意,予三吉似乎感到周身起了不知名的寒意。
这个齐笙……
太让人琢磨不透啊。
“好了。”齐笙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又说道:“你按我的要求去做,兽元丹我依旧会少不了你的,也会保证你有不少灵石可赚的。”
听到齐笙缓和的话语,又想想会到手的灵石,予三吉又陪笑着给齐笙倒满了灵茶。
齐笙却未再端杯。
“按我的要求去做,我保证好处少不了你的,跟着我混,日后我会保你混出个大名堂。”
说完,齐笙直接站起身,毫不留恋地向外走去。
目送着齐笙离开,予三吉却似乎是有些劳累,满面忧思,坐在椅子上。
“三吉哥,这个齐笙太让人琢磨不透了,尤其那一笑,感觉像毒蛇在盯着自己一样,咱们跟他在一起恐怕不妙吧……”
屋帘一挑,内屋走出来一位身着红艳衣裙的女子,关切地对予三吉说着。
“我们男人做事,有你妇人什么事!”
予三吉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冲着出来的女子吼道。
谷青青顿时僵住手臂,挑着门帘呆然不动,眼神变得黯然,泫然欲泣。
予三吉又满面不耐地看了她一眼,缓和了一下说道:“你不是也恨齐玉白么?齐笙和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怎么做,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