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宗的影子?”
听到墨宗,齐玉白眉头一皱,抬眼盯向说话的王二。
“呃……是墨宗。”王二知道齐玉白是从墨宗反出,提到墨宗恐怕他会心中不痛快,可是事实如此,自已还是要实话实说。
齐玉白紧皱着眉头,前段时间宗门前的一遇又浮现在脑海里。
齐玉白身怀着罗君木托付给自已的灵木,慢慢走向宗门。
在心里,齐玉白还是不愿意面对宗门,更不想回宗门。只不过罗君木临终的委托,自已丝毫不能马虎,只能是硬着头皮向宗门走去。缓缓踏上蜿蜒的小路,看着隐没在半山腰中的宗门,齐玉白又是紧抿一下嘴唇,低头向上走去。
到了宗门,自已会不会很尴尬呢?
“墨宗重地,外人勿入。”
沉思中,一双脚忽然横在齐玉白面前。
冷冷的言语,也让齐玉白惊愕地抬起头。
严君澍!
自已的一位师兄,上次在争斗中被自已压了一头的一位师兄。
没想到自已会遇到他。
“这不齐仙友么,又到我们墨宗来找好东西么?”严君澍调侃着,却掩不住向下而视冷漠的眼神。看来上一次与他交手还是让他记恨无比,自已把百花蓝还回宗门的示好也并没有起到好作用。
“我有事情要进墨宗,见内堂的长老。”
“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宗门的叛徒没有资格再进门了。”
“叛徒?你凭什么说我是叛徒?”
听到叛徒两个字,齐玉白怒气上涌,抬起眼睛盯住严君澍。自已是反出宗门,可自已并没有做对宗门不利的事情,叛徒,却是对自已的污蔑。
严君澍却毫不在意齐玉白的怒目而视,他冷冷地盯着齐玉白,挑衅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慎重,一丝的不屑。
是什么让这曾经的师兄对自已如此敌视?
齐玉白怒视着严君澍,头脑中却转了几转。
难道?
难道是因为自已上次击败了他?
齐玉白猜的没错,上次的争斗,严君澎竟然败在自已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弟子手下,一直被他视为奇耻大辱。
这个反出宗门的家伙,曾经在宗门中给自已提鞋都不配,上次竟然抓住自已的疏漏,让自已出声求饶。这种羞辱,自已无论如何也要讨回来!
“我就能代表墨宗,你这叛徒,不能再进宗门一步!”
连声听到叛徒,齐玉白也是怒火上涌,右臂中的开天也有了轻微的颤抖。
你凭何倚甚,就口出狂言说我是叛徒?!
哪怕在宗门脚下,我也不受你这污蔑。
你要想战,我陪你战个痛快!
“严师弟,哪个是叛徒?”
可这时,一个温文如玉的声音传来。
严君澎的身后,一个白衣如雪的人走了过来。
尤君白。
是在年轻一辈中与严君澎一同被称作墨门双杰的尤君白。
“尤师兄。”见到尤君白,严君澎也不敢摆架子,急忙回身行礼,“我和他有些私人恩怨……”
“哦?”
见到山门前的齐玉白,尤君白却不由一愣。
这个人,很眼熟啊。
那身半旧的道袍,听说话的声音,看身形,似乎正是上次追查宗门失窃法宝时遇到的那人。看着齐玉白那额头上醒目的一缕白发,尤君白暗自皱眉,上次他是戴着遮面的斗笠,也许真的是他。
不过他主动把法宝还回了宗门,莫不他跟宗门真有关系?
尤君白没接严君澎的话,又兀自向齐玉白问道:“你也是墨宗的人?”
“他才不是!”严君澎气乎乎地回话,“他早在炼气的时候就反出宗门了!”
严君澎补充的话语,却让尤君白眼神中的凝重之色更重了几分。炼气期就反出宗门,现在修为不在自已之下,这个人,很不一般啊……
要知道在墨宗这大派,自已和严君澎被赋与厚望,许多资源和心法都受到宗门特别的关照,而且自已家族也暗中出了不少力,才让自已境界刚提升到筑基后期。
而这个反出宗门的人,又是依靠什么进境如此之快呢?
“没错!我十年前早已反出宗门!”齐玉白怒视着严君澎,斩钉截铁地说道,“但是我不是叛徒!”
“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墨宗的事情!”
“上次你偷了白玉篮!”
偷了白玉篮?
笑话!
“如果我偷了白玉篮,我会在打败你之后还丢还给你么?!”
听到齐玉白的话,严君澎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上次自已是败在齐玉白手下,可自已并没有让别人知道,自已在帮中宣称只说是打败了叛徒齐玉白,把白玉篮抢了回来。
而齐玉白这一句话,却把自已的老底揭了。
这人,丢大了。
尤君白斜眼看了一下严君澎,却也不揭穿,只是转眼又望上了齐玉白。
上次与齐玉白碰面,自已提到墨宗,就让他心灰意冷地把狮虎夺珠链还回来,虽然自已自信可以从他手中夺回,但那肯定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看他的样子,肯定是念及墨宗的情分。
“我本不想回宗门!”齐玉白心中叹了口气,“只不过罗君木临终嘱托我一定来一次,我只不过是忠人之事罢了。”
说完,齐玉白把怀中的灵木掏了出来,瞅瞅他们二人,随手把东西丢给尤君白。
“事已办完,告辞!”
言罢,齐玉白也不管二人的反应,扭过身,迅速向山下走去。
罗君木死了?
尤君白和严君澎两人惊讶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罗君木的修为他们很清楚,现在忽然听到他的死讯,直感觉意外又无法接受。
手中布包沉甸甸的,二人又忙不迭地打开那个布包,发现里边赫然是五六支极品的灵木。
这些灵木,似乎每一株都外溢着灵气。细看看,全是有价无市的珍贵灵木,更主要的是没有伤及灵根,完全可以在灵力充沛的地方重新种植。
这任何一株都是会让人打破头皮的好东西啊。
他真不在乎这些东西?
两人惊讶地向山下望去,却再也找不到那个身着旧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