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宗门的东西,你就拿回去吧。”
齐玉白心中的怒气像被泄掉,把狮虎夺珠链丢给尤君白。
自已本来很是气愤,但看到这是墨宗之人,东西是墨宗丢的东西,心里不免泛起些怀念之感。
何苦与宗门相斗呢,虽然自已一气之下反出宗门,但对领自已入道的宗门还是有些感情的。
尤君白惊讶地接住齐玉白抛过来的狮虎夺珠链,又见他迅速收起木傀熊和阔斧,然后匆忙地奔了出去。
“这人好怪啊。”
手持柳鞭的人心有余悸地走过来,“跟您修为一样吧,尤仙长。”
尤君白记忆中对齐玉白应该没什么印象,毕竟一位是高高在上的宗门种子,一个是后园打杂的锄地小子,相差太远了。
他说的是宗门,不是你们宗门,怎么他跟墨宗还有关系?
墨宗弟子不认识宗门法宝上的印记么?
尤君白也糊涂了。
“不管他,咱们回宗吧,”
尤君白招呼一声,那老偷实在太可恶,总喜欢在一些宗门偷偷溜入,把贵重物品弄得乱七八糟,然后带一些感兴趣的东西跑了。
不过那些东西他也不会拿走自用,只会在你宗门附近让你像猫抓耗子一样去找。因为他行事并不伤人,而且修为高,所以大多宗门知道这个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遇到这事就像陪他玩玩游戏。
齐玉白不知道这人,并且那人把聚宝盆拿走了,这可是比自已命都重要的东西。
刚刚一耽搁,那人早就没了踪影,齐玉白仔细用神识寻找,聚宝盆从没有被炼化过,只有纳宝囊上多少还有些印记,但如果跑得太远了那真找不到了。
“西边。”细细感知一下,那人可能向着西边的山里去了,齐玉白不敢耽搁,只怕它越跑越远,赶忙御起法器向着小有感应的地方追去。
夜色降下来,齐玉白气喘吁吁地停在一棵树下,摇摇头开始坐在地上打坐。
自已追着印记越追越远,到最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而且自身的灵力也不足了,想拿灵药吃,却发现都在纳宝囊里被带走了,无奈之下只能坐在树下慢慢地恢复。
周围静静的,偶尔虫鸣蟋啼,微风慢慢吹过,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热意。
“太久的时间没有这样独处了。”
齐玉白望着闪闪的星空,心里忽然泛起一种很怀念的感觉。
聚宝盆和身上的物品虽然都没了,但失落疲惫的搜索之后自已却又感到一种莫名的轻松,好像身上的担子被放下了一样。
什么驻地,什么龙爪峰,什么你拼我斗……
我静静地看夜空,静静地享受着微风,这比身有宝物还舒心畅快。
齐玉白站上树梢,望着黑夜中起伏的山岭。
自从走出宗门,自已就从没有把担子放下过,一直不住地修行,不住地拼斗,从来没有放松过……
而今抛下聚宝盆,是不是也放开了自已?
也许没有了它,自已更少了许多束缚……
也许没了这些东西,自己可以做更纯粹的自已……
这是不是获得了新生?
齐玉白蕴气长啸,向着群山峻岭,呼啸着自已胸中的畅快,
“大晚上的也不让人睡觉,还有没有天理。”
一阵嘟囔声从齐玉白身后传来,齐玉白一惊,不用说身后,就是方圆百米之内都没感觉到有人,怎么现在有人说话?扭头一看,只见树梢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有些邋里邋遢,一只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肩膀上搭着一个褡裢,整个人躺在一枝细细的树枝上,还不住地晃着有着几个漏洞的鞋子。
一看到齐玉白看他,那人不悦地一翻身,手向齐玉白一挥:“看什么看。”
“聚宝盆?!”那人手里拿的赫然就是聚宝盆。
“喂!”齐玉白大叫道。
那人好像很狼狈地从树枝上掉了下去,只听得“哎呦”一声音,却一闪不见了踪影。
齐玉白恨得牙根痒痒,跟着那人的黑影追去,但那人速度太快了,不过两个山头,就找不到任何痕迹了。
如果真的找不到聚宝盆可能会懊悔然后慢慢变淡,但刚要接受这个事实,就又给了你找到的希望,看到了这个希望,又没有办法把握,这种事情,换做谁也接受不了。
齐玉白气恼地攥起拳头狠狠地捶在树干上,心里狠狠地诅咒他生娃没屁 眼。
“啊嚏……”
数十里之外,一个身影翘腿躺在山坡上,用手揉揉鼻子,不满意地嘟囔着:“呀,谁这么没素质,肯定在背后说我老汉,让我想想是谁……呀,没办法想,念叨我老汉的人太多了,幸亏老汉没儿子……”
“哎……这个盆鼎真是个物件啊,竟然看不透它……”
齐玉白恼怒地发泄一通,但在荒山野岭也没有办法去找到那人的位置,就算找到能怎样,追都追不上,更不用说抢回来了。
实力相差如此之大,完全是被弄于股掌之上。无可奈何之下,齐玉白只能放慢脚步在山中慢慢游荡。
“这位仙友,我宗门的法宝可否告还?”
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挡在齐玉白的面前,那人身形挺拔,手持一株翠绿竹箫,一身墨宗的打扮。
这是?严君澍,严师兄!
齐玉白认出此人正是自已相处过几年的严师兄,但自已依旧是斗笠遮面,严师兄肯定是认不出自已。
“法宝?”
自已在摊位上的法宝已经还给了宗门,哪里还有什么法宝。
“这位道友恐怕搞错了,我身上并无贵宗的法宝,还请道友谅涵。”
这种情况下,齐玉白并不想与严师兄见面,于是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不会搞错,仙友还请把我宗法宝还回。”
严君澍师兄依旧是面无表情,冷冷地挡在齐玉白面前。
“被我摸过一下的东西早就还给你们了,摸一下你都要不放过我么……”齐玉白心里怒火翻腾,但对于往日的师兄也不想大动干戈,于是心中默吼两声,扭身就走。
但齐玉白这不声不响地扭身就等于是默认。
严君澍更认定他是在逃避,于是数枝藤蔓迅速攀延,缚向齐玉白。
“不要欺人太甚!”
齐玉白低声吼道,开天划出一道寒芒斩向伸触过来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