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幻阵轻轻地散去,露出阵中的两个人。
齐玉白气喘吁吁,垂手握着开天。
随着雾气的散去,脸上静寞之色也渐渐淡去。
白衣青年也是胸脯快速起伏,颤抖的手拿着冰晶简策,只是眼神中的慌乱被幻雾轻轻地掩住。
两个人静默地立着,众人看不出谁胜谁负。
“小火,给他们治好伤。”齐玉白吩咐着。
听到这话,小火斗志昂扬的头发一下子耷拉下来,很明显,给别人治伤就是自已输了么。
青葱衣裙的小姑娘高兴地跳了起来,跳到白衣青年身边,高兴地叫道:“哥哥,我知道你一定会赢的。”
小火无精打采地手一掐决,把一丝灵火从随从手上吸回,又毫不在意地丢了一个精致瓷瓶给小姑娘,说道:“此药内服,外伤碾碎涂抹就好,休养一两个月,保你不会有火毒之忧。”
小姑娘接住瓷瓶,对着红发的小火努嘴轻哼一声。
小火拉起齐玉白,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静静地瞅着齐玉白二人离开,白衣青年颤抖的手慢慢恢复了平静。
“哥哥,你好厉害。”
把灵药递给家仆使用,小姑娘拉着白衣青年的手半撒娇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
没想到,白衣青年却静静地摇了摇头,轻轻地说道:“其实我也没赢。”
“怎么?”
小姑娘满是惊讶,自已的哥哥和自已一样,是幻水单灵根,自小就认为是天才,而现在年仅三十来岁就已步入筑基中期,可对这乡野村夫竟然没赢?
白衣青年缓缓地说道:“我们只是只硬拼几下,论灵力,我比他深厚……”
其它的,白衣青年没有再说,虽然自已硬碰硬的拼杀也不擅长,可自已毕竟仗着灵力深厚。齐玉白明显没有锐金灵根,但这次硬拼就是在用一把并非合自已灵根的法器来用。
虽然不合本身灵根,但那把灵斧上明显充斥着一种物随斧开的气势。
这种气势,是一种在不断的拼杀中磨炼出来的力性,是寓怒于静的冷漠,是借力生势的拼杀。
这种气势,没有浴血的拼杀,没有死亡的磨练,是断然斩不出来的。
自已的卷策上附好的冰盾之力早已被斩碎,到最后全是靠此件法宝硬抗的。
到最后自已甚至感觉完全挡不住这一斧,这种力势这种力致,是自已完全不具备的。
最后一下齐玉白没有完全斩下,斩碎白衣青年法器上的冰棱之后,齐玉白不想造成双方法器的损毁,及时收住灵力,最后借力把灵器弹开,两人也得以喘息。
“不躁驭怒,有抑有张,他这种沉稳的心境,我现在自问还做不到。”
白衣青年看着齐玉白二人离开的背影:“不知他师从何门,如有可能,或者可以深交一下。”
“丁二!”
白衣青年结束了喃喃自说,脸色一明,吩咐道:“去看一下这二人何处落脚,打听一下何方人士,注意不要起风波。”
“是。”
白衣青年身后的一个仆从点头称是,尾随齐玉白二人而去。
齐玉白带着小火沿街慢慢溜达。
小火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白哥哥,你说你也没有输,那你怎么还让我给他们治伤呢。”
齐玉白拍拍小火,这些年在外边的闯荡,生死的经历,已经把很多东西看淡了,自已性格也已然把的棱角磨平了。
除却生死,没有什么是看不淡的,也许再次遇到齐笙两人把心结打开,还可以化解仇怨呢。
齐玉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小火却不开心了:“如果是我,我一定把他打趴下,让他看看到底谁厉害,还有那小姑娘太气人了,以后被她再看到,还不把我笑死……”
拍拍小火,齐玉白解释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为人做事要有节有礼,相互让步。况且咱们在雄京人疏势远,得罪这里的人有什么好处呢?况且不是什么生死大事,他的仆从你也教训过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听到齐玉白解释,小火撅着嘴不说话了,直到回到住处也是闷不作声。
齐玉白当是小孩子脾气上来了,见他进了房间也就想让他自已静静,过上一天两天的,脾气过去了自然就好了。
可第二天早上,齐玉白被惊慌的谷青青叫出来,才发现小火失踪了。
小火的屋内空荡荡的,被褥依旧是整整齐齐,本应该在屋中嘻笑的小火却全然没有人影。
一处墙面上,依旧燃着小火留下灵焰的一行字:我出去玩两天,不用牵念。
真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万一出了问题,老黄头问起来我如何交待?齐玉白掏出传音石,却也没有小火的回应。
“早上本打算叫小火一起吃饭,一开门就没人。”谷青青也是很担心地说。
这么大的雄京,从哪里去找?
老黄头你是把小火交给了我,可小火这么大人了他长腿跑,我也绑不住它啊。不过估计小火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毕竟也是筑基修士了,还有老黄头给他的保命的东西,应该不会有大岔子。
齐玉白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和谷青青予三吉几人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开始在全城范围内尽力搜寻。
这一行人是心急如焚,到处打听,偌大的雄京几个人就像钻进大海寻针的人一样,到处地问寻。
而他们寻找的那个人,则是悠哉悠哉地躺在一棵大树上,叼着一根草茎,红黑的小靴子一脚一脚地轻踹被绑在树上的一个叫丁二人,眼神却满是坏水地瞅着下边欧阳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