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有一个肾的人,除了体力上要比一般人差一些,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和剧烈的体育运动以外,与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当然也是可以结婚生子的,所以你的问题应该不在肾上,而是在这里。”杜林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心脏?我心脏还有问题?”庄珀石顿时紧张了起来。
杜林一捂脸,“我晕!不是心脏,我是说你心理上有问题!”
“哦,吓我一跳,”庄珀石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是关心则乱,事关自己能否生儿育女,自然有些紧张。
“你现在的问题不是你的身体里有几个肾,而是你因为只有一个肾,而同时又面临着父母亲人那边传宗接代的压力,所以心理负担太重,导致出现身体上的问题。
我建议你去找一下中湖医科大学心理学系的王教授,他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也许他能解开你的心结,再说了,你也是学医的,患者该怎样配合医生治疗肯定不需要我强调了,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问题,并且解决它,放下包袱,去迎接你的春天。”杜林拍了拍庄珀石的后背。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学校那边明天下午正好有我两节课,上完了课我就去找王教授。”庄珀石认真的点点头,想了想,按了一下桌上的呼叫器。
“先生有什么需要?”一个服务生马上敲门进来。
“给我上一盘韭菜炒鸡蛋,主食加两个韭菜饸子,不,加三个!”庄珀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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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的安生日子,这天庄珀石在中湖医科大学有课,课后还要去王教授那里接受心理治疗,所以诊所这边只有杜林和谷阿妹,两人刚下班,谷阿妹要去和皮克看电影,背着一个小挎包,打扮得漂漂亮亮,打了个招呼就要走,杜林刚要回头拉卷帘门,只听远处一阵跑车的轰鸣声,几秒钟后,一辆白色法拉力“吱嘎
”一声停在诊所门口,把正在下台阶的谷阿妹吓了一跳。
法拉力的剪刀门一开,莫立伦从车里钻了出来。
杜林看了他一眼,笑道,“莫大少这是有好事儿啊?和曲明明的喜事定下来了?”
莫立伦的一脸贱笑马上就凝住了,“我去!神了啊!你怎么知道我要结婚了?”
“你看你,眉间带笑,眼梢藏喜,那嘴角要是没有耳朵挡着,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一脑袋小分头梳得油光锃亮,苍蝇落上去都得摔个大劈叉,你要说不是来报喜的谁信呢?可对你莫大少来说,能有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呢?好像除了结婚也没有别的可能了。”杜林随手把卷帘门“哗啦”一下拉下来。
“你这个样子和我家明明真像,是不是总查案子的人都这个毛病?好像别人肚子的蛔虫一样,什么都瞒不过你们。”莫立伦摸了摸头发,却摸了一手的发蜡。
“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和曲明明结婚之后就别存着什么非份之想了,人家可是刑警,还是专门研究证据,推理案情的刑警,无论你是在外面招蜂引蝶,还是和狐朋狗友鬼混,你都不可能瞒得住,反正你要是觉得自己抗得住打的话,随便你。”杜林一摊手。
“那我可不敢,早就和那些少爷衙内老朋友们说好了,小爷我以后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花天酒地了,让他们以后少来找我。”莫立伦笑嘻嘻的说道。
“你放心,他们让曲明明打两次之后肯定不会再去找你了。”
杜林的手还张着没有收回去。
“干嘛?”莫立伦看着那只手。
“请柬!请柬拿来!你是干嘛来的?还问我干嘛?”杜林收回手,挥拳作势要打,把莫立伦吓得连忙捂脸。
“哟,动作挺熟练呐!看来平常没少挨打嘛!”谷阿妹笑道。
“我的谷妹子哟,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现在都有点后悔追她了,刚开始我爸和我妈还不怎么同意
我俩在一起,现在他俩发现,只有明明能管住我,生怕我俩分手,在安排我和她的婚事这方面,他俩比我还积极,你看看,”莫立伦从口袋里掏出一沓请柬,“这请柬都是我妈亲自设计,又找人帮我订制的,上面的字儿都是我老爸他老人家一笔一划写的,搞得我现在觉得要是不结婚好像就罪大恶极了一样。”
杜林接过那一沓大红请柬,翻开看了看,分别是他的、谷阿妹的、皮克的和庄珀石的,莫安然是莫立伦的堂妹,当然是不需要发请柬了。
请柬上面印着:“送呈杜林医生合启,谨订于XXXX年XX月XX日星期六上午十时整,在中湖市福安酒楼,为新郎莫立伦、新娘曲明明举行结婚典礼,敬备喜宴,恭请杜林医生届时光临。新郎莫立伦、新娘曲明明敬邀。”
上面两处“杜林医生”的字样都是用毛笔手写的,显现了主人家的诚意。
“这上面的毛笔字是莫二伯写的?好字!”杜林在书法方面颇有研究,一看请柬上面的字,就知道莫立伦的父亲莫爱华肯定也是在书法上下过一番功夫的。
“我也看不出好坏来,反正我爸有空就喜欢写几笔字儿,我也不知道他那水平算是好还是坏。”
“这水平不低了,别看只有几个字,但要风骨有风骨,要韵味有韵味,真是好字!对了,二伯父寿辰是什么时候,到时候我送他一幅字吧。”朱允炆的宝藏里还有几幅古代书法作品,杜林正好可以拿去送给莫家二爷。
“巧了,我结婚那天正是我爸五十寿辰,定日子的时候就是这么考虑的,喜宴寿宴一起办,这样就免得办两回,省得铺张,也少折腾这些亲朋好友一次。”
看了看日期,正是一周以后,“好,到时我一定到场。”杜林把请柬收了起来。
“得嘞,那你忙着,我还要去趟刑警队,明明去送刑警队那边的请柬了,这会儿估计差不多了,我得去接她。”莫立伦一招手,转身上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