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之人潜匿身形的功夫也真是了得,这人不但屏住了呼吸,甚至连心跳都控制在了一个很低的频率,否则以杜林的超强五感,不可能察觉不到这人的存在。
不过还好杜林还有超快反应这个异能,那人在抬枪的瞬间有那么半秒钟放松了对呼吸的控制,杜林马上意识到门后有人,一个闪身躲开了近在咫尺的一枪,反手一把把枪抢下,握在手里指向对方,却突然感觉枪柄上腻呼呼的,另一只手在门边的墙上一摸,找到了开关,打开了灯,这才发现枪柄上全是鲜血,抬头看向门后袭击自己之人,不禁大惊失色。
“玉昆仑?怎么是你?”杜林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这位“灵协”的老熟人。
“杜林?”玉昆仑也十分意外,不过在看到了杜林之后,他便神色一松,仿佛全力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靠着墙萎顿在地。
杜林连忙把枪扔在一边,把玉昆仑扶起来,抱到房间中间的铁架床上,仔细检查起了玉昆仑的状况。
玉昆仑脸色白得吓人,连嘴唇都白了,一看就是失血过多,他的腹部侧面不知被什么东西伤到,缺了一大块肉,大量的鲜血在顺着伤口往外流,怪不得他要输血,如果不是已经输了两个单位的鲜血,他恐怕早就流血流死了。
杜林掏出银针,扎在玉昆仑的几处穴道上,暂时止住了血,又把血浆重新给玉昆仑输上,他这才稍稍好了一些。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什么人?”玉昆仑问道,语气很是不善。
杜林一听就有些生气,“我是医生,这是疗养院,我在这里很正常,如果说你觉得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话,那我这就走。”说完转身就要出门。
“杜医生,别走……”玉昆仑虚弱地叫道,“对不起,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怀疑你,你能进入这个疗养中心,本身就说明你的身份没问题。”
“你少说话吧,省省力气,我先帮你把伤口缝合。”杜林毕竟还是一位医生,虽然玉昆仑的态度让他很不满意,但是医者父母心,什么叫“父母心”,总不能因为儿子不懂事儿就不要他了吧?杜林这么想过之后,心里就好受多了,看向玉昆仑的眼光里也多了几分来自父亲的慈爱。
“儿子……不是,玉总,你这伤是怎么回事?”杜林一边缝合一边问道,不是他闲得没事,而是这个伤口太吓人了,就像是被一把满是锯齿倒刺的巨型锉刀在侧腹部狠狠的锉了好几下一样,整个腹部一侧的肉被完全撕掉,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
白色的肋骨,不过好在还没有伤及内脏,不然,玉昆仑早就死掉了。
“对不起,事关重大,我不能说。”玉昆仑疼得牙关紧咬,却不肯向杜林透露了半个字。
“那算了,别说了,我这边给你伤口缝合,你那边说不能说,搞得我像是在刑讯逼供一样。”
玉昆仑想笑却怕牵动伤口,又有些不太敢笑。
“杜医生真幽默。”
杜林不说话了,两人陷入了沉默。
十几分钟后,杜林终于开口。
“好了,几处比较主要的血管我已经做了处理,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出血了。这种缺了大块肌肉的伤口,我不可能全给你缝上,不然肉会长不出来的,我只把出血严重的地方缝合了,过几天你再找一个专业的外科医生把线拆了,让肌肉长回来。”
“我知道了,谢谢杜医生。”玉昆仑点点头,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没什么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你这个伤多亏遇见了我,不然你可能就死在这里了。以后注意吧,我走了。”说完杜林把缝合用的工作具收拾好,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杜医生,”止血后的玉昆仑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本来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上也有一了丝血色,“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吗?”
“我是很好奇,但我和你们灵协只是合作关系,我觉得我问太多了不合适。”杜林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玉昆仑。
“你先回来行吗?我这么窝着脑袋看你太费劲了。”
杜林依言往回走了几步,从身后的墙边拖过一把满是灰尘的椅子,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才坐下。
“我们的资料里说你有洁癖,还真没说错。”
“我个人的卫生习惯你也要管管?”杜林调侃了一句。
“不敢不敢,说正事儿,我这个伤是被外出执行任务时被一种叫‘祈月’上古异兽舔伤的?”
“舔伤?”杜林想起了前段时间在朱允炆藏宝的神庙外围遇到的那种叫“祝横”的上古异兽,这回在玉昆仑嘴里又听到了另一种上古异兽的名字,祝横的攻击方式是咬,难不成这种叫祈月异兽是“舔”?
“对,这种异兽体型很大,和一只成年老虎差不多,它长着一条十分奇怪的舌头,上面全是像小刀片一样的倒刺,被舔上一口就是我这个下场。”他指了指自己的伤口,“我的几个手下就是死在了它的舌头之下。”
“哦,我很遗憾。”杜林面无
表情。
“上次咱俩聊天没这么费劲呢,今天是怎么了?杜医生对我有意见了?”玉昆仑笑道,也难得他还能笑出来。
“也不是,只是有些不太想掺合你们灵协的事务。”杜林耸耸肩。
“那如果我是以合作伙伴的身份邀请你来帮忙呢?”玉昆仑目光灼灼地看着杜林。
杜林正了正身子,“那就另当别论了,说说吧,需要我帮你什么忙?我又能有什么好处?”
“你这个嘴脸真不像个医生,倒像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
“没办法,医生也要吃饭的。”
“你在尼泊尔弄回了那么多财宝,还在乎这点好处?”
“你们在监视我?”杜林真的有些生气了。
“别误会,”玉昆仑连忙解释,他有点恨自己嘴太快了,“我们和军方有很深的联系,你弄回来了一个国际雇佣兵入境引起了军方的注意,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很容易就能知道你曾经去过尼泊尔,而且你的飞机入境也是要经过军方允许的,这一点不难查。”
杜林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说正事吧,我时间宝贵,一会还有一台手术要做。”
“那我长话短说,我们灵协查到,昆仑山的深处有一处灵气十分充裕的地方,我们怀疑那里存放着一件我们一直在寻找的上古灵器,所以便派人去查看,去了两拨人,结果都无一生还,于是我便亲自带队去查,结果在那附近被上古异兽袭击,我的队员都死了,只有我伤重逃了回来,但受伤太重,只好到这里疗伤。”
“昆仑山?离这里几千公里呢,你能活着跑到这里也真是不容易。”
“没办法,谁身上都有秘密,我也有秘密不想被别人知道,这里就是我的秘密。”玉昆仑伸手指了指墙角的一个小柜子。
杜林会意,走到柜子旁边,打开柜门,却看到一个极具科技感的密码门,回头看了看玉昆仑。
玉昆仑伸手从床下掏出一个摇控器,按了几下,他身子下面这张看似简单的铁架床竟然自己动了起来。
滑行到柜子旁,玉昆仑把手指按在密码盘的“#”号键上,密码门“啪”的一声自动打开了。
原来这个密码盘只是个伪装,实际上这是一个指纹锁。
开门之后,一条长长的抽屉随着一阵电动机的声响,慢慢滑了出来。抽屉里装得全是一袋袋冷藏着的血浆,还冒着丝丝的白气。
杜林问道:“这就是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