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给药方式可以说是最快作用于病灶处的方法了,一般的给药方式中,饱腹口服药物,见效时间大约是一小时,血液中药物成份达到峰值大约是一个半到两个小时;静脉滴注,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打点滴”要快一些,大约是二十分钟,达到峰值是半小时左右;空腹口服比静脉滴注还要快一些,最快五分钟就能见到效果。而这种针对脑部的药物,颈部椎管给药是最快的,如果血脑屏障穿透效果较强的话,可以说是立时见效。
果然,监控仪器上显示,丁老的各项指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正常,这也就说明杜林的治疗方案是正确的!
这时病房外却发生了一阵骚乱,廉步尧带着几名警卫来到了外间的观察室,不顾医护人员的阻止,通过通话器大声让杜林马上出来。
秦汉武眉头一皱,心说这个不要脸的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丁老的情况稳定了来,病房里也就不需要再留这么多人,秦汉武让那位专家留下观察情况,自己带着杜林走出了病房,等杜林刚刚脱完无菌服,几名警卫便把杜林控制了起来。
杜林没有反抗,第一,他相信秦组长不会坐视不管。第二,他也不认为这些人真的能把他怎么样,如果自己想走,这些人根本留不住自己,别看他们是军方的警卫。
“廉专家,你这是干什么?”秦汉武语气很不善。
“秦组长,这个杜林身份不明,我怀疑他接近丁老是心怀不轨。”廉步尧的理由很充分,上来就给杜林扣上了一个“心怀不轨”罪名。
“胡说!刚才要不是小杜动作快,及时给丁老做了椎管穿刺给药,丁老就危险了,他怎么会对丁老不利?”
“那可能是他为了骗得首长的信任,好以后再行不轨之事。”
秦汉武只是个技术官员,哪是廉步尧这种“资深小人”的对手,两句话就被廉步尧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回事儿?乱哄哄的这是在干什么?不怕影响首长休息吗?”高主任刚刚接到了医护人员的报告,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高主任,我怀疑这个叫杜林的小子是个故意接近丁老,心怀不轨的坏分子!”廉步尧恨不得把手指杵到杜林的脸上。
高主任心里十分不高兴,杜林是我带进来的,你说他是“坏分子”,那我成什么人了?再说,“坏分子”?这TM是什么年代的老词儿了?
“杜林的身份虽然有空白,但那是因为一些特殊情况,他是山河实业何老推荐来的,何老是丁老的老部下了,有何老作保你还怀疑什么?”高主任正色说道。
“可是按照保卫处的规定,身份不明的人是不能进入这里的。”廉步尧虽然没想到杜林背后竟然有何老作保,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死撑下去。
“保卫处是有规定,不过你一个专家组的专家好像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我们保卫处的警卫人员调来抓人吧?”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来人是一位五十多岁年纪的少将军官,面色黝黑,个子不高但看起来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一个雷厉风行的职业军人,胸前挂着一个工作牌,写着“保卫处处长权建军”。
权建军一进来便对着那几个警卫使了一个眼色,几人会意,放开了杜林,退到一边。
“权处长,我这也是为了首长的安全着想嘛。”廉步尧还在狡辩。
现高主任和秦组长都听明白了,原来廉步尧根本就没有经过保卫处的同意,只是私自找了几个警卫来抓人,估计他不是真觉得杜林有什么问题,就是想借题发挥给杜林一个难堪,却没想到动静闹得太大,惊动了高主任和权处长,不但没让杜林难堪,反倒把自己放到了一个骑虎难下的境地。
“各位领导,咱们这样在丁老的病房外吵吵嚷嚷,好像不太好吧?”一直没有说话的杜林开口提醒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可是丁老的病房!
于是赶紧退到了走廊里,把门关好之后,权处长说道:“这位杜医生的身份虽然有些不寻常,但我们已经与中湖市公安部门核实过,他的户籍信息是八年前人口普查时补录的,虽然此前的信息无法查证,但此后的信息一切正常,他本身还是中湖市公安局的特聘专家,在多次重大案件的破获中起到了重要作用,而且医术精湛,曾经治好过不少疑难病症,还有山河实业的何老先生作保人,所以我们保卫处和保健处都已经给了他为首长看病的授权,不知道这位廉专家还有什么异议?”
“没……没有异议了。”廉步尧扁扁嘴,不说话了。
“你是没有异议了,但你私自调动警卫这件事,我可要和你算一算。”权建军的一张黑脸黑得仿佛能挤出墨水来,“谁给你的权力跑来调走我的人?”
没等廉步尧说话,权建军又一扭脸,抬手指着那几个警
卫说道,“你们几个脑子让驴踢了?随便来个驴球马蛋的让你们去抓人你就跟着去?无组织无纪律,回去给每人给我写五千字检查,滚蛋!”
几个警卫每个人走过廉步尧跟前时,都恨恨地盯了他一眼。让这些兵哥哥流血流汗他们不怕,可让他们写检查可是比杀了他们还痛苦,现在他们对廉步尧可以说恨得牙根儿直痒痒,相信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所有保卫处的警卫人员都不会对这个廉步尧有什么好脸色了。
“权处长,就不要难为这几位同志了吧?”廉步尧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和这些警卫混熟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叫他们来帮他出气,现在这么一搞,之前打好的关系可就全白废了。
“我怎么处理自己的人,好像还不用廉专家您插手。”权建军不软不硬的回了廉步尧一句。
接着他又对秦汉武说道:“秦组长,你们专家组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忙着首长的病情,我们保卫处十分尊敬你们,但也请你们只专注于治病就好,安全保卫的事情就……”
“你放心,权处长,我以后一定加强对专家组成员的管理,这种越俎代庖的事情,肯定不会再出现了。”秦汉武的老脸算是让廉步尧给丢尽了,他心里暗下决心,这次丁老的治疗任务完成后,无论如何也要把廉步尧这颗“老鼠屎”踢出专家组。
权建军点点头,看了一眼廉步尧,转身就要走。
“权处长请留步。”杜林叫住了权建军。
“杜医生还有什么事?”
“请问权处长的右肩是不是受过伤?”
权建军眉头一挑,“杜医生怎么看出来的?”
“刚才您抬手的时候,我注意到您的右肩抬起的姿势有些别扭,便斗胆猜测了一下。”
“杜医生眼力倒是真不错。”
“职业习惯罢了。”杜林心说,屁的职业习惯,只是搜魂符的时效还没过,我无意中看到的。
权建军叹了口气,“年轻时,我在西南执行一次清剿越境毒犯任务,被一块手雷炸伤,因为当时条件有限,所以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却没有想到有一块弹片嵌进了右肩关节的关节囊里,等发现的时候伤口已经愈合了,而且增生的组织周围还有几根神经线,如果做手术可能会影响我拿枪,那时也是年轻,害怕因为这个伤会退役,所以就一直挺着,等我从一线部队退下来,也就错过了治疗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