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睡一小会儿吧,我现在困得要死,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昨天是怎么睡着的根本没印象,最后的记忆是你下到那个洞里去查看情况,我就在这里等你,但我早上醒来时却是在帐篷里,手里捏着一张你留的字条,看字条上的意思,你下水之前我应该还醒着。
但我是什么时候进的帐篷,怎么换的衣服,完全不记得。虽然说应该是睡了一宿,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特别疲劳,好像一整夜都没睡一样。”
杜林当然知道,这肯定是姜梦娥附在何雯雯身上玩一整夜,何雯雯的魂魄是睡的着,但身体可是没休息过,不疲劳才怪呢。
不过他可不敢再提姜梦娥的事情,“可能是你脑震荡的后遗症吧。别管了,去休息吧!”
“对了,”刚走出两步,何雯雯突然回头,示威似的扬了扬小拳头,“一会儿我睡醒,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姜梦娥是谁。”
“睡你的觉去吧!”
杜林现在真是没时间和她解释姜梦娥的事,他需要趁何雯雯睡觉的空档,先和外界取得联系。
读者可能会问,杜林和何雯雯的GPS摔坏了,车也报废了,手机也没信号,人困在一百多米深的天坑里,天坑还是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就像姜梦娥所说,几年都未必有人路过,怎么和外界联系啊?
但其实还有一种方法,杜林是之前在地下河里踩着巨鲶冲浪时想起来的——“渡鸦”。
之所以之前没想起来,一是因为这个技能是前段时间刚刚掌握的,一直没用过,所以也想不起来用;二是因为这个技能太吓人,对方要是不知道杜林阴差的身份,不知道渡鸦是什么东西,那还不得被凭空出现的一只大乌鸦吓出个好歹来?所以这个技能的使用对像是很受局限的。
目前来说,知道杜林有这个技能的人,只有一个。
谷阿妹正坐在血析诊所门口的导诊台后面拿着手机发呆,诊所没什么生意,她很闲。
自从杜林之前去当那个王氏制药的董事长之后,几乎就没怎么回过诊所。本来,诊所靠着杜林这个“公安
局特聘专家”的名头也吸引了不少患者,但专家总不在可不行啊!
找专家看病,不像是找大师画画,今天大师不在,那就明天再来,这个月都不在,那就下个月来,求一幅画而已,不着急。看病不行啊,一天两天我能等,一周两周谁等得起?再说中湖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专家!
渐渐的,血析诊所的患者越来越少,莫安然见这里实在不需要两个人,便去专心管理她的“安然慈善基金”了,只留下谷阿妹一个人坚守阵地。
谷阿妹正在一款叫“纵横小说”的APP上追一部2K布丁写的小说,叫《嗜血神医》,谷阿妹特别喜欢这部小说,她总觉得小说里面的男主和杜林非常相似,虽然小说最近上架了,但为了养活作者一直写下去,她决定:一定要一直订阅下去。
就在此时,她突然觉得身边凭空刮起了一阵凉风。半空中火光一闪,一只黑色的大乌鸦凭空出现在谷阿妹面前一米远的地方,把谷阿妹吓了一跳。
好在谷阿妹是天生阴阳眼,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吓早已经习以为常。而且她看这只大乌鸦很眼熟,总觉得最近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思索了几秒便想起,前段时间,在中湖医科大学标本楼里,他曾跟在杜林身边见过一次阎王爷,记得阎王爷临走之前,便给了杜林这么一只大乌鸦,好像是叫什么渡鸦,是帮人送信的。
只见这只渡鸦扑扇着翅膀,缓缓落在了导诊台上,用长长的尖嘴啄了几下自己的脚爪,谷阿妹这才注意到,这只渡鸦的脚爪上绑着一张字条。
谷阿妹取下那封信之后,渡鸦便腾空而起,化为一阵火光消失不见。
“谷阿妹,我是杜林。我现在被困在青州省西部某地的一处天坑里,急需救援。将我下面所说的话,原原本本转述给山河实业何文远,如果不知道何文远的联系方式,就去找莫安然,她会帮你联系。
四哥,我是小五。受大哥所托,我与六妹雯雯一起到青州寻找二姐的下落,虽然已经找到二姐,但现在面临两个困难。
第一,我们被困在天坑里,没法出去。GPS定位仪已摔坏,无法知晓准确经纬度,
但我们与二姐所在的溶洞相距不远,二姐所在溶洞的经纬度是北纬XX.XXXX,东经XXX.XXXX,我与六妹所在的天坑,在此处以东大约15公里处,天坑直径大约300米,深度大约100米。此处山高路远,救援时请做好相关物资保障工作,并注意安全。
第二,二姐所在的地方正在流行一种恶性传染病,二姐也不幸被感染。不过病程较短,症状较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这五年来与二姐一起生活的一群隐居人士,大约200人左右,他们中有很多已经被感染或可能被感染,需要隔离。现急需医疗设备和药品,具体药品和设备清单需要我与中湖医科大学方孝儒院长沟通后才能确定。
另:现急需一台卫星电话,请速解决。
谷阿妹看完了这封信之后不敢怠慢,连忙关掉小说APP,拨通了莫安然的电话。
莫安然一听杜林和何雯雯有危险,连忙打电话,找到了何文远。
在电话里谷阿妹将杜林的信,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念给何文远听。
何文远听完后,眉头紧皱:第一个问题和卫星电话的问题都好解决,只要能找准位置,派一架直升飞机过去,便能准确的将相关物资投送到位,甚至可以直接将所有人用直升机空运出来,大不了多运几趟。
但第二个问题却非常难办,何文远知道,杜林本身就是一名优秀的医生,如果连杜林都认定了这是一种恶性传染病。那么,山河实业作为一家负责任的企业,就应该马上把这起事件,作为一起重大公共卫生危机,汇报给华夏政府。可一旦上报这件事情,便很难再受山河实业的控制,看来又需要动用爷爷的面子了。
十几个小时以后,杜林和何雯雯在天坑里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飞机引擎轰鸣声,一架体型庞大的运输直升机出现在天坑的正上方。随后一个大约一米见方的金属箱,被一根钢丝吊着,准确地落进了天坑里。
杜林打开金属箱,最上面的便是一台卫星电话和一部对讲机,下边还压着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着:“用对讲机和我说话,我在飞机上,何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