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静将杜林带到了距离那片山壁很远的另一处山壁,这里也有一些洞窟,不过这里明显比刚才那一片数量少得多,看上去像是刚刚开凿出来的。
“近几年,我的门人们人口增加了不少,原来天然形成的洞窟不够住了,我正组织人手开凿新的洞窟,不过这个工程还没干完,现在正好用来安置这些病人。”
毕竟何文静是现代人,多少知道一些医学常识,还知道把病因不明的病人隔离起来,防止大范围传染。
何文静从衣兜里掏出两块麻布,把其中一块递给杜林。
“用这个挡住口鼻吧。”
“二姐倒是很注意卫生防疫。”杜林手里摆弄着这一片粗织的麻布。
“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何文静颇为自得,“你怎么不系上?”
“二姐,不是我打击你,这么薄的一片麻布,而且织得还这么稀疏,根本什么作用都不起,也什么都挡不住。”杜林把麻布还给何文静,“还是你戴上吧,两层怎么着也比一层强。”
“算了,那我也不戴了。”
两人顺着石阶登上山壁,进入到一个洞窟之中,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正躺在一张石床上,见何文静和一个生人进来,连忙翻身下床。
“门主好。”女孩长得很清秀,很漂亮,特别是长了一双大大的眼睛,十分灵动,惹人喜欢。
“快回床上吧。”何文静说道。
但小姑娘却没有动,好像是没听见。
“若明?
你听不见了吗?”何文静大声说道。
小姑娘摇摇头,“门主,我听不清您说话,声音好小。”
“唉,她的病情也恶化了,”何文静叹了口气,“这孩子叫吉若明,她是这里第七个失聪的人了。”
杜林大声说道,“你躺下!我是医生!就是郎中!我来给你看病!”
“门主,这人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他?”这个叫吉若明的小姑娘声音很好听,但可惜,如果她从此失聪的话,很可能慢慢就会失语了。
俗话说“十聋九哑”,因为正常人在说话时,无时无刻不在自己耳朵的监听之下,如果听不到自己的发音,就无法判断说话的效果,也就不知道自己的语言是否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愿,久而久之便会失去说话的能力,生理学上将这种聋与哑的关系叫作“语言的反馈缺失”。
“他是我请来的医生!你听他的吧!”何文静一边喊,一边心疼的流下了眼泪,看得出来,她对这些灵兽门人的感情很深。
吉若明乖巧地回到石床上躺下,杜林蹲在床边为她诊脉,从脉象上看,这个叫若明的小姑娘肾功能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中医认为,五官与五脏之间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故有“鼻为肺之官、目为肝之官、口`唇为脾之官、舌为心之官、耳为肾之官”之说。
杜林判断,这种不知明的病毒攻击的主要器官应该就是肾脏和内耳道。杜林让小姑娘坐起来,然后拿出手电筒,对着小姑娘的耳朵检查了起来。
吉若明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跳了起来了,藏到了何文静的身后,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看着杜林。
何文静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没事的,医生是在给你看病,不怕不怕。”
杜林连忙把何文静拉到一边,“别离她太近,小心被传染。”
“无所谓的,”何文静神色黯然,“我可能已经被传染了。”
“嗯?”杜林大惊失色,急忙一把拉过何文静的手,把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果然,何文静的脉象显示她也感染了这种病毒,只是病程还在中期。
“二姐你有什么症状?”
“和他们一样,初期是发烧,小便赤黄,大量喝水但还是很渴,后来烧退了,大量喝水的情况也有所缓解,但耳朵里总是很痒,分泌物也很多。”
杜林点点头,用手电筒照了照何文静的耳道,果然可以看到一些黄色的分泌物,又看了看吉若明的耳道,她的分泌物更多一些,也更粘稠。
杜林掏出从不离身的针盒,取出一根粗一点的银针,在吉若明的耳垂上扎了一下,把小姑娘又吓了一跳,不过这一次倒是没有躲开。
杜林将流出来的一滴血沾在手指上,用另一只手抓过吉若明的手,让她按住耳垂止血。
看着手指上那一滴鲜血,杜林舔了舔嘴唇。
杜林转身快步走出洞窟,趁何文静没跟出来的空档,用身体做遮挡,迅速把那滴血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