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荆棘之门·其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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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就是齐格教授!”

名为齐格的老人没有丝毫意外,反而是和蔼的笑了笑便站起了身,在众人为王斯图惊世骇俗的“挑衅”愣神时,他却走上前来,颇有些粗糙和苍老的双手,轻轻握住少年拔刀的右手,悄无声息的按了下去。

“咔哒!”刀剑归鞘的声音倒是让所有人为之一惊,随即又放下心来,毕竟如此“良辰美景”,虽然他们不害怕,眼前这个愣头青做出什么事情,但是要是真的动起手来还真是颇有些煞风景的。

“呵呵~齐格先生,你的中文说得真好。”王斯图是个‘小心眼儿’,当然仅仅是在某些方面,比如说冒充他父母的签名这件事儿上,死钻牛角尖的王斯图,在看到这两个和父母字迹一模一样的签名的时候,立刻怒火中烧,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就对这劳什子学院充满了敌意,他仅仅只是对这一行为感到很不满意而已,虽然是相当的不满意。

所以对于这位齐格教授,本着尊老爱幼的想法还是很礼貌的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的状态似乎看起来不错~~”名为齐格的老人似乎有些意外的“自来熟”,和王斯图打招呼的时候那叫一个自然、熟络,这让王斯图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很不爽,但是奈何老人和煦的微笑倒是让他发作不得,凌厉的目光就好像刺到了棉花糖似的,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这份心气,厉害了,老大爷!”王斯图也不得不佩服这位教授了。

“好了,同学们~”齐格转过身,双手轻轻拍了两下,“从炼狱归来,想必各位都很疲惫吧,尽情享受这人世间的美食吧~~”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多名侍者推着一辆辆餐车,丰盛的美食瞬间让餐厅拥有了它本来的“原味”,各式各样美食、花花绿绿的饮品还有花样繁多的甜点,一群少年少女们顿时活跃起来,不复之前的沉默。

王斯图瞄了一眼凉子那边,在一个打扮充满知性美感的女士陪同下,起身往边上的一块桌子走去,手里有一叠厚厚的文件,而羽川家的管家大叔也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王斯图甚至看到了他背后的腰间有些鼓鼓的,枪械不太可能,但是想到这位年轻时的军队背景想必带一些防身的小玩意儿还是能够做到的。

“她们谈的很愉快~”齐格教授彬彬有礼的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面上还是那慈祥的微笑,“不如我们坐下来聊聊?比如一些关于你父母的事情?”

“危险的家伙!”这是王斯图的感觉,虽然已经到了几乎满头银霜的年纪了,但是眼前面色慈祥的老人,可是一点儿没有给他和其他老年人一样暮气沉沉之感,反而他经历过不少“杀戮”的敏锐感知告诉他,眼前这个人的身躯蕴含着惊人的力量,在他的感知里,犹如一个熊熊烈日在不断“灼烧”着,起码比外面那些所谓的保镖,亦或是之前遇到的那些尸骸要强太多了,在王斯图的心中,或许那个噩梦般将他“杀死”过一次的重甲骑士怪物,才能和眼前这个老人相比。

“你…认识我父母?”王斯图右手从刀柄上放下,不过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你喜欢西餐,还是说来一些正宗的中华料理?相信我,这里的美食可真是不错~”齐格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向一处偏僻的角落,那里是窗边,而且没有什么人落座:“我记得你的父亲非常喜欢川菜,喜欢吃辣却不喜欢花椒!哈哈哈~~尤其是蓉派川菜~这座酒店正好有一位蓉派川菜的顶级大厨~”

“哦?我却是不太喜欢辣的。”王斯图小小的吐槽了一下,看来这位齐格教授还是挺了解他父亲的,也没做多想就跟了上去。

“不知道齐格教授和我父母是怎么认识的?”看到侍者在这位老教授的示意下端出来一大堆正宗的中式菜品,王斯图顿时严肃起来,看来这个什么学院对自己的调查还挺细致哈,瞅瞅桌上这些菜,什么东坡肉、酸菜鱼等等他爱吃的一应俱全,一看就是超级丰富超级美味:“呃……这么多么……”

“呵呵呵~~”齐格教授的眼神让王斯图突然有些一个激灵,这种关怀的眼神怎么感觉怪怪的,“我可是知道,最近你饭量很大?”

“呃……这……”王斯图微微有些尴尬,从那大半年的迷糊中苏醒过来以后,似乎饭量有些增加,总觉得胃是个无底洞,当然也没那么夸张的饥饿感,只是如果他愿意,他能坐在饭馆里面几个菜不停的吃不停的点,吃上半天,说是饭量增加了,不如说是消化能力更加强大了,饭桶大概很能形容吧,王斯图怀疑他从虚弱中迅速恢复也与此有关。

“至于关系到你父母的事儿……”娴熟的用筷子夹菜用餐的齐格教授,似乎无视了平日里食不言寝不语的风度,不停地碎碎念着:“你可以自己先试着想想……”

“??”王斯图一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莫名奇妙让他自己想。

想什么?只一瞬间,童年那些父母陪伴在身边的美好时光,就在他的脑海闪过一边

直到他的父母因为……

???

这!!!

因为什么!?

…………………

一定是开玩笑的吧!?

不可能!!!!!!!!

“砰咚!”

“当啷!”

脸色一瞬间变得异常难看的王斯图,在名为齐格的老人微笑的中猛然站起身,双拳在桌子上狠狠的一锤,顿时声响惊动了所有人,几乎齐齐把目光汇聚过来,不过王斯图没有在意,而齐格只是轻轻摆了摆手,学生中几个年长的顿时招呼着所有人继续享用美食,而在楼上的角落里,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却是一直盯在这里,老人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茶水想要起身,不过又想到了什么很快还是叹了一口气静静的观察着。

“我为什么会忘却!”此时站起身脸色阴晴不定的王斯图,却没有办法止住内心的痛苦与骇然。

刚刚,他回忆的思绪戛然而止,准确的说,他只能回忆起自己记事开始,一直到父母在他的的生活中消失中、……没错,就是消失,莫名的消失了,他完全忘记了他的父母是如何离开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明明其他一切记忆都那么的清晰,甚至直到父母离开那一天,孤零零在客厅地板上坐了一晚上,这样的事情他都能记得,但是唯独这一件,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了。

“为什么?我会忘记啊????”陡然间,曾经迅速适应并直面怪物的坚韧内心,也升起了一股无力感,仿佛命运的喉咙被人牢牢地扼守住了一般。王斯图感受到了恐惧,实实在在的恐惧,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左右着背后的一切。

“是你!?”王斯图居然保持了一份冷静,猩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眼前依旧微笑的老人,右手再一次触碰到了靠在桌边的太刀,似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会一刀将眼前的人砍了。

“我?呵呵~~”齐格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少年坐下来,“我确实知道一些东西,但是,知道的不多。”

“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会遗忘的更多!”老人优雅的摆弄着眼前的餐具,“坐下吧先!先吃!”

“………………”

老人愣愣的看了一眼眼前直直站立的少年,猩红的双目中包含着完全不似这个年龄该有的气势,“唉~~”无奈的叹了口气,齐格放下了筷子。

“说起你的父亲、母亲啊,这两个孩子曾经都是我最得意的……用你们联邦的话来说,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呢~~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

“父亲?母亲?”少年有些愣神的,努力在回想着什么,却又茫然的摇了摇头,“我好像连他们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总之,加入学院,有些东西你自然会知道的!”老人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悲伤,随后又被温和的慈祥所取代。

王斯图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盯着他,似乎要等待着他接着说下去,不过一双大手突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喂!小伙子~~这样可不是尊老爱幼的好孩子哟~”身穿着制式白甲的壮汉,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少年的身边,试图将少年“请”回座位上去,同时递过来一杯冰水:“喝杯水,冷静一下,好好听?”

“好了,好了,一号,没关系的,年轻人嘛,火气大点儿正常!”齐格摆了摆手,不过他很惊讶的看到王斯图拍开壮汉的手,面色恢复如常坐回了椅子上。

于是微微一笑,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站起来微微欠身,伸出右手“那么,欢迎你了,王斯图同学!”

“???”王斯图一脸懵逼的状态,“我好像还没有答应要入学哦!”

“混小子!注意你的言行!”白甲壮汉有些愠怒了,伸出拳头作势要往他脑袋上捶一拳。

不过另一边一脸悻悻的收回手,坐回椅子上的齐格教授却拉住了他,隐晦的眼神示意了一下,白甲壮汉藏在面板下的双目只是稍稍一抬,就看到了一个冷冰冰的老脸,顿时心里一凉收回了拳头。

“王斯图同学,有些事儿你得理解事关……另一个世界的事情,这些都是机密,如果你……”无奈的齐格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拒绝只能“耍无赖”了。

“我加入!加入肯定是要加入的!”没等齐格教授说完,王斯图就淡淡的说了一句,而且面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阴沉着。

“??”

“哦~~这么果断?”

“这么快就想通了?说说为什么?”边上的大叔哈哈一笑,站起身似乎想要凑上前来拍拍少年的肩膀,不过被他躲了过去,顿时有些尴尬,悻悻的收回了那颇具科技感的战甲手臂。

“很简单啊,奖学金50000美金唉,我现在很缺钱撒!╮( ̄▽ ̄")╭”

“………………”

PS:归国隔离中,忙了大半年,终于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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