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触他们,了解他们,征服他们!”
萧真人一字一句,“锦绣的历史需要锦绣人去创造,这就是我对你的要求,至于安和道门最后怎么样,这不重要!”
候茑就留在了安和宫,作为一个名义上的安和弟子,哪怕谁都知道他不是。
北安和的修士看他很亲切,南安和的看他就很复杂,既畏惧他的身份,又痛恨他的立场。
泾渭分明,判若鸿沟。
他没有制造偶遇的兴趣,太虚伪,都是小狐狸,搞那些虚头巴脑也没意思。打听到了这些上界来客的住处,就直截了当的找了上去。
安神殿,哪怕在安和宫中也是数得上的主殿,主冥想,安息之用,是安和道人静思之处,自这些上界来使进来后,就被辟做了他们的居处之一,是非常正规的一处,也正合太清教领-袖群伦的地位。
候茑也懒得打招呼通禀,就这么直接闯了进去,大殿深处,一个道人正在吐纳,也不理他,直到完成一个循环之后才睁开了眼,
“什么时候,你们剑脉才能真正学会礼仪?非请勿入,非邀勿听,非礼勿视......这很难么?比学剑还难?”
候茑一边打量殿内的布置,随手拿起壁上的饰件把玩,一边漫不经心,
“很难!话说,谁请你们来锦绣了?说来听听?”
指玄眯起了眼睛,‘是责任!为道统承继,为宇宙未来,我们不需要他人邀请。
候茑放下挂饰,“这就对了,为了责任你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哪怕是别人家里,用佛门的话说,此界于你有缘!既然如此,我当然也可以因为责任去任何地方,哪怕是你家炕头!
指玄道人看着他,“青空剑脉的本事不知道你学没学到,但青空的脾气你倒是学了个十足!怎么,这是感觉自己又行了?”
候茑并不回避,“行不行的,试过方知,趁这机会难得,我们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
指玄道人无动于衷,“没兴趣,我从不接受没意义的挑战,我知道你想验证一下所学,但我要告诉你,第二次我不会让了,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对这个剑修,他口中的轻描澹写炯异于心中的深自忌惮,这家伙在地狱星上的能力就非同凡响,那时他要拿下剑修就必须要付出代价,但还有点可能,但现在这个家伙一身纯正的青空剑术在身,这就麻烦了。
月朵看来是没藏私,他不愿意冒险,或者正如他所说,冒险没意义,能达到什么目的?除了惹怒剡门全真外他看不到任何好处。
他并不太愿意和剑脉打交道,但在这里,他却躲不开这个人,把手伸入纳戒,“茶?酒?”
“酒!”
两人对桉而坐,指玄掏出了一壶美酒,分杯斟下,“你来这里,是以全真教主的身份?还是安和弟子的出身?”
候茑也不回避,“都有,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大概是一个心系安和家乡的魔道老大身份比较合适。”
指玄提醒他,“这是道门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手伸太长了对你没好处。”
候茑回绝,“换个道门,确实不干我事!但安和是剡国的邻居,也是我的家乡,得安和道门看重,我还是安和的真传弟子,这样的话,手不算长吧?”
指玄皱起了眉头,剑修都是讨厌的家伙,又臭又硬,“说出你的要求,我看看我们有没有达成一致的可能?”
候茑开门见山,“如果吴门他们不能停止对安和的窥觑,我们就会插手!为了阻止这样的趋势,我个人看来,让玉清参于到安和道统传承竞争中是不明智的,会让大家都很紧张,你知道,我这人一紧张就容易冲动,一冲动就会做错事,做错了事还不肯认,就
宁可一条道走到黑......”
指玄哑然失笑,“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候茑很坦白,“是,我只是喜欢把最糟糕的后果摆出来,你愿意听那就最好,你不以为然,那咱们就联手把事情做下去,看看最后的结果谁更承受不住?”
指玄盯着他,眼神锋锐,但心中却知道这个家伙并不是在说大话;从他们第一次入界他就发现了这个家伙的狗胆包天,做事根本就不考虑后果!前几个月的代陶正骨门灭国桉也证明了这一点,最糟糕的是这家伙竟然还篡夺了一教大......
“其实玉清决明子的机会并不大,我也可以给你交个底,别说是在安和道门,他就是在吴门也未必能做主!
从现在往后的几十年,各道统仍然会以原道统的元婴真人们为主,也就是说,吴门的扩张计划我们这些人无权干涉,就只能建言,人家听不听就不好说。
所以,这些东西你跟我说不着。”
候茑点点头,“明白了。”
一饮而尽,站起身,“酒不错,却不合我的胃口,你们道门的酒看重后劲,我却喜欢入腹辛辣的,告辞。”
“不送。”
走出安神殿,他也没什么失望,因为本就没有抱着希望而来,双方的诉求相差甚远,就没有达成一致的可能。
在他看来这关系到剡国的地域安全环境,可在道人们看来这本就应该是道门内部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剑脉来指手画脚了?
指玄道人,是他在安和宫中唯一认识的一个,结果却是不欢而散,在这样的环境下,要在十三个道门铁板中打开一个缺口,何其困难。
但他知道一定会有缺口的,不管这些道人在外表.上表现得有多么的团结友爱,亲如一家,但骨子里到底如何,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十三个道人中,最关键的三个就应该是太清的指玄,玉清的决明子,上清的天风,他已经接触了其中的二个,一个话不投机,一个干脆出手相向,最后一个也是他最不愿意接触的......
事情变得有点棘手,但他并不气馁,他知道一定有一条缝隙藏在三人之间,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真这么亲密无间,干嘛分三家?背着抱着一起过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