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神秘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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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呼啸,深不见底的悬崖边上,静静地坐着一名白衣青年。手中握着一枚紫色的葫芦,机械般的向嘴里灌着酒。落寞的眼神,望向那无底的深涧。

“馨兰,你到底去了哪里?”青年喃喃自语道:“你说过要陪我一生一世的,为什么要抛下我独自离开?”碎碎的低语,被风吹散在山间,可曾有人听见?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青年依旧在坐着、喝着、念着。一阵山风吹过,拂乱了青年的长发。然而就在那一瞬间,满头乌发变的洁白如雪!在天边夕阳的辉映下,那一头雪发是如此的刺眼。

雪发飘扬,青年扯过一缕,放在眼前观看。半晌之后,脸上露出一抹苍凉的笑容。站起身来,低声道:“这天地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无名留恋的了。馨兰,你等我,无名这就去找你。”话落,毫不犹豫的翻身落下那无底涧。

无名没有施展身法,任凭身体自由的向下坠落。耳边疾风呼啸,刮的面颊隐隐作痛。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刮起了一阵阵罡风,几乎将无名的身体撕裂,但是无名却丝毫不觉。

在这样急速的下落中,无名已经记不清时间了。感觉像是只过了片刻,却又好像是渡过了漫长的岁月。此刻,无名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听着耳边的呼啸声,嘴角露出一抹解脱的笑容,心底暗道:“馨兰,一定要等着我!”……

这是一片幽静的竹林,一条只容两个人并肩行过的小路,蜿蜒的伸向远方。小路的尽头,有一座精致的小竹屋。竹屋的外围,被一道篱笆圈起来,里面整齐的种满了各色鲜花。花开正艳,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竹屋的门紧闭着,看不出里面居住的是何人。

踏踏踏,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竹林的幽静。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拄着一根竹杖,缓缓的走来。老妪的手臂上,挎着一篮子竹笋。

老妪迈着颤巍巍的脚步,走到房门前,轻轻的推开竹门。弯腰将篮子放下,转身走进卧室。卧室里的陈设十分简单,一张竹桌,一把竹椅,桌子上摆放着几个竹杯。在墙角还有一张小小的竹床,床上躺着一名身穿黑色长裙,貌若天仙的女子。

老妪走到床边,看了看那女子,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静静的看了片刻,转过身向竹椅走去。

“无名!无名……”就在老妪转身的一瞬间,床上的女子嘤嘤呓语。老妪回过头,见那女子眉头紧皱,叹了一口气,自语道:“现在,我倒是真想看看这无名究竟是何许人,竟然让你在梦中都念念不忘。”

迷迷糊糊中,无名也不知道自己已经下落了多久。只知道,周围的罡风越来越猛烈,可是下落的趋势依然不减。“难道这无底涧,真的是深不见底的吗?”念头刚刚闪过,全身猛的一颤,下落的趋势顿时停止,五脏六腑仿佛被震碎了一般。“终于到底了吗?”闪过这一念头,无名便昏迷了过去。

就在无名落地的那一瞬间,竹林里的老妪猛然抬起头,望着远方,自语道:“怎么又有人进来了?”

“无名!无名!啊……”就在老妪疑惑的时候,屋内传出一声惊叫。老妪赶忙起身,走进屋中。只见那女子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满头大汗,一脸的惊慌之色。

“你醒了。“老妪慈祥的笑问道。

女子抬眼打量着老妪,半晌之后,才疑惑的问道:“老婆婆,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跳下了……”

“无底涧。”没等女子说完,老妪便替她说道。

女子更加疑惑的问道:“老婆婆是怎么知道的?那无底涧不是没有尽头吗?”

老妪笑了笑道:“无底涧,说无底便无底,说有底便有底。”

“婆婆,我不懂。”

“呵呵,这有底无底要看落涧之人的反应。正常人落涧会拼命的向上飞,但是他越是向上挣扎,越会引来强烈的罡风,将他吹的四分五裂。如果顺其自然,任凭身体自由的坠落,反倒可以躲过这罡风,来到老婆子我的这片竹林。”

女子听完,感叹道:“想不到世间竟然有如此奇异之所。对了,老婆婆,这是哪里,你又是什么人?”

老妪叹了一口气道:“这是在梦里,一切皆是虚幻。老婆子我也只不过是活在梦中的一个人罢了。”

“梦中?虚幻?难道说我已经死了?”女子的脸上露出一抹伤感。

老妪笑了笑道:“天地将乱,梦境将会变成现实,现实将会变成虚幻。虚幻真假难辨,到时候,谁又分得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呢?”

听着老妪那玄奥的话,女子的眉头皱的更深,百思也不得其解。老妪笑道:“这些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尽是姑娘问我了,现在我也来问姑娘一个问题。”

女子道:“老婆婆请问吧。”

老妪笑道:“不要叫我什么老婆婆了,如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梦婆婆。姑娘你既然能来到这片竹林,就说明你是一心求死,才跳下那无底涧。不知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又为何一心求死?”

女子闻言神色哀伤的道:“小女子名叫馨兰,至于一心求死,只因……”说到这里,馨兰顿住了,神色有些为难。老妪笑了笑道:“是因为一个男人吧?”

馨兰惊讶的道:“梦婆婆是怎么知道的?”

老妪笑道:“你在梦中便一直喊着一个名字,跟婆婆我说说,这个无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他辜负了你?”

馨兰赶紧摇头道:“不,无名他没有辜负我,只是馨兰无颜再见他。”随后,馨兰将事情简单的对老妪叙述了一遍。

听完后。老妪叹了一口气道:“好痴情的一对男女啊,奈何天公不作美。”说到这里,老妪盯着馨兰问道:“姑娘,你想不想再见到他?”

馨兰凄凉的道:“想又有何用,只怕此生我们再也无缘相见了。”

老妪神秘的笑了笑道:“走,姑娘,我领你去见一个人。”说着,拉着馨兰的手,颤巍巍的向外走去。馨兰赶紧扶住她,疑惑的道:“梦婆婆,去见什么人啊?”

老妪神秘的道:“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了。”见老妪不愿说,馨兰只好怀着好奇的心情,跟随着老妪向外走去。

出了竹屋,沿着蜿蜒的小路在竹林中穿梭。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走出了竹林,来到了一片开阔地。隔着很远,隐约的看见一个白色的物体静静的躺在地上。老妪领着馨兰缓缓的向那白色的物体走去。

随着一点点靠近,依稀可以看清那是一个人。远远望去,馨兰总感觉那人有些眼熟。忽然,一抹紫色光华从那人身边亮起。馨兰心中猛地一震,吃惊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人。老妪察觉到馨兰的异状,停下脚步,笑道:“过去看看吧,是不是你想要见的人?”

馨兰闻言顿了一下,随即快步向那人跑去。待跑到近前,看到那一身的白衣,与那紫色的神剑,馨兰终于确认了心中的猜想,惊呼道:“无名!无名!”

跑到无名的身边,馨兰猛地顿住了。只见无名曾经那一头黑发,如今却如雪般洁白。缓缓地蹲下身,扶起无名,看到那张日夜思念的面孔,两行清泪,忍不住自眼角滑落。

轻轻抚摸着那苍白的面孔,心中百感交集。那一头雪发,宛如一根根钢针,深深刺在馨兰的胸口。紧紧地将无名抱在怀中,久久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无名轻轻抖动了一下,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那张带泪的俏脸,无名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柔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就算是黄泉路,我们也要一起走!”

听着那痴情的话语,馨兰眼泪流的更急,颤声道:“傻瓜,说什么傻话。我们都没有死,我们都还活着。”

无名疑惑的看了看,不在乎的笑道:“只要有你在我身边,生死都无所谓。”

馨兰深情的看着无名,轻轻地一笑。这一笑,让百花都失了颜色。这一笑,让无名的世界充满了阳光。天地间,只剩下这一抹微笑。无名轻轻的坐起来,将馨兰拥入怀中。没有任何语言,却胜过诉说千言万语。

经历了生死离别,两人再度重逢。依偎在无名的怀中,听着那富有节奏的心跳。这一刻,是如此的踏实,如此的幸福。

良久,馨兰抬起头,轻轻道:“走,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就是她救了我。”说着,站起身来,拉着无名走到老妪的身边,介绍道:“无名,这位就是梦婆婆。婆婆,他就是无名。”

无名躬身道:“无名见过婆婆,谢过婆婆的救命之恩。”

老妪微微笑道:“果真是气度不凡。更难得的是有情有义,没有辜负这位姑娘的一片痴情。走吧,随我到竹屋去歇息一下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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