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争先恐后地赶到后院的时候,只见后院的杂物已经清理一空,变成一块空地。空地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火盆,即使他们全部的人围成一圈,也不显得拥挤。火盆里面,放着些已经烧着的木块,旁边还另外一些木块,随时准备添火。周围搭着些矮木桩,可以直接入座。火盆上方则是搭放着一副铁架,铁架上,已经放了十来串五花肉。郑嘉怡和老板娘还在旁边忙碌着,准备摆放一些其他的菜品。在炭火的加热下,肉串滋滋作响,不断地散发出致命的肉香。
何青平跑过去,拿起一串肉就开啃,只刚触碰到嘴皮就重新放下来了。
“哇,好烫!”
“这才刚放上去没多久,还没熟呢,不知道你着什么急!”郑嘉怡抱怨道。
“咦,郑嘉怡,你什么时候到后院儿来的?”何青平疑惑地问道。
“饭桌上少了个人都不知道,看起来你吃饭吃得很专心嘛,肯定吃了不少,那这烤肉你也不用再吃了!”
“一大桌那么多人,我哪儿注意得到。”何青平小声地嘀咕道。
郑嘉怡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就是一脚,何青平怕吃不着烤肉,就没敢躲开,生生地承受住了。
“我早就跟你说了,小妹妹,男人啊,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们需要你的时候把你当成宝,不需要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把你撇开了。”老板娘在旁边煽风点火地说道。
“老板娘,你说什么呢!”郑嘉怡红着脸跑开了。
看着郑嘉怡似羞似怒的样子,老板娘感叹道:“年轻真好啊!”
“嘿,老头子我都没有感叹,你又有什么好感叹的。”赵千山搭话道。
“我不跟老年人讲话,怕自己变老了。”老板娘又指了指烤肉说道:“这些肉都是下午腌过的,烤好了直接吃就是。你们自己忍着点儿啊,要是没熟就吃下去,吃坏了肚子我可不管。”
说完老板娘继续准备其他小吃去了。
众人很快就坐,各自拿了一串烤肉,在火上烤起来。虽然是在冬天的夜,不过他们围坐在炭火面前,并不会觉得冷。一个个摸着肚子,留着口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烤肉串,没有人说话。
慢慢地,一些油脂落下来滴到炭火上,造成火星飞舞,火苗乱串。炭火的噼啪声,烤肉的滋滋声跟山里蛐蛐的叫声混合在一起,让人人头既躁动又平静。
何青平聚精会神地照顾着自己的烤肉,每过几秒钟就会翻转一下,油脂像拧出来的水一样,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就没有间断过。但是他知道还是没熟的,这五花肉都切得很大块,有一个拳头那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板娘故意整人。不过众人却没有抱怨,反而已经提前感觉到了,有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畅快感。
忽地,何青平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见江河正站在自己身后,不住地流眼泪。
“你怎么哭了?”何青平不解地问道。
“我被烟熏到了!”江河解释道。
何青平一看,果然在刚才江河坐的那个位置,现在已经成了烟雾的重灾区。他连忙往旁边挪了挪位置,让江河坐下来。
“这得烤多久啊?”一旁的小胖不耐烦地问道。
这几天特训,苦头吃得最多的人就是他了,作为教练的孙子,他常常被拿出来给大家做示范,而且赵千山有意让他减肥,所以吃得也少。效果也是很明显的,这五天下来,恐怕他真的减了有十来斤。不过以何青平对他的了解,估计回去之后,两天就反弹了。再加上马上过年,又是大鱼大肉的糜烂生活,恐怕来年会胖得更厉害。
这不,小胖现在就已经忍不住了,他看到有大块的烤肉,口水流得根本停不下来。
“你不准吃,要不然不让你上场!”赵千山下达了禁食令。
“我就偏要吃!”小胖这次为了烤肉这次也是拼了。
“那只能吃一块。”赵千山妥协道。
小胖冷哼了一声,没有继续争下去,算是默认了。
又烤了一会儿,江河再次泪流满面起来。何青平偏过头,见那烟雾又换了个方向,直直吹响江河的面门。
“不行我得重新换个位置。”江河又跑到对面去,挨着小正太刘杰辉。
等江河一走,烟雾便停止了对这个角落的进攻,重新恢复了正常。
不一会儿,忙完的郑嘉怡也凑过来,说是老板娘在厨房煮了醪糟蛋,想吃的话自己进去盛。刚好江河离开,在何青平旁边剩下一个空位,她就直接再那里坐下了。
“你们一群大男人就在这里干坐着啊,也不知道唱个歌,做做游戏什么的。”
“你先来!”何青平提议道。
“我来就我来,不过说好了,每个人都有份,不许耍赖!就从我开始,接下来是何青平,然后挨个轮过去。”
说完了规则,郑嘉怡清了清嗓子,然后唱了一首《牧羊曲》。
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
林间小溪水潺潺
坡上青青草
野果香山花俏
狗儿跳羊儿跑
举起鞭儿轻轻摇
小曲满山飘满山飘
莫道女儿娇无暇有奇巧
冬去春来十六载
黄花正年少
腰身壮胆气豪
常练武勤操劳
耕田放牧打豺狼
风雨一肩挑一肩挑
郑嘉怡的声音本就清脆脱俗,现在在这夜空下唱起歌来,更增添了几分空灵。就像一股清泉,直接流入众人的心田。一曲唱罢,众人都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郑嘉怡,似乎还沉浸在那歌词描述的意境当中,直到赵千山的声音响起来。
“小胖,你的肉都烤糊了!”
“啊——我的肉!”小胖一声惨叫,打破了安静的氛围,仿佛烤糊的是他身上的肉一般。
赵千山一一看过去,几乎所有人的肉都烤糊了,但是当他看到何青平的烤肉时,眼睛一亮。
“这块烤肉肥而不腻,受热均匀,外表翠黄,色香味俱全,简直就是烤肉当中的极品。”说着,赵千山眼馋地望着何青平:“小子,把若这块烤肉让给老夫,老夫便把毕生所学都传授与你。”
何青平鄙视地看了看赵千山,然后站过头,把烤肉递给一旁的郑嘉怡。
“喏,这个给你烤的!”
郑嘉怡一时间定住了,只怔怔地望着何青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红扑扑的小脸蛋,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何青平看得心头一动,正想说话,却听到对面的江河突然就暴走起来。
“卧槽,这烟雾是跟我有仇吗,还让不让人好好吃肉了!”(未完待续)